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这是他们的一个时机
第二天的股市开盘，程氏的股票就跌到了历史最低，并且是在之后的几天都持续暴跌，股票就蒸了十几个亿。
后面又有人举报程氏偷税漏税，税务局和工商局都过去查他们的账。每个企业没有一笔不为人知的账目，程氏自然也不例外，财务部部长带着下面的团队日夜在奋战，应付来查账的这些人。
程氏一出事，最近网络上一直闹得沸沸扬扬的富二代开宝马撞死人的事件，这位富二代的身份也被有心人给扒了出来，被爆出是程氏集团的少爷。
再加上程氏旗下的品牌出了问题，程氏的企业形象一下子就大跌，想扶都扶不起来了。
程老爷子在医院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国立过来见我。”他现在就是死都死不瞑目，程氏要是在他这一代的手里断了，他死了都无法下去面对列祖列宗。
电话就是打到程国立那里去，程总现在都没有时间过去看望他老爷子一眼，只能先让那边照顾的管家安抚老爷子，说稍晚他有空再过去，只是这个稍微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程老爷子这么一病，程老太太也跟着生病了，人也一起躺在了医院里，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地，身边除了伺候她的佣人连一个亲人都没有。这位老太太还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就是小护士都对这位刻薄的老太太厌恶至极，没有事情她们都不愿意踏进那位老太太的病房一步。
程家这么一出事，以往靠过来的亲朋好友现在都是躲得远远的，就怕跟程家沾上一点关系一样，连来医院看一眼程家的两位老人都不曾。这个世界人就是这么地现实得，怨不得别人趋利避害，人都是这样子的，就是程家得势的时候，也不见得他们就瞧得起别人，也不怪别人对他们没有几分真心。
在程氏一出事，裴新兰就打了电话回去裴家哭求娘家的人帮忙，她的儿子现在都还在监狱里没出来，她最近为了儿子的事情把能跑的关系都跑了，嘴里都磨出了一嘴的水泡。
往日里打扮得时髦亮靓丽的贵夫人如今的神色也带着憔悴，那脸上的妆容都打厚了几分。
坐在办公室里的男人翘着二郎腿，细长的眼角微微地勾起，嘴角是冷笑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白得近乎於毫无血色的手端起面前的红酒一口饮尽，就像是在饮血的吸血鬼一样，“呵，我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太久了……
他要程家败，他要程家一无所有。那个地方，他连进那门的资格都没有，但是，现在谁还稀罕呢？
那里，很快就不姓程了。
社会的舆论才是最厉害的武器，再大的权势都无法堵住民众之口。
原本已经私下协商好的事情，死者的家属那边一下子就改口了，现在是咬死不肯死了，回头就把开车撞死人的肇事者程雨默告上了法庭。
裴皓最近被程家那边搞得焦头烂额，连续了好几天每天都是睡三四个小时就，连个好觉都没睡过。在知道了对方回头把程雨默给告上法庭了，忍不住地咆哮，“你们不是说处理好这件事了吗？为什么现在又这样了。”
“裴总，这件事，死者的家属原本是答应地好好的，就差最后一步把协议签下，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地又反悔了。我们查到背后有人给钱他们打官司，只是……”那吞吞吐吐的话是因为背后的人他现在还没有查出来，站在裴总面前的男人低着头一脸羞愧。
裴皓额头的青筋直冒，他奶奶的电话现在是直接打到他这里来了，就差一天给他打个八遍，就是没有八遍也有三遍。他爸倒是聪明躲得远远地，把这担子直接地扔给了他。
程氏现在一出事还是找上了他，他那个姑姑一天三遍地回娘家哭，他对他那个姑姑现在是反感透了。这么多年如果没有裴家在后面，程家怕是还没有今天，现在什么都是找他们裴家，搞得他都就跟救世主一样，专门去拯救他们程家的一样。
也就他那个奶奶分不清楚，把他那个小姑姑宠得没边了，也不知道他那个小姑姑给他奶奶灌了什么迷汤。他们裴家是裴家，程家是程家，他小姑倒是恨不得拿整个裴家去倒贴给程家，他那个奶奶也不懂，对此裴皓还不能说出来，只能是把厌恶都放进心里。
裴氏的事情就够他折腾的了，程家那边一出事，裴氏和那边不少的合作项目都停了，他不找程氏的麻烦就不错了，还要麻烦他去给他们处理问题！
按他的意思，程雨默那个蠢蛋撞死了人还那么嚣张，就应该抓去关个十年八年，看他以后出来会不会懂得做人一些。以这件事的社会影响这么差，怕是没个二十年都出不来吧，判个二十年再出来这辈子就等於废了。
这官司就连他手下最好的律师都说了没把握能让法官判无罪释放，毕竟赤裸裸的证据就在那里，最多就是尽量地减轻罪行少判几年，这个官司还是要打。
但是现在裴皓还是不得不为了程家的那点破事去找人，从一个副局的嘴里，他倒是听出了一点什么。裴皓对此就是冷笑，欠了的总是该还的，现在不过就是讨债的来了罢了。
这事他就是尽他的本分去做了，至於结果如何，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也算是给了家里的奶奶一个交代。
程家出事的事情关平并没有打算告诉他妈，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沈大医生有点在讨好他，对此他只是盯着沈钧不语，沈大医生对他笑得一脸灿烂。
医院这边是袁锦晟的地盘，还有沈大医生坐镇，关平相信他妈在这边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最近有几次来他看见沈医生都在陪着他妈聊天，两个人还能聊得挺愉快的，对於他妈的事情，他是持着尊重的态度。
不过程家这么一出事，对他和他妈来说都是个光明正大地离开程家的好时机，早点处理也避免夜长梦多。
“妈，正好我明天有空，我打算回去程家收拾一点东西去新屋，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带走的吗？”关平的话里的意思也是向他妈表示，这一趟他回去就会处理他们离开程家的事情，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回去那里，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
关如玉想了想，提起几件旧物，说道，“你带你梅姨一起回去吧，她知道怎么收拾。”她转头对梅英吩咐了几句。
“我知道了。”梅英说道。
她前几天同梅英说过她要离开程家的事，问她的意思是跟着她走还是继续回去程家工作，梅英的意思是跟她走，所以是以后还是会跟在她的身边伺候着。
对於这个在程家伺候了她这么多年的妇人，她对她也是有感情的，彼此之间也是比较熟悉，如果换了别人还要适应，如果能继续用以前的人是最好不过。
“老吴那边也打过招呼了，他也一起过来。”老吴是梅英的丈夫，在程家当司机，梅英现在走了，她丈夫也跟着一起过来，所以是夫妇两一起。
在外地出差的男人知道他要回去程家处理那点事情还特意地调了两个保镖过来给他，对此关平是哭笑不得，“你带着去吧，我也好安心。”袁锦晟这话还真的是让他无法拒绝了，只当是带两个人过去助威好了。
第二天他去医院接了他梅姨，后面还跟着袁锦晟给他的两个人，就一起过去程家。
去程家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顺利，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在医院了，连带着的管家都没在，也去医院那边了。关平在这个家里进出多年，家里的人对他也是熟悉，并不阻止他，他自己在这里家里是没什么东西了，主要就是让梅英上去给他妈收拾几件旧物。
别的东西多一件不属於他们的，他们都没有带走。
一行人来了，又匆匆地走了。
转头关平想了想，还是买了篮水果往医院过去一趟，去了老爷子住的病房看望他。见老爷子的气色有些灰败，怕是这一次气得不轻，人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吸着氧，他去的时候连话都不能说。
“爷，我今天回去给我妈收拾了几件旧物，我在外面给她安排了套房子，我妈以后就住到外面去，就不回去程家。”关平的话说得挺平静的，他见躺在床上的老爷子气得手都在发抖，他自嘲地笑了下，说道，“爷，您也别生气。”
对上那双浑浊的双眼，关平这么多年起码在态度上都是尊重这位年长的长辈，现在也没有打算失去了这点最起码的尊重和素养，态度还能算是平和。
“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以前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妈不愿意离开。爷，我妈这么多年在程家过的什么日子，相信您也是看在眼里。你们程家的媳妇是裴新兰，我妈什么都不是，我也姓关，不是姓程，有些事情我这么多年不说，不代表不懂。我从来都没想过从程家拿过一点什么走，以前不想，现在也不会想，以后也不会想，而你们也没打算给我们母子俩什么。”
“爷，您就当是做做善事，就应了我这点要求吧，我和我妈这么多年，并不欠程家什么的。而是，你们程家欠了我妈，这小半辈子都给了你们程家，往后，就让她过点自己想过的日子吧。我也喊您二十几年的爷，以后您还是我的爷，您看行吗？”关平握着老爷子的手，任由老爷子的指甲掐着他的手，他嘴角的那点笑也没变。
在听完孙子的话，程老爷子的神色渐渐地暗下去，最后松开了扣着孙子的手，闭上了眼睛。
“爷，您好好休息，我走了，改天再来看您。”关平说完就站了起来。
到走出病房，他的嘴角是一抹冷笑。
至於老太太那里他连脚步都没他去，关平可是没有忘记他从梅姨那里听到了老太太那天对他妈辱骂的那些话。他这个人不记自己的仇，但是他会记得那些对他妈不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