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在他们搞出什么名堂之前，旅行中的妈妈们回家了。
哈利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悄悄拉过金妮去，表情严肃地跟她谈起儿子搞对象这件事。
“噢，我知道。”
“你知道？！”哈利惊讶地看着她，金妮想了想，张开双臂给了丈夫一个拥抱，“别太生气，你应该相信他……是法莉告诉我的。”
“你跟……噢，我差点忘了……”哈利想擡手揉一揉脑门，顿了顿改为回抱了一下妻子。“原谅我现在对他们家的人都没什么好印象……小克伦丁暂且除外。”
“嘿，放松。”金妮就着拥抱的姿势拍了拍他的背，笑着放开他，“我有了解过一些，法莉……虽然她对於教育问题一窍不通，但身为一个母亲，她起码了解自己的每一个孩子。就比如她能看得出来她的大儿子是真的有动心之类的……那孩子可能是表达方式不太对。”
“他那叫不太对？！他——”哈利紧紧拧着眉头，他呼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暴躁，“……这感觉还真新鲜，我从来没觉得担心别家人拐走自己儿子是我该经历的……大家都这样？”
金妮握住他的手，“我的哥哥们交女朋友的时候妈妈还挺支持他们的。”
“……不，绝对不，换个谁都行，不要那个没礼貌的约瑟……”哈利停顿了一下，“也不是谁都行，詹姆适合那种活泼开朗的女孩……”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谦虚。”金妮笑着把双臂从哈利的胳膊底下搂住他的腰背，将肩膀靠在他的肩头，“不过你可不能把你的择偶标准强加在詹姆身上？”
哈利楞了楞，终於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他这次踏实地抱住了金妮。
“没有哪个女孩能比得上你。”
他的妻子一如既往地能抚平他心中的任何波澜。
“所以能相信我吗？”金妮低声说，“我相信我的朋友，我的朋友相信她儿子。”
“这可真是一长串。”哈利故作严肃地评价，“……但是只为了你？”他低下头亲了亲金妮的头发，金妮放松地笑起来，她知道这事儿成了。
金妮的房间里，法莉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噢……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哼哧——”法莉抽泣着重重擤了一下鼻涕，金妮有点担忧地看着她，“别，亲爱的，你不能再哭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的感冒……”
“哼哧哧——”法莉大力擤鼻涕。
“……”金妮无奈地又给她拿了一盒抽纸。
“噢……你都不知道我在他那儿哭都没法嚎啕大哭，上次一边哭一边发出很大声音都是我上学时候的事儿了……”法莉跟好友道谢，并终於擦干净了脸，“太爽了，忍不住多哭一会儿……”
金妮倒是一路上也听法莉吐槽了不少关於她的“前夫”的事。“约瑟弗？”她说，“虽然我感觉你们之间也有误会……不过你的鼻子都红了，待会孩子们会笑话你的？好了别哭了——”
“噢，小克里斯汀倒是不会，不过兰斯就不一样了……”法莉抽了抽鼻子，“那个讨人厌的小鬼，像他那个可恶的老狐狸爹十成十……真的很感谢你愿意帮他。”法莉看着金妮的眼睛，真诚地道谢，金妮摆了摆手，“我其实只是希望詹姆能够坚持自己的选择，我想要相信他的选择，也相信你说的，兰斯是个值得托付的孩子……”她话锋一转，略带严肃地说：“不过你也得向我保证，他不会再惹哈利生气？”
“我保……证！”法莉明显底气不足地说，金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记得吗，关乎教育方面你不能让着孩子。”
“当然！”法莉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波特夫人教给单亲妈妈布朗尼女士的第一课。”
“……”金妮揉了揉脑袋，“随你怎么叫吧，总之，第一步，我们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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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侦察兵——也就是你们。”法莉严肃地看着底下三个小萝卜头，“准备好了吗士兵们，为了你们的兄弟……”
“……”
阿不思简直要好奇死克伦丁的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法莉跳脱的性格是怎么生出克伦丁和兰斯这样的孩子的？
雨果振臂高呼:“准备好了！！”
克伦丁严肃脸。
詹姆……噢，他也在，他一脸纠结地站在走廊边上，看着这位他还不大熟悉但是差不多已经知道什么性格的女巫，小小声地嘟囔着：“好，这下你们又有了领头的是吗……”
“嘿，别这么说，小詹姆。”法莉已经撸起袖子来，“这是一项伟大而艰巨的任务。嗯……或许告诉我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什……”
“如果我说的不清楚……嗯，我是指性方面？”法莉眨了眨眼睛。
克伦丁的表情一下子松懈下来，变得无奈而窘迫，甚至还有点耳朵尖红：“妈妈——”他拖着长腔。
“怎么了！别告诉我你们还没开始偷偷讨论小黄书……”
“没有！”克伦丁这回整张脸都红起来，“谁会啊！”
法莉疑惑地想了想，发觉在波特夫人的课堂中，这种事情的确好像是从再大两岁开始的，於是她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那我们换一个隐晦点的说法——”
“别，没有！谁有什么……什么性方面的进展啦！”詹姆极力让自己淡定下来，法莉认真地注视着他，“没有？”
“没有！”詹姆红着脸否认。
“一点——都没有？”法莉张着她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他。
“一，一点都……”詹姆憋了半天，“……为什么我非得告诉你们！”
法莉这回才眉开眼笑起来，“这就对了嘛，年轻人就该轰轰烈烈……嗯，所以是什么程度？”
詹姆掉头就跑。
“嘿！”法莉瞪着眼看着他跑远，雨果捂着自己通红的脸悄悄跟克伦丁说：“我们能，让你妈妈换个问题开始吗……”
阿不思面无表情地举手附议。
“噢……主角跑掉了。”法莉拨了拨头发，有点遗憾地说：“没关系，我的士兵们还在……现在，由我告诉你们该如何——”
“……”
法莉对着三个孩子滔滔不绝，时而挤眉弄眼地暗示或夸张地示范表情，完全没注意到窗户外头树叉上的一点点白色……或许注意到了，但她总归是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狐狸的尾巴安静地搭在身后，就蹲在那默默看了一会，在屋里的深发女巫要转过头之前跃下了他站着的树枝，转而跑向街道的那头。
距离圣诞前夜还有两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