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狼狗和小哭包
许清桉乖乖出列,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解释什么。
“老师,那随身听是我借给许清桉的。”沈惊走出队列走到李老师面前,少年的背影恰好挡住了许清桉的脸。
他是在帮我解释?
“她想练听力,我骗她那个随身听里有英语听力,她才拿到宿舍的。”
李主任气的用随身听狠狠拍了拍沈惊的胸脯,随后又扔回袋子里。
“你的也要没收,你在班上听这个,我就忍了,可你一次次捉弄同学,很不利於同学团结,你再牛也是学生,要想要,让你爸来找我,还反了天了!”
“还有你许清桉,我上次跟你说什么了,就是不长记性,跟他一起打扫器械室。”
许清桉心里委屈极了,看向江琳时,江琳瞪着她。
器械室内
许清桉拿着扫把扫着地,她想起来这几天的每件事。
被议论丶被冤枉丶被批评……
似乎她一直在丢人,她所期盼很久的新生活似乎一拳拳砸醒她,告诉她这一切仍旧很糟糕。
许清桉走到器械柜旁,看到上面放着的足球,她默默靠在柜子旁,忍不住啜泣起来。
许清桉哭的肩膀都颤抖着,沈惊第一次不知所措,急忙蹲下拍拍许清桉的肩膀。
“你别哭啊,我又没怎么你,搞的是我在欺负你。”
许清桉擡起头,擦了擦眼泪,看着旁边沈惊:“随身听不是我拿的,真不是我拿的。”
沈惊眼神有些慌乱,轻轻揉了揉许清桉的脑袋:“我…我知道,不是你,我昨天踢桌子不是因为怀疑你,我就是着急。”
“再说了,你巴不得离我远点,拿我随身听干什么,我又不傻。”
“不是踢桌子,呜呜呜~”许清桉再也憋不住。
沈惊急忙摸着校服,可找不到一张纸巾,他伸出袖子递到许清桉眼前。
“擦擦。”
许清桉抱住他的袖子一边擦眼泪,还一边擦鼻涕,声音一抽一抽的。
“器械室,我自己打扫,别哭了行不?”沈惊盯着许清桉的眼睛。
许清桉露出红扑扑的鼻子,眼睛扑闪扑闪:“你是我见过最怪的人了,你心里像是住了两个人一样,一会是好人,一会又坏的不行,一会开朗,一会又像个冰块一样。”
沈惊盯着许清桉有些楞神,反应过来挠了挠头说:“我最怕女孩哭了,把眼泪憋回去我就告诉你。”
厚厚的校服袖子软软的,很舒服,许清桉下意识又拿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泪。
“遇见你那天,我正打架呢,结果办了件那么丢人的事,我不得吓唬一下你,要不然你说出去怎么办。后来,你还是说出去了,我气不过就想逗逗你,本来我想着过几天我就不耍你了,谁知道你让陈川把我的鞋用胶粘住了。”
“我告诉你,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我,我都要气炸了,准备削他一顿,可后来一想,他还挺讲义气的,就想跟他交个朋友,结果那俩孙子背着我就把陈川打了,我也不是有意的,我就想逗你玩,你还真跳下来了。”
许清桉心情渐渐平覆下来,说:“所以那天你是要请陈川吃烧烤交朋友,还提了一袋北冰洋?”
“看的挺仔细嘛。”沈惊顺势也坐下来。
许清桉吸溜一下鼻子继续说:“但是,你拿那封信诬陷我早恋,还说我给你写情书,这总不能是冤枉你的吧。”
“那李老头找你麻烦了吗?”
“好像…没有。”许清桉仔细想了想。
“那不得了,那信是我故意吓唬你的,也就你胆子小才信的。”沈惊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我看你胆子也不小,平时都是装的吧。”
许清桉佯装咳嗽了几声:“我不惹事,可我也不怕事。”
沈惊听了给她竖起大拇指,笑着说:“说的好。”
突然,器械室的门被缓缓打开,沈惊示意许清桉别说话。
“哥,沈惊就打扫的这个器械室。”
“好,沈惊敢打我,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谁tm愿意给他当小弟,今天不打他一顿,我都吃不下饭。”
“就是,他再能打,我们好几个干不过他一个?”
沈惊捂住许清桉的嘴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出来。”
许清桉听了下意识拽住他的胳膊,沈惊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哥一挑七都没问题,这几个我一会就解决完了。”
许清桉这才松手,默默在后面藏好。
沈惊大方地走出来,“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我跟了你那么久,打了个陈川,你居然对我下死手,你不会是看上那转校生了吧。”
这声音,是沈惊其中一个小跟班,没来学校原来是被打进医院了。
“我上次说的够清楚了,陈川我让你们给我带过来,结果把人打成那样,你就这么给我办事的?”沈惊一边说,一边把校服脱了扔在一边。
小跟班轻蔑地笑了笑,“别装好人了,以前谁惹你了哪个不是被打的半死,一个陈川而已,难不成你不是对转校生感兴趣,是对男的有兴趣,下不了手了?”
“放屁,想报覆我,来一起上!”沈惊撸起袖子。
约莫五六个人拿起架子上的木棍就抡向沈惊,强烈的碰撞声传进耳朵里,许清桉忍不住扒着头看。
沈惊的脑袋流着血,使劲晃了晃,脚都有些站不稳。
随后沈惊摸了摸自己的伤口,眼里充满杀气,冲上去夺下一人的木棍,一脚踹倒两个。
突然器械室门被推开,陈川冲过来踹倒一个,扶着沈惊的肩膀。
“有种,哥们,你这朋友我交定了,来,干他们!”
沈惊笑了笑点点头,两个人几拳后,把剩下人通通撂倒。
王萌萌激动地鼓起掌来,几个人落荒而逃。
“谢了。”沈惊摸了摸脑袋的口子。
陈川一把搂住沈惊的肩膀说,一副贱贱的表情:“谢什么,但我没想到你这么爱我啊,为了我,把跟你那么久的小跟班给打了。”
沈惊轻轻一拳推开陈川:“我没那么变态。”
看着刚打扫好的器械室被弄乱,地上球滚来滚去。
几个人相视一笑:“哈哈哈哈,看来我们带扫把来,派上用场了。”
几个人嬉笑着打扫器械室,沈惊第一次觉得挨打一点都不丢人,因为他好像有朋友了。
打扫后,几人围坐在地上,王萌萌掏出随身带的一小包湿纸巾。
“我只带了一包可不够,一个哭的眼都肿了,一个脑袋都出血了。”
“所以桉桉宝贝,你可不要哭了,要不然没有纸巾哦。”王萌萌摸了摸许清桉的脸。
许清桉点了点头,王萌萌把一包湿巾扔给沈惊。
“两块钱呢,记得报销。”
众人被这句话戳中,哈哈笑起来。
陈川和王萌萌一起倒垃圾,许清桉用湿巾轻轻给沈惊擦。
“你不用那么小心,血都干了。”
许清桉摇了摇头,叹了叹气:“血干了,可伤口还在,只要有伤口,怎么会不疼,你自己不在乎,可身体总会有感觉的。”
许清桉换了一张又一张湿巾,不小心跟沈惊对视一眼,沈惊的眼神像一根丝线紧紧勾着许清桉一般,死死不松开。
“怎么?是我弄疼你了吗?”许清桉急忙问。
“不疼,就是有点心慌。”沈惊盯着许清桉,喉结微微起伏。
“心慌?要不去医务室看看?”许清桉准备放下手,突然手腕被沈惊的手掌紧紧圈住。
“不用,你好像能治。”
话语间,许清桉呆呆地看着沈惊的脸,这张脸换成谁都挪不开眼,只是想到心里那个人,许清桉很快从他的美色中挣扎出来。
“擦好了,不舒服还是得找医生。”许清桉捡起地上染红的湿巾,慌乱跑出器械室。
第二天,她们四个形影不离,就像每个人高中那样,几个好朋友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一个烂大街的梗都能逗得几个人开怀大笑。
大家对沈惊惊人的变化也感到震惊,像是另一个人住进了他的身体里。
“还有一个人没收拾呢。”沈惊看了看许清桉。
“你说江琳?”许清桉视线转向江琳。
“拿我东西,不行,欺负你,更不行。”沈惊怀有杀意地看向江琳。
“教官,别的队都表演节目呢,我们班可不能落后啊。”沈惊大声说。
“就是,你们二班不会只知道学习吧。”隔壁班的陈川听到应和着。
“谁说的,我先来。”沈惊顺着陈川的话茬说下去。
在一阵鼓掌声下,沈惊站了起来,同学们都纷纷围着他。
“惊哥,表演什么啊哈哈”
“给大家先唱个歌。”
“好!好!鼓掌!”
“你听到闹钟声,你推开了抱枕,你醒在无尽的疲倦的人生……”沈惊一边唱,一边看向许清桉。
大家纷纷合唱起来,气氛活跃并热烈。
歌唱完了,沈惊从兜里拿出一张纸。
“江琳,我的随身听你拿的吧。”沈惊突然问。
江琳有些不知所措,慌乱中否认。
“随身听是许清桉拿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惊点了点头说:“许清桉不会偷拿,要是她想,我买十个送给她玩,但你的朋友可都偷偷写信告诉我了,是你故意放到许清桉那的,是想她当众出丑。”
江琳把目光放到她的两个好朋友身上,三个人面面相觑,各怀鬼胎。
“江琳,就你那朋友,趁早断了吧,还有,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不过你那写情书的文采,还要在练练,错别字不少呢。”沈惊说完便坐下。
许清桉忍不住偷笑了一声,沈惊也傻笑一下,一副暗爽的表情。
原来,一个人真的会在一瞬间打破自己,一天前,许清桉还在因为沈惊的不近人情丶爱记仇而对他避而远之,可现在,她更懂沈惊,明白他嘴硬心软,重情义。
今天起,他们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