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成了兄弟的小甜甜
“玫瑰花已经枯萎了,再开花就要等明年了,你明天不用来看了。”
“那我明天能来看看你吗?”
——选自《小兔子的玫瑰花园》
今天天气比往日更冷,外面厚厚的土地上裹着雪衣。
许清桉是被吵醒的,她有些不耐烦地睁开惺忪的眼睛,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撑着身体勉强坐起来。
突然一阵碗摔碎的声音响起。
跑到客厅,看着地上碗的碎渣,目光落在面前凌乱女人手里的新碗,女人下意识地把碗往身后掖了掖。
“妈,听话,把碗给我。”许清桉的语气极其平静。
女人摇了摇头,露出孩童般的傻笑,随后故意将碗摔在地上,开心地鼓起掌。
许清桉不再理会,默默清理地上的碎渣,随后娴熟地翻出药,扶女人坐下。
许清桉倒出两片药:“妈,你怎么打开厨房柜子的门的,我上了两把锁,还是没防住你。”
女人只是傻呵呵地笑着点点头。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让疯癫的母亲吃下药。
许清桉昨天应酬喝了不少酒,半夜又发烧,不过还好今天放假,能多睡一会。
她安顿好母亲后钻到被子里,拿起手机一看,二几十条未接电话。
“王萌萌,你疯了吧。”许清桉无奈回拨。
“许清桉,你再不接,我就杀到你家去了。”王萌萌抱怨道。
“怎么了?说正事,说完我还要补觉呢。”许清桉打了个哈欠。
“陈川那个混蛋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去乱搞了,他走前还腆着脸说要去上班,老娘今天要抓他现行,你帮不帮我?”王萌萌怒气冲冲地骂着,那阵仗阎王看了都要退让三分。
许清桉淡定回应:“你看你,能不能淡定点,我迟早被你这大嗓门震聋。”
王萌萌一下子声音软下来:“哎呀,好桉桉,你不会不帮我的,对吧,咱俩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许清桉咳嗽了两声说:“行行行,我看我没被累死都要被你折磨死了,不过这次可别再拿刀了啊,也不准再闹到警局里,我真受不住。”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赶紧收拾,我开车接你。”
电话挂断后,许清桉简单套了件毛衣,外面裹了一个纯白的棉袄,戴顶毛茸茸的白色帽子,便准备出门。
出门前,许清桉将所有有风险的电器和刀具都藏起来锁好,生怕再伤着她妈妈。
随后她拨了个电话:“小赖,你不忙来我家一趟呗,帮我照顾一下我妈。”
“没问题,清桉姐,我马上去。”
这就是许清桉每次出门前的步骤,繁琐的要死,本来许清桉准备将她妈送到医院,可她妈死活不去,去了又偷偷跑回家。
幸好,她遇到一个不错的女孩,叫赖春,她请她来做护工,干的一直不错。
许妈一见到赖春,便高兴地不得了,许清桉这才放心出门。
外面冷的很,许清桉顶着寒风小跑钻进车里,坐在位子上用力搓了搓手。
王萌萌大冷天穿着皮衣,戴着个墨镜,像极了□□混混,手里拿着一根烟,她勾起一抹冷笑,盯着许清桉:“女人,你还是来了。”
如此油腻的套路让许清桉打了个哆嗦,说:“滚。”
王萌萌急忙打住,扯下墨镜:“哎呀,我看电视里都这么演,干大事就得穿的冷酷一点,这才压得住气场。”
许清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后汽车发动。
一路上,她询问王萌萌具体情况。
“你怎么知道他跟别人乱搞?”
“他昨晚回到家里饭都没吃就洗了个澡,我本来准备给他收拾一下,结果我看见有人给他手机发微信,约他去酒吧喝酒。”王萌萌说着气又上来。
“就这?”
“这不是关键,关键他给那人备注小甜甜,这名字一看就有鬼。”
这名字倒让许清桉有些震惊:“这名也太土了吧,陈川什么品味啊。”
“桉桉,你的脑回路能不能正常一点,他给我戴绿帽子,你重视一下好不好。”
许清桉点了点头:“好好好,走,今天我们给他一窝端了。”
车正好在一家酒吧前停了,二人气势汹汹地走进去。
王萌萌拽着许清桉穿过人群来到吧台,拍了拍桌面。
“美女喝点什么?”吧台小哥一边调酒一边说。
喝什么?捉——奸!
王萌萌目光在四周搜寻,好几双眼睛盯着自己看,便打蔫了:“一杯威士忌,一杯水。”
许清桉无奈地坐在椅子,揉了揉昏沈的脑袋说:“萌萌,你说的人呢?”
“再等会,可能上厕所了。”王萌萌递给许清桉一杯温水。
许清桉喝了一口,闲来无事听着隔壁桌的八卦闲聊。
“上次你要到这酒吧老板的微信了吗?都来几次了啊。”
“要了啊,不给,不过也正常,他长成那一副祸国殃民的脸,追他的人肯定很多,我再试试,说不定他就心软了。”
许清桉瞥到那花痴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喝口水。
“桉桉,我看到陈川了,快走。”王萌萌突然一把拽着许清桉跑了。
两个人鬼鬼祟祟爬上二楼,来到一个房间门口。
屋里亮着灯,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王萌萌贴在门缝偷听,眼神里流露着止不住的失望和怒火。
“陈川你大爷的,跟我处了五年都不求婚,现在居然还敢在外面偷吃!”王萌萌委屈地说。
许清桉心情有些覆杂,自己最好的朋友每天患得患失,而那个陈川将求婚的事一拖再拖。
“萌萌,你放心,这次如果是真的,我替你打断他的腿!”
王萌萌点了点头,随后她给陈川拨电话,停了好久电话才打通。
“你在哪?”王萌萌努力镇静下来。
“我…我在公司啊,怎么,想我了?”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想你大爷!陈川你这个混蛋,马上给我滚出来。”王萌萌用力拍了拍房门。
不一会,门刚露出一点缝,她们二人突然用力推开门闯了进去。
王萌萌冲上去拽住陈川的衣服就开打,疼得他哇哇叫。
“桉桉,去把那个小三给我找出来,别让她跑了!”
许清桉顶着不太清醒的神智,跑进屋里找,转了一圈没找到,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还没看清是谁,那人影就不见了。
许清桉追了出去,累的她喘着大气,不过幸好追上了,她堵住那人的出路。
她漆墨般的眸子直直看着眼前的人,他带着黑色鸭舌帽,穿着黑色棉服,嘴上有残留的胡茬,低着头叼着烟,右手戴着一只黑色手套。
或许是许清桉还没退烧,脑子被烧短路了,脱口而出:“小三。”
男人听了依旧低着头不说话,可朦胧中见他似乎撇了撇嘴角。
许清桉震惊地咬了咬手指,小声发了句牢骚:“陈川这个变态,男的都不放过,还叫什么小甜甜。”
男人这时突然擡眸,左手手指夹走嘴里的香烟,将上面的烟灰掸了掸。
“他确实挺变态。”男人冷言。
声音一出,许清桉心脏仿佛漏了一拍,整个人的气势像泄了气的皮球。
这声音,沈——惊,怎么会是他!
与白月光几年不见,第一次见面就叫人家小三,真是丢死人了。
许清桉突觉嗓子痒,忍不住咳嗽几声,眼神不敢直视面前的人。
沈惊夹着香烟的手指放到身后,轻轻掐灭烟。
“都是误会——误会。”许清桉尴尬地想找个地洞。
沈惊淡淡地笑了笑,手指掐灭烟头,缓缓逼近许清桉:“哦,误会啊。”
许清桉往后躲几步,准备好被骂,可这时沈惊突然转身就走。
许清桉傻在原地,好一会才缓过来。
再回到房间,陈川已经被打的服服帖帖。
许清桉露出难看的神色:“哎呦,打的这么惨啊。”
陈川哭着喊:“我真没有乱搞啊,约我喝酒的是沈惊啊,小甜甜是我喝醉后跟人打赌赌输了才改的备注,呜~”
王萌萌揪着他耳朵:“你tm当我傻啊,沈惊在国外,怎么请你喝酒!”
许清桉看不下去,急忙拉架。
“他说的是真的,沈惊回来了。”许清桉言语里带着一丝落寞。
陈川急忙点头:“你看,你真的冤枉我了。”
王萌萌这才平静下来,看着许清桉,眼里有些无端的心疼。
她坐在床上,看着瘫在地上的陈川:“今天招干净了,你跟沈惊什么时候联系的,再敢糊弄我,咱俩就分手!老娘不跟你过了!”
许清桉期待地看着陈川,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陈川为难了一番,理直气壮地说:“我…我绝不背叛兄弟!他知道了非得活扒了我。”
王萌萌赌气道:“好,那咱俩分手!”
王萌萌气的要走,陈川见动了真格,有些慌了。
“我说,媳妇,我都说,沈惊算什么,媳妇你最重要。”
………这叛变速度堪比火箭啊。
“沈惊压根就没出国,他早回来了,不过我也是去年才找到他的。”
“还有呢?”
“还有就是沈惊他爸去世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他不告诉我,我也没办法啊。”
许清桉嗓子像是噎了什么,憋的难受。
他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是不想见我,还是压根没想起我。
王萌萌见许清桉脸色不对,急忙制止陈川。
“你!收拾一下,滚回家去。”
陈川看了看许清桉,识相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许清桉好久都不说话。
“桉桉,陈川那狗说的话也没个准音,你别全信。”
许清桉耷拉着脑袋:“八年了,他一个电话都没有,回来了,也不见我,早就把我忘了吧。”
“哎呀,桉桉,万一他是有什么苦衷呢,陈川不是说他爸去世了吗,再说了,退一万步,那也是沈惊不识好歹,这个渣男,根本配不上你。”
许清桉不说话,就默默地坐着,时不时看看窗外的景色。
突然,她朦胧中看到街上两个身穿校服的学生,女孩在前面走,男孩在后面,时不时揪一下女孩的马尾。
女孩察觉后,追着男孩嬉戏大闹,仿佛周围的世界都为他们作配。
仔细想想,她高中毕业已经九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