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国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子……”
朱正祥看着黄兰萍:“弟妹,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你肯道歉,今天这事儿就算了!”
“想都别想,让我给她道歉,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黄兰萍在朱家老大两口子面前作威作福惯了,让她道歉,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乡亲们议论纷纷:“这黄兰萍太不是东西了,做错事还这么嚣张。”
“我要是朱家老大,非上去给她点颜色看看不可。”
“平时就作践人家,这下可好,兔子急了咬人了。”
……
朱建国冷着脸:“老三媳妇,道歉!”
他默默地看了大儿子一眼,总觉得这小子今天不对劲,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王春丽也一脸疑惑,这个大儿子向来性格软弱,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今天就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连他们老两口都敢不放在眼里。
她劝着小儿媳妇:“兰萍,你就道个歉,别跟你大哥大嫂一般见识,不就是鸡蛋嘛,回头我再拿几个给壮壮吃!”
朱正军也道:“是啊,老婆,咱不仅要吃鸡蛋,还要吃饺子,让他们一家喝西北风去,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
黄兰萍看了几人一眼,才不情不愿道:“今天的事儿是我不对,委屈你们娘俩了!”
朱建国连忙摆了摆手:“好了,都散了吧,没一个省心的,赶紧做饭去,早饭还没吃呢!”
朱正祥冷哼了一声,还想吃饭呢!
吃屎差不多!
自从雪琴嫁进了朱家,一日三餐都是她包了的,即便是怀着兜兜的时候,也大着肚子没歇过一天。
一个个就跟大爷似的!
梁雪琴已经站了起来,牵着兜兜就往灶房去了。
朱正祥一把拉住她:“回来,家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媳妇,人家都知道躲懒你不知道啊!”
梁雪琴看了婆婆一眼,小声道:“今天就算了,以后再轮流做饭!”
她做梦都希望自己男人硬气点,可今天这一下子太硬气了,她怕跟家里人闹得太僵,以后他们这房更轮不着啥好东西了。
黄兰萍一听他这么说,当即不干了:“朱正祥你放屁,家里柴米油盐,吃喝拉撒,哪一样不是我在操持?大嫂不就是做个饭,你还怕她累着!”
王春丽也不高兴了:“总不能让我这老婆子来伺候你们吧,不就是做个饭还推三阻四的,有本事你们别吃!”
没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的确是黄兰萍在操持。
不过她所谓的操持就是有活安排大嫂去做,有好处紧着他们。
有好吃的好穿的他们先挑,剩下的边角料就施舍给大嫂一家。
光看他们一个个精神饱满,有力气撒泼就看出来了。
朱正祥一家却面黄肌瘦,跟逃荒来的似的。
朱建国瞪着眼睛:“老大,别逼老子扇你,该消停了!”
这挨千刀的,要不是这么多人还在,他非得给他几锄头。
朱正祥冷笑了一声:“对不住,想扇也没机会了,以后我不想再受你们一家子的窝囊气了!”
他转脸看着村长:“村长,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看见了,今天正好您在,想请您给我做个公证。”
“我要分家!”
前世就是他太懦弱,才害得老婆得了抑郁症,儿子生病又没钱去医院,在家疼了一个星期就没了。
即便是这样,这些人还是把他当牛一样使唤。
到了最后累出一身病,被他们赶出家门,以捡垃圾为生。
所以这一世,他要想改变命运,必须跟这家人划清界限。
许国民点了点头,这小子总算开窍了。
“你想清楚了?”
他虽是外人,也看不惯他们这么欺负老大一家。
老三一家好吃懒做,每次去地里不是这儿不对,就是那儿不舒服,没有一天工分满过。
老二偷奸耍滑,游手好闲,到现在还没娶着媳妇儿。
朱建国这个当爹的,不是喝酒就是打牌,根本不管事儿。
也就朱正祥两口子老实,任由他们搓扁捏圆。
能分开的话,他两口子这么肯干,日子差不了。
“我想清楚了村长,麻烦你写个证明书!”
朱建国怒了,迈着八字步就跑了过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个孽子,你还想分家,我不同意!”
分了家,饭谁做?活谁干?
“你不同意也没用,今天这家我是分定了!”
“老子不同意你看你这家分得了不?我看你今天是鬼上身了,存心丢我老朱家的脸!”
“老朱家还有脸?我奶奶怎么死的,你忘了?”
提起这个,朱建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你给老子闭嘴,你个不孝子,我打死你!”
他握紧拳头,照着朱正祥的脸就砸了过去。
这小子是好久没挨打皮痒了!
还敢提分家?
揍一顿就好了!
朱正祥微微偏头,躲过那拳头。
朱建国没料到他敢躲,下手又重,有点收不住,一拳打在了旁边的王春丽脸上。
王春丽惊叫了一声:“要死了,你是想打死我啊!”
许国民厉声道:“行了,都听我说一句,建国,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儿子说的没错,再跟你们过下去,他这日子我看着都糟心!”
朱建国气哼哼地道:“村长,这是我的家事,你管不着!”
“家事我是管不着,可人家朱正祥要分家,我就得管,我得做公证,这是我的职责!”
朱建国抽了抽嘴角,接不上话了!
在农村,一般孩子成家了之后,就可以分开单过了。
有的老人舍不得子女,也会一大家子一起过。
可朱家显然不是舍不得朱正祥一家,是怕他们走了没人干活。
“好好好,分家,现在就滚,自己单过去,我看你过成个啥!”
朱正祥毫不客气道:“分了东西,我自然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