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手伤覆发,项目出现问题
好不容易终於接通电话,“喂,许小姐,什么事?”
“刘总,你是在问我吗?”许清桉说。
“这次漫画仍是沈禾主笔,但光靠他一个人不行,我只是给他增派一些人手,我们公司的万里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画家。”刘总说。
许清桉坚定拒绝:“万里是您的侄子吧,我不会同意的,创作周期可以延长,但不能随便加人,当时谈合作的时候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刘总发出笑声:“许小姐,你也得替我们考虑考虑吧,我们公司的项目很多,时间就是金钱。”
许清桉听着皱起眉头,“刘总,我绝对不同意这么做,你如果非得这么做,那我也不会跟一个没有信用的人继续合作。”
刘总说:“许小姐,非得做事这么极端吗?沈禾没跟你说吧,他手伤覆发了,还怎么画,我现在找了个帮他的,是在帮你。”
许清桉看了看沈惊的手,继续说:“可刘总,你在业内混了这么久,你知道两个画家很难合作到一起的,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要想统一就得有妥协。”
刘总说:“这好说,沈禾负责出想法,万里来画,最后署名写两个人的。”
许清桉听了说:“刘总,我再想想吧。”
“对对对,你好好想想。”
许清桉挂断电话后,走到沈惊身边,“手伤覆发了?”
“嗯,幻肢痛,很久了。”
许清桉看着沈惊:“去医院看看吧。”
沈惊摇了摇头说:“没用的,医生说了,只能吃止疼药,没法根治的。”
许清桉拉住沈惊的手,拉他走出去:“跟我去医院,不管如何,都得再去检查一下。”
二人拉着手走出工作室,员工们一个个吃瓜的表情看着他们。
很快,他们开车来到医院,许清桉帮沈惊挂好号后,在外面等着。
沈惊坐在椅子上,“许清桉,我会按刘总的方法做的,这是现在最好的方案。”
“沈惊,刘总把方案跟我说了,我不会同意的,这个项目只能你来做。”许清桉坚定地说。
沈惊苦笑,“我画不了,许清桉,别那么任性,你工作室里的员工们还需要吃饭,替他们考虑考虑。”
许清桉说:“他们的工资我会照常发给她们,你能不能替你自己考虑一下,刘总他这是拿你当跷跷板使呢,你真的这么做了,刘总只会把署名写成万里。”
沈惊回应:“我不在乎那个。”
“可我在乎!你可以委屈自己,可我不能看别人为了利益委屈你。”许清桉坚定地看着沈惊。
沈默一会,听到“沈禾”的名字,两人走进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询问:“什么时候开始幻肢痛的?”
沈惊说:“六年前我手指截了,当时就被诊断幻肢痛,医生给我开了止疼药,我这些年一直在吃。”
沈惊伸出右手,医生仔细观察他的手指,“药物服用一定要注意用量,会有药瘾的,除了药物治疗,还可以试一下心理治疗。”
许清桉问出自己刚才的疑问:“医生,幻肢痛是什么意思?”
“哦,是病人在截肢手术后,可能出现对截去部分的痛感,有些病人会持续比较短的时间,你男朋友这个算时间长的,或许会伴随一生。”医生说。
许清桉点了点头,“那医生,他这种情况还能画画吗?”
医生摇了摇头说:“你还能画画啊?这幻肢痛疼起来要命,写字都难,还画画呢。”
许清桉看着沈惊,沈惊说:“行,医生,麻烦您了,您就再给我开点药吧。”
医生点了点头,低头写着药方,“行,那你这个药物别总吃,以免长时间会产生药瘾。”
许清桉想继续问什么,但看到沈惊的表情,没问出口。
回去的路上,沈惊说:“许清桉,你对刘万里有多少了解?”
许清桉疑惑地看了看,“刘万里是刘国全的侄子,几年前凭借几幅画杀出重围,我看过他的几幅画,风格迥异,前几年的风格和后几年的完全不一样。”
沈惊点了点头说:“我在公司待了几年,刘万里这个人不是什么善茬,这次刘总提出的这个方案对你,对他都好,要不是忌惮合同,他会直接把我换掉。”
“我在,不会让刘万全胡来的,相信我,我想参与这个项目。”沈惊看着许清桉说。
许清桉看着沈惊坚定的目光,她无奈点头:“好,听你的。”
走着走着,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老酒吧门口,许清桉带他进去。
“进来,我想让你认个东西。”
许清桉指了指墙上画,“这画你见过吗?”
沈惊楞了一会:“我…没见过。”
许清桉看着沈惊说:“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沈惊目光呆滞,接着说:“好,我说,这画是我画的,不过后来我卖给别人了。”
许清桉看着墙上的画,神色有些心疼:“为了还债?”
“对,当时我在国外有点名气,画也值钱,卖了换点钱挺好的,毕竟我也得吃饭是吧。”沈惊说。
许清桉无奈地看着沈惊:“我给你的卡,你还债了吗?”
沈惊点了点头:“还了,等这个项目结束,我有钱了就还你。”
正说着话,老板娘走过来:“大白天的就喝酒啊?”
许清桉礼貌地笑了笑:“没,姐,这墙上的画是谁送的啊?”
老板娘笑了笑,带点羞涩:“就之前追我的那个男人,在我开业的时候送给我的。”
许清桉礼貌地继续问:“他叫什么啊?”
“噢,叫刘国全,我记得跟你说过啊,你不记得了。”
谁?刘——国——全!
许清桉震惊地看着墙上的那幅画,脑海里浮现出刘万里的之前几幅爆火的作品。
许清桉看着沈惊:“是刘万里?”
沈惊点了点头,“是他,当年他来找我,我当年把画卖给了他,这幅画卖给他之前还没有对外公开过。”
许清桉有些着急:“你疯了,你这是自断前程。”
沈惊没说话,老板娘见气氛不对,便又离开了。
许清桉接着说:“你把画在公开前卖给他,这卖的不是画,是创意,是想法,为什么这么傻?”
“因为这样卖的价钱更高,他给的价格比我任何一次卖画更高,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最了解不是吗。”沈惊淡淡地说。
许清桉皱着眉头:“沈惊,你就这么缺钱吗?你这是拿你的梦想在做交换,他拿出去这幅画说是自己画的,你能怎么解释,说出去谁会信?”
沈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许清桉:“当年我和我爸因为钱不够被医院赶出来时,是他给了我这笔钱,这笔钱或许在之前不及梦想一分,可在当时,它就值!”
许清桉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他的难处,可又为他的前途而担忧。
两人都沈默了许久,许清桉冷静后说:“你都知道刘万里会威胁到你,你为什么还要答应,这个项目你们俩不能呆在一块,如果这次他再来画,那这些想法就不属於你了,就是他的了!”
沈惊摇摇头:“不行,你的工作室需要这个项目,不能就这么放弃。”
许清桉说:“我去找刘总谈,这个项目黄了,对谁都不好,他不是傻子,他会想办法。”
沈惊继续说:“没用的,刘国全那个老滑头,肯定在这之前就留好后路了,当年要不是为了多赚钱,我不会到他的公司跟刘万全一起工作的,他做事很周全,估计这会来应对你的说辞都想好了。”
许清桉想了想,坚定地说:“我先去谈,他要是非逼我,那我就曝光这件事,他可以给我下套,我总能反击吧。”
说着许清桉走出酒吧,给刘总打电话:“刘总,今天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行,在哪?”
“我公司楼下新开了家咖啡厅,今天下午五点,您看可以吗?”
“好好好,可以。”
许清桉挂断电话后,沈惊在身后说:“考虑清楚后果了吗?为了我,不值得的。”
许清桉回头看着沈惊:“沈惊,你自己的未来,你考虑清楚,过去你为了还债逼不得已,可现在债还清了,你自由了,你可以重新追求你的梦想的,就像当初你劝我选文一样,不是吗?”
沈惊看着许清桉楞了一会,慢慢地舒展笑容。
许清桉又接着说:“另外,沈惊,抽时间把名字改回来吧,禾字不适合你。”
说完许清桉往前走着,沈惊默默跟在身后,他四处看了看,若有所思。
下午,咖啡馆。
许清桉坐在位子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不耐烦地向窗外看了看,人还没来。
故意迟到,这是在给她打预防针呢。
许清桉无意间暼向后侧方的一个身影,那人带着帽子,低头喝着咖啡。
正看着呢,刘总就急匆匆地赶过来,笑着应和:“哎呦,许小姐久等了,我啊,路上堵车了,这才来晚了,真不好意思啊。”
许清桉礼貌的微笑,心里早就拧成一股麻花了。
堵车?我也开车来的,我怎么不堵,说谎不打草稿,许清桉心里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