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老爷子的寿辰
第二天关平就领着老板的任务出差去了，其实他昨天说去出差并没有说谎，是真的要出差，只不过临时他给自己加了任务。临走之前，他还打电话去给老爷子预定了生日礼物让人送过去。
上了飞机，他就离开海城了。
瞅着老爷子生日的那天，关平给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祝贺老爷子生辰快乐。
电话里他很老爷子说明了自己还在外地出差，并且把自己对老爷子的祝福带到，不管如何，那一位都是他的爷爷，是在那个家里唯一一个会用正眼看的人。虽然对於老爷子来说，他这个孙子并不如程家来得重要，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老爷子话里也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让他在外面好好地工作。反正往年他在这种场合也没出现过，只不过今年是老爷子有意思让他回去，他刚好有工作在外地没回来，不过就是跟往年一样罢了，并无不同。
小时候的那些还在程家的年，当初老太太和裴新兰是恨不得把他关上房间里还派个人看着他，就怕他不懂事跑出来让人别人看见了，没发跟别人解释这个家里还有他这么一个存在。
有一次过年在裴新兰娘家那头的人到时候，关平无意地出来碰见了裴皓，还被程雨默带头打了一顿。所以后来就是没人吩咐，关平在一些特别的日子，家里来了客人的时候，他都自己好个房间躲起来不出去。
在后来他去读书住了校，除了一个月回去一趟外，就是学校寒暑假他会回去了。再后来大一点，连寒暑假关平都宁愿在外面打工，尽量地减少回去那个家的时间。
这几年关平也是有意识地去避免那种不必要出现的场合，就是过年他都陪着老板在外面应酬的多，就连过年能不回去他都尽量地少回去。后来自己在外面买了房子，过年他都是回去吃个饭连住都没有，就回去了。
他在那个家的日子尚且这样，他妈在那个家也并不是那么地如意，关平是看在眼里，就是因为明白，所以心里才会特别地难受。
他现在也不是不回去，只不过他一般回去都是选择一些不是什么节假日，更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的时间回去，只不过是挂念那个家里的那个女人，回去看一眼了，陪陪他妈。母子两个人的心离得越来越远。关平想让他的母亲出来，他的母亲想让他回去那个家，在这一点上母子两个人是越行越远，无法达标一致的想法。
对他如此会做，不跟他的儿子抢什么的前提下，裴新兰现在看他也顺眼多了，他回去的时候那个女人还不会给他脸色看。至於老太太，在关平的印象里，就没正眼瞧过他，不过关平也无所谓就是了。
所以是在老爷子寿辰，他这个孙子的礼物到了，祝贺也到了，对关平来说，他这个当孙子的该敬的礼都到了。即使是老爷子的心里不喜，也不能说他什么。
没准他不回去，还有人乐得高兴呢！
“好好做你的事，不过就是一个生日。不过是个生日，我都嫌麻烦不想搞这些，他们就非得弄得隆重。”老爷子听到孙子在外地出差，也只是让他好好工作。
至於自己的生日，老爷子这个岁数了，最怕的就是过生日，日子多一天少一天，没有人喜欢提醒自己又老了一岁，距离那日子不远了。
爷孙俩个打了一会电话，关平也有工作要去忙，跟老爷子聊了两句话后，老爷子说不讲了让他去忙他的，有空再回去就行了。他顺着老爷子的意思挂了电话。
“哎……”挂了电话后，程老爷子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的是这个打电话回来的孙子。到底是他这个老头子对不住那个孙子。
他这一次排除众意，不顾家里那几个人的反对，就是希望在这种日子里把那个孙子带到人前，不过看来是这一次也不能如愿了。
一样都是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孩子还是自己领回来的，在跟前看着长大的，到底是不同的。人老了啊，活一天少一天，如果不能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给那个孩子一点什么，他终归是觉得自己欠了那个孙子什么。
站在后面的管家听到老爷子叹气，心里多少都明白老爷子的心里想些什么。
这个生辰，注定了程老爷子过得不是那么地如意。
这一天关平没有回去，就连关如玉都在楼上的书房里待着没有下去，她也没有资格下去。在她的儿子没有回来后，她对自己的那个儿子也有些心灰意冷。所以就连儿子打回来的电话，她都没有接，任由手机响到自动结束，只是等着电话再一次打过来，手机再也没有响了。
这个晚上，程家宾客如玉。
虽说程家这些年不如从前了，但是程老爷子的面子还是不少人都得给，收到帖子的世家就是老一辈子的人没有亲自来，也派了家里说得上话的人来祝寿，算是给老爷子一个面子。
程家这么热闹，关如玉母子没有出现，但是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父亲。”一名身穿白色西装，长相俊美的青年出现在程国立的面前，一双细长的眼眸微微地勾起，青年总给人一副在笑的感觉，看着面前的男人，郁思成是真的笑了。
只不过这笑并不是快乐高兴的笑，而是带着说不出的冷意，和幸灾乐祸。
“你怎么来了？！回去，谁让你来的。”程国立在看到这人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今天他父亲生日，程国立这个当儿子的必然是要在门口迎接客人，他没想到这个儿子会到这里来。他根本就没有让这个儿子到程家来的意思，更也没有给他发请帖，到底人是怎么进来的的！
不就是进一个门，对郁思成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就看他想不想进来而已。
“爷爷大寿，我这个当孙的自然是要来恭贺啊，不然别人不说我不孝？”郁思成笑得很欢乐，特别是在这个男人的神色如此慌张的时候，他觉得今天是来对了。
就是不为了来祝贺那个该死的老头子，来走一趟吓吓程国立他都觉得心情很好。
“你……”你算哪门子孙子！程国立给气的说不出话来，压低的声音又不敢说大声，就怕人家发现了他们那点不该出现在人前的关系。
如果说他在什么女人的手里吃过亏，就是在郁敏的手上吃了亏，当年被一个女人算计了，郁敏怀上了他的孩子。当年程国立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那个女人并没有如他所愿把孩子打掉，还生了下来，并且想用一个孩子绷住他。
程国立对郁敏的疯狂是有些害怕的，他这么多女人里，每一个都被他掌控在手里，唯一的这个郁敏是个例外，让他无法掌控在手中，还想反过来控制他。是个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比自己强，程国立也不例外。两个人后来还是掰了，程家的太太只有裴新兰一个，如果郁敏想进程家，也只会是无名无分的小三，特别是在那个家里已经有一个关如玉和另外一个私生子的存在后，郁敏那个性子的女人是不可能进去程家的。
郁敏后后来对那个男人是由爱转恨的。现在的郁家并不比程家差，郁敏到现在都没结婚，带着一个孩子郁家生存了下来，并且进了郁家的公司，成了商场上的女强人。如果说程家能这么快地败落下去，肯定少不了这个女人的功劳。
郁敏的这个儿子，郁思成，在性子上的某一些是遗传自他的母亲，毕竟，郁思成也是他的母亲亲手带大的。
程国立是怕郁敏的，所以程国立也是怕郁思成这个儿子的。这个儿子小的时候他不是没看过，后来跟郁敏翻脸后，他也很少见过这个儿子了，只不过每一次见到这个儿子，他都会恭敬地喊他一声“父亲”，这一声“父亲”却是让他感到畏惧。
……就算是程国立不想承认，他这个当父亲的是畏惧这个儿子的，就是这个儿子对着他笑，他都知道这个儿子其实不是在笑。
“回去！”程国立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那点惧意，不允许这个儿子在这个时候进去里面，低声地吼道，“这个时候不是你应该来的时候！”
今天是他老子七十大寿，他要是让这个儿子进去，怕是连老爷子的寿宴都不用办了。
“父亲，你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来的时候，那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才应该来？”郁思成笑着问道。
那边在接待了客人进去的裴新兰转身看见站在边上的丈夫，正在跟一个男人说话。她脸上还带着笑，因为那人背对着她，她也不知道是谁，好奇地走了过去。
在见到人的时候，程太太的脸色就变了，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冷下的脸，瞪了一眼她的丈夫，对着来人问道，“这位先生，我们没有邀请你，请你出去。”
裴新兰对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多少的情人跟孩子她并不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一个是她丈夫在外面的儿子，并且年纪还比她的儿子大，这让她气得牙痒痒的。如果不是郁敏那个贱女人她无法动她，裴新兰当年都恨不得把丈夫在外面的这个小杂种弄死了，会让他长这么大，出现在她的面前堵她的心。
如果说她丈夫的这么多年情人里，裴新兰对谁畏惧的，大概就只有郁敏那个疯女人。
程国立拉住郁思成的手，对他使了个眼神，摇了摇头，带着哀求，“回去。”
郁思成抽出被拉着的手，他还嫌程国立弄脏了他的手，眼里的那点笑意消失，眼眸阴鸷地扫了一眼那个女人，连看都不看程国立一眼，就转身走了。
被这么看了一眼，裴新兰感到背脊骨一凉。
看着走了的人，裴新兰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一眼丈夫。在下一个客人到来的时候，她脸上堆积起了笑容，迎了上去。
程国立看着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