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峣和陆明珠相视一笑,回答:“是。”
陆明珠很肯定地说:“东北的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太久,最多两年,而香江地势优越,是内地和国际接轨的窗口,经济会大幅度地提升。”
“现在大部分官员、富商都在撤离。”贺云点出最明显的一点。
陆明珠笑,“可您来了呀!”
若是不看好香江的发展,他来香江干嘛?
贺云也笑了,“你很聪明。”
陆明珠却摇头,“我一点都不聪明。”
她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待自己所了解过的历史发展。
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喜欢漂亮的衣服,喜欢精致的珠宝,喜欢可口的美食,喜欢四处旅游,见识不多不少,智商不高不低,穿越前拥有那么优越的学习环境,又有上海的户口在上海参加高考,最后也没考上第一流的大学。
陆明珠格外羡慕精明能干、霸气侧漏的女强人,可惜她不是,连经商的头脑都不具备,只能凭先知或者笨方法赚一点有保障性的钱。
贺云不这么认为。
他认为陆明珠通透,活得通透、豁达、自我,没有时下许多女子身上的拘谨、卑弱、谦恭,总是流露出一股洒脱气质,自信昂扬,像阳光一样无处不在,温暖宜人。
看,谢君峣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唯有清幽淡雅的茶香。
不久,贺萱过来请他们下楼。
来宾已到齐。
下楼时,陆明珠走在最后,快到一楼时,她突然眯起眼睛,一句“卧槽”差点脱口而出。
陆父!
前两天才和陆平安说他人在香江,现在就见到他了。
第022章
香江真是小啊!
陆明珠感慨万千,站住脚,扶着栏杆盯着陆父。
虽已年过花甲,但依然打扮考究。
白衬衫、黑西裤,打着领带,戴着洋表,整个人光鲜亮丽,和明辉面对面地站着说话。
论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程度,两人可谓是不相上下,只是陆父两鬓斑白,皱纹也已爬上眼角,嘴角微微下垂,皮肤稍显松弛,不及明辉显得年轻。
当然,年轻是相对而说,若明辉站在谢君峣面前则又很显老了。
谢君峣最大的本钱就是年轻!
其他方面,他尚不及在商场上厮杀多年的两根老油条。
再细看,远处站着和别人聊天的王伯晖、廖婉茹夫妇,似乎没来得及和陆父说话,不然陆父现在不会是一副平静模样。
他要知道陆明珠和陆平安人在香江,能平静得下来才怪!
还有出现得毫不意外的王仲昭和王秀仪父女,王秀仪还是白天那身打扮,跟在王仲昭身后,亦步亦趋,而王仲昭一副很想和陆父打招呼的模样,眼睛总是看向陆父,似有千言万语待出口,奈何他被一个熟人缠住了,分不开身,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
谢君峣发现陆明珠停下来,不禁跟着驻足,“明珠,怎么了?”
贺云同时站住,回头也问:“发生什么事了?”
“看!”陆明珠下巴一扬,冲着陆父所在的方向。
谢君峣看过去,迟疑片刻,问陆明珠:“你爹来了?”
依稀有些脸熟。
他十几年前跟着家人离开上海,陆父给他的印象只停留在他小时候。
“是他,是他,就是他!”陆明珠没想到明家晚宴会邀请他,“我家老头子陆衍之,萱姐姐怎么想起来请他了?早知道他来,我就该做些准备。”
贺萱摇头,“不是我请的。大概是明辉送出去的请柬,他和陆家合作过。”
陆父为人精明,手腕一流,和陆太太夫妻联手,把生意做得非常大,他刚到香江就拜访一些老朋友,其中就有明辉。
但他们见面时,贺萱不在场。
贺云忽然开口:“明珠,你若是不想见令尊,我叫人请他离开。”
“不,我可想见他了。”陆明珠想他兜里的银子,一脸坏笑地摩拳擦掌:“我待会儿出现在他面前,一准儿吓他一跳。”
手里没钱啦,正好薅渣爹的羊毛!
贺云父女和谢君峣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笑意。
陆明珠做事从不拖延:“贺伯伯,萱姐姐,君峣,你们先忙,我去去就来。”
她气势汹汹地朝陆父走去,厅中宾客无不退让,给她留出一条道儿。
大家注意到了,她和谢君峣跟贺云一起下的楼。
此女容貌绝美,服饰精细,再加上在明家宴会所受到的待遇,无不说明她出身不凡。
察觉到大厅中骤然安静,陆父心中纳闷,刚转过身就见陆明珠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由得大吃一惊,脱口道:“明珠,你怎么在这里?”
明辉笑道:“陆先生,我正要跟你说令千金也在,谁知竟一直没有机会。”
陆父不敢置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陆明珠,你说!”
明明自己出国的时候把她和陆平安撇下了。
可现在,她就站在自己面前。
亭亭玉立,容光焕发,一身气质愈加优雅大方,不见昔日青涩。
“说什么?凡是讲究先来后到,我先来的,你是后到的。”陆明珠绕着他走两圈,态度很不恭敬,“老头子,一别大半个月,你安好?”
安好个屁!
见到她,陆父的心情就不好了。
他沉着脸,眼神凌厉,“你不是在上海吗?”
“真奇怪,你老人家都携家带口地出国了,我为什么要留在上海?”陆明珠一点都不怕他,“你不带上我和平安,我们只好自力更生。多亏干爹给我们买船票,我和平安得以平平安安地来到香江,可怜我们身无长物,一直寄住在伯晖大哥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