昏迷
人群跑的跑散的散。
顾汀的意识也模糊极了，在要晕倒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了桌角下面的手机，对着警察指了指。
再睁开眼睛，他就在医院了，旁边坐着王主任。
腹部有点痛，腿也是，还有胳膊，撕，顾汀想着顾瑜，想下床去找他，他的腹部缠着绷带，好像缝了几针，有种撕裂感。
“你醒了啊，你这孩子。”王主任看见顾汀慌乱的样子。
顾汀看见王主任帮他倒着水，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嗯，您看见顾瑜了嘛。”顾汀接过水。
“他昨天被送去了别的病房了。”王主任说，“他还没有醒过来，还好你报警了。”
“啊，怎么回事啊。”顾汀忙着起身。
“你这孩子，没事，应该时没事，你报警了，警察去的快，可能有点中度昏迷。”王主任苦笑。“你昨天报警了做得很对啊，那啥你下次别去打架了告诉我，或者报警都行好吧。”
“我没有打架啊，我是单方面挨打。”顾汀笑了，“您怎么在这。”
“我不放心你这孩子还有顾瑜啊，还有跟你爸爸打电话也没有人接，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放心哦。”王主任说着，又将昨天桌角那手机递过去。
顾汀滑了一下没有打开。
顾汀还是让王主任带他去顾瑜那看看，一位男人很熟悉坐在顾瑜的病床旁边。
但细看，已经没有上次那样的严肃了，满面愁容，眉头紧锁的，盯着顾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叔叔好。”顾汀看见他。
又望向顾瑜。是的，还没有醒来，输着点滴，面目煞白，连嘴唇都没了颜色。
顾汀往后踉跄了一下。
“没事，他没事，就是脑组织可能有点受伤，医生说过几天可能就醒过来了。”顾瑜爸爸拉了一把顾汀。
“谢谢你啊，如果没有你，我都不敢想象，他会怎么样。”顾瑜爸爸接着有点哽咽地说道，表情有点失控。
顾汀摇摇头：“没事，主要是陈伯虎他们，他们怎么样。”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没办法，而且陈伯虎他爸，嗯可能就是聚众斗殴被关个几天把，严重点也就三四个月吧。”顾瑜的爸爸摇了摇头，看着顾瑜似乎又在沈思什么，叹了口气。
“这他妈的算聚众斗殴，这算杀人未遂好吧。”顾汀有点激动，感觉到了伤口撕拉的痕迹。
“哎哟，你别激动。”王主任一把拉过顾汀，拉回了病房。
“这没有监控，没有证据，谁能说顾瑜是被他们淹的呢。”
“我看见了啊，我去的时候，顾瑜就硬生生的被压在水下。”顾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个老师，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护士来了，“你可以出院，但是要注意身体，每隔一个星期过来换药就行了。注意别吃辛辣的东西，别激动，容易伤口撕裂或者二次感染，尽量别沾水。”
顾汀点点头，王主任说：“你可能要去一趟警察局，我陪你，还有你还是联系一下你的爸爸妈妈跟他们讲一声吧。”
王主任开车送他到了警察局，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顾汀出来了。
“怎么样啊。”王主任问道。
“不怎么样，他也没告诉我结果。”顾汀很无奈也更是无可奈何，可能他真的要联系一下他的爸爸了。
“对了，老师，我和顾瑜这次的月考结果是什么样啊。”
“你考的可以啊，但可能刚回来，不习惯吧，差不多，等会我看看啊。”王主任，带上了眼镜拿出了手机，“嗯差不多八十名左右，顾瑜的话是第一吧。”
顾汀心中惊叹，他成绩这么好啊。
又一边担心自己这成绩可能要掉出十班了。
现在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他此时此刻最希望的就是顾瑜醒过来。
王主任将他送回了家，嘱咐他好好休息两天再去上学。
顾汀回到家，给他的爸爸打了快四遍电话才接通，“嗯？怎么了。”
“那个爸，能不能帮我问一下李律师啊。”
“我现在有点忙，我把电话发你，你自己问吧，你最近还好撒，钱还够吗？”
顾汀苦笑了一下：“够，谢谢爸。”
一会就收到了李律师的电话号码，将事情经过差不多的讲述了一遍。
李律师说：“其实这个事，你们如果去上述是多半会赢的，但是我听你的意思是不是打人那方在上面有点关系什么的。”
顾汀说：“应该是吧。”
“那这就说不准了，我主要是商业法，这个我也不是很擅长，我感觉就是这个事其实还是有点困难的。”
他们聊了将近半个多小时，顾汀也没有任何头绪。
算了，先去学校，等顾瑜醒了再看看这事怎么解决。
等到顾汀去学校的时候，不出所料刚好八十一名，应该去十一班的，但是由於顾瑜一直没有来上课，所以就这样留在了十班。
陈康来，他们四个也得知了，也有时候过去看看。
胡翔他们每次碰到顾汀也跟着聊两句。
再加上他晚上有空去看看顾瑜，跟顾瑜的爸爸聊天，或者换顾瑜爸爸去休息一下，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才明白他们为什么打架。
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他们一直住在一个院子，都是做这一行的，基本都在0713这个院子里面住着。
陈康来他们几个没有爸爸，总被陈伯虎欺负，顾瑜自然是看不下去，力气又大，总打架一直打到了长大，而陈伯虎却越长越歪，不知道也是为什么书也不读了，索性天天跟个小混混一样在这边，倒是他爸爸在y市党委去了，钱给的自然也不会少，出了点小事，他爸也给他兜着底，就变成现在这样了，顾瑜又看不过去，总管一些小事，积怨了太深了吧。
“可难道这个事，就这样算了嘛。”顾汀有点不理解的问道。
顾瑜爸爸说道:“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等小瑜醒了再说吧。”
嗯。
差不多过了十天的样子，顾瑜醒了，顾汀下课跑过去看见顾瑜的时候，眼泪就那样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一把子冲过去，连鼻涕都蹭他身上了：“你终於醒了。”
“哎哟，我天，我又没死。”顾瑜有气无力的说道。
“快去检查一下，那那脑子没出问题吧。”
“我被水泡三遍，脑子都比你好使。”顾瑜安慰道。
顾汀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哭过，红着眼笑出了一个鼻涕泡泡。
顾瑜也笑了，“我看你的脑子算是被水泡坏了吧。”
“别这样说话啊，这孩子天天来看你还带着来作业守着写。”顾瑜爸爸发了话也跟着笑了。
“对了，你没受伤吧。”顾瑜问道。
顾汀转了一圈，“没呢”，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好着呢。”
“只不过你好了回教室了，我就要搬下去了，我没有考到前八十。”顾汀有点垂头丧气。
“算了，那我继续晕着，直到你考上来。”
“你快呸！”顾汀连忙去捂顾瑜的嘴。
“呸。”顾瑜照做。
“不行，三声。”
“啊为什么啊。”
“哎呀你快点啊。”顾汀表情还有些着急。
“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顾瑜有点好笑，“够了吧。”
顾汀这才心满意足，点了点头：“够了。”
顾瑜的爸爸站在门旁边，倚靠着，看着这俩孩子，似乎想着什么东西，更是下定了决心。
“哦对了爸，我这边有个视频，就是那天的，你帮忙交到警察局去吧。”顾瑜望着他爸开了口。
他爸爸点了点头：“你先给我吧。”
收拾收拾出院了。
顾瑜去了学校，顾汀搬到了十一班，不过并不算气馁，他学的更加刻苦认真了，他希望下一次月考能上去，他更希望可以和顾瑜并肩。
刚好的半月假，顾瑜爸爸邀请顾汀去他家吃饭，上完中午的课，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车，那是第一次与顾瑜见面就是在那。
说来也才一个多月，居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到家了，这是顾汀第一次去顾瑜家，很干净很大，也很新感觉没有什么人住过的痕迹，顾瑜带他参观着，“嗯这是客厅，这是厨房，这是我的卧室，嗯那个那个是我爸爸的卧室，这是厕所。”
顾汀伸手去摸了下顾瑜的头，顾瑜感觉奇怪：“你干啥呀。”
“我看你是不是脑子里面还有水呢，我看不出来这是客厅还是厕所嘛，大哥。”
顾瑜笑了笑，心想这年头，身份地位转可真大，前几天没醒或者刚出院时，小卷毛说话轻声细语的，一声一声与哥叫的心都麻了，现在转头过来，就是天差地别。
顾汀走进了顾瑜的卧室，窗户那做成了桌子，一张床很简单的放在那里，床很大几乎塞满了整个房间，然后就是还有个柜子与床差不多挨在一起，很简单，顾汀心想着，嗯这很顾瑜。
顾瑜从房间里，翻出一个飞机的模型递给他，“送给你。”
“啊，你做的嘛，好精致。”
顾瑜居然有点害羞的点了点头。
顾汀把他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