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凑合
片子杀青后，后面还有跑了几场的宣传和节目。
晚上录了最后一期的宣传，后面就有几天空馀的时间。唐心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也有认识不少的熟人朋友，和台里的几位主持人都是老熟人了，所以做完节目后出来，一行人就出了外面玩。
出来上了经纪人来接他的车，接到龙方刚的电话，唐心当着经纪人的面也没有什么避讳。
正好后面有几天的时间，如果男人不来电话的话，他也没想过去去那个男人那里。但是现在龙方刚好来电话，唐心也就没有隐瞒地说自己后面有几天的空闲，电话那头的男人倒是很直接地问他要不要过去，他就说了好。
以前有空闲时间了，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现在一旦空闲下来了，人就有点无所适从，像是一根没有根的浮萍那样，不知道要去往何处。
前面开车的王涛从后视镜瞥了一眼歪坐在后座上的人，问道，“你和龙大少爷是不是认真的？”
窗外的灯光有点迷离，唐心看着窗外，讪笑了一声，笑道，“龙方刚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能认真什么。这日子一个人过也是过，两个人能一起的话也凑合，你说是吧？”
王涛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声。
作为跟了唐心这么多年的经纪人，从他一出道他就带了他，两个人这么多年可以说是合作夥伴，也可以说是好朋友，王涛对唐心他也算是有几分了解。他在这个圈子了见过太多的人和事，所以他也希望唐心能走得更好，而不要因为一些人和事把自己给毁了。
和现在的经纪公司的合同快到期了，他的经纪人问起他有没有意和现在的经纪公司续约的事，唐心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件事晚点再说。”
他并不是很有意继续续约这件事，其实也有不少的公司对他抛出橄榄枝。娱乐圈这么一个地方，比起现在的小年轻来说，他这个年纪已经没什么优势了，所以他想的还是自己出来单干。
回了酒店拿了不多的行旅，订了最近一班班机，他就独自一人上了飞机，去往关城。
到了这边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一下到飞机，他就接到了男人的电话，“嗯，我已经到了。”他说道。
门口是等着他的车子，唐心出来上了车子，倾身过去往男人的脸上亲了一口，谁对他好与不好，他的心里多少也是有几分知觉的。在男人看向他的时候，他笑了笑，说道，“走吧。”
他们回的还是上次住的小院子，唐心还是蛮喜欢这里的。
回到这里时间也不早了，他拿了衣服就进去浴室洗澡。出来见到靠在床头坐着的男人在抽烟，他伸手从男人的嘴里把烟抽出来，放进自己的嘴里。
男人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唐心倒是很少见这个男人这个样子，他挑了挑眉，抽了一口烟就把剩下的在烟灰缸掐灭了。上了床，躺在男人的怀里，他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他们倒是很少聊起关於彼此的事，唐心从来都不会去问这个男人他不该问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条河在哪里，他始终都明白自己所站的位置，不会往前跨越一步。
而且他们不在同一个圈子里，这个男人的世界他不懂，他的世界这个男人也许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始终都缺少了一点什么，然而他们彼此最深刻的交流就是身体的交流。
“没什么。”龙方刚摸着怀里搂着的人，两个人就这么地躺在一起，谁一时间也没有什么睡意。
“你喜欢我吗？”
唐心没想到男人会突然地开口问他这么一句话，他“嗯”了一声，嘴角是弯起的弧度，他问道，“龙方刚，你很喜欢我吗？”
“很喜欢。”男人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仰头看向抱着他的男人，他知道男人说的喜欢是真的喜欢，但是他不会天真地以为人只要喜欢就能在一起了。人过了那个相信爱情和幻想的年纪，他发现自己的心很难再因为一句话就起涟漪。
很喜欢吗？他很好奇这个很喜欢能给他什么。
尽管是如此，唐心在这一瞬间，心里也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大概是因为这个男人毫不犹豫地说“很喜欢”。反手搂住男人的腰，他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
这个夜晚他们没有像以往那样见面就是为了做一场爱，就这么地搂着，一直到天快亮了，他才睡过去。龙方刚搂着怀里的人，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一直都没有睡。
到他起床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看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天花板，唐心躺在床上，肚子饿得鸡肠咕噜，他知道时间应该是很晚了。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放下手机，就这么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起床一眼就看见桌子上给他留的字条，厨房里是熬好的粥，他就着白粥就喝了两碗，留在屋子里也没有出去。如果没有什么事需要外出的话，他能在一个房子里待上半个月的时间连门都不出去一个。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后，总有些不能逃避的事情需要去面对。
“人家小姑娘是文艺兵出身的，模样长得好，我打听了性格也是个好的。就是你方伯伯家的小女儿，你还记得不？小时候你们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你那会还欺负过人家小姑娘呢。”龙母对儿子的婚事表示出十万分的热情，她现在是恨不得这个在感情上不开窍的儿子能赶紧相中一个女孩娶回家，给她生个宝贝大孙子。
他妈这么一提，龙方刚还真的有点印象了，就那个挂着两条鼻涕整天都跟在他们男孩们后面的小跟屁虫？他早已经忘记对方长的是什么样子了。
“……”
“妈！”龙方刚现在最怕的就是他妈的来电，这电话还不能不接，偏偏他爸就是出了名的宠他妈的，他这边一不接电话，他爸那边准能来电话。
对於他妈给他积极安排相亲这件事他表示很无奈，硬着头皮去见了两个人后，本想应付一下就能了事了，没想到他妈现在在这件事上是越一发不可收拾了。
黄昏日落，西边是漫天的云霞。
小院子里传出了炒菜的香味，一碟一碟的菜炒了出来，端上了桌，三菜一汤。坐到餐桌上，好几次拿起手机想打那个人的电话，最终唐心还是没有打。
一个人对着一桌菜坐了很久，久到外面的云霞都淡去了，暮色渐晚，他开了屋子里的灯，一个人独自坐在等下用已经没有温度的菜，吃了两口，就没什么胃口吃了。
客厅里的电视机开了，他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娱乐节目，眼睛盯着电视机，灵魂早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在发呆的人继续发呆下去，一看来电，唐心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问他在做什么，他告诉他，“我在看电视。”
“好。”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就挂了电话了。
拿过遥控关了电视，他也没有心情继续看电视了。
龙方刚回去的时候，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客厅留着一盏灯，他径直往卧室的方向进去，果然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团，他的心莫名地安了下来。
转身，他就进了浴室洗澡了。
“哗啦啦——”
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床上的人就醒了，唐心看了浴室的方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是外出了一天的男人回来了，他伸手开了床头的灯，躺在床上等那人出来。
“把你吵醒了？”龙方刚出来就看到床头亮起的灯，和躺在床上正看着他的人。他走过去，坐到床边，对上床上的人望着他的眼眸，这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仿佛能望进人的灵魂里那样，低头，他在唐心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
“要做吗？”唐心问亲吻他的男人。
男人吻住了他的唇，他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两个人吻了起来，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张开眼睛对上的就是一片赤裸的胸膛，蜜色的皮肤上块状的肌肉，充满了力量。唐心对这么一片胸膛并不陌生，只是对男人这个时候还在床上感到有丝诧异，他很快地收起了自己的这种心情。
这似乎是他们上了这么多次床后，第一次醒来的时候看到这个男人还在床上陪着他睡。以往更多的还是他醒来的时候，这人已经不在床上了。
“早。”唐心一擡眼，就对上了男人望着他的眼睛，这是一双很有神的眼睛。
这个男人其实长得并不差，脸型有棱有角，五官分开不算漂亮，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恰到好处，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很有味道，也很耐看。
他就怎么地呆呆地看着男人的脸，目不转睛，直到在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一闪而过的笑意，他蓦地脸就红了，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早。”男人笑了笑，用低沈的声音在他的耳边问道，“喜欢你看到的？”
“还凑合。”唐心默默地摸摸鼻子，他发现这个男人其实也是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