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阿不思真正收到平/反通知是在一个已经可以穿单衣的下午，他又一次独自一人的训练完之后，队长奥迪兹头一回把高年级和低年级聚到一起开会，他一改在私底下轻浮的语气，表情严肃地说道：“今天给大家开个会，关於，各个阶段各个部分的领队问题——我听说，一年级中有人对前任领队有什么误会？”
詹姆从后排曲起膝盖，顶了一下阿不思的腿弯，以表示“在说你的事情”，阿不思没好气地往后踹了一脚，被奥迪兹看见他的小动作，得到了一个队长的一个冷漠脸：
“你对此有什么看法，阿不思波特先生？”
“我能力不足，但是错不能归咎於我自己身上，队长。”
“精确。”奥迪兹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地认错：“关於输掉春季杯初赛的事，完全是我调度无方。和这个孩子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敢说，你们平常的训练都不如他多，在低年级的训练赛上成绩也不如他好，换任何一个人，金色飞贼挥挥翅膀都能把他怼下去。”
一年级的小圈子里传来了细细碎碎的讨论声，霍尔胖男孩从鼻腔里发出了不屑的冷哼，阿不思翻了个白眼……这俩人倒是从不在奥迪兹面前掩饰他们的不和。
奥迪兹扬了扬眉毛，“所以，最开始是谁把波特的扫帚藏起来的？霍尔？”
霍尔瞪眼，在身后一圈高年级宛若实质的注视下迅速涨红了脸，“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藏过谁的扫帚！”
这个阿不思倒是信的，霍尔虽然不屑和他为伍，甚至私底下碰见也会故意冷嘲热讽走路撞人找他不痛快，但是他从来就没有参与或者指挥过训练中其他人对他排挤的小动作，甚至每次霍尔都是在他到了发现扫帚没有了之后才提着早饭或者晚饭慢悠悠走到球场。
客观地说，他也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主观地说，阿不思倒是觉得这个傻壮没那么多弯弯肠子。
“好的，这件事你不知情。那么波特辞职的当天，是谁说他一些有的没的？”
“我觉得那是事实！”霍尔有点觉得被当众这么训有点没面子，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错，坚持原来的看法，“我认为那些话并没有错，他当时也承认了！”
“我承认的是我不适合领导你们这群听什么就是什么的……”阿不思顿了顿，终於忍住了在高年级面前说贬义词的想法，“我刚才也说了比赛的事情是我能力不足，队长也说不是我的错！”
“队长那是可怜你！”霍尔吼道，奥迪兹皱着眉头打断他俩的争吵，“闭嘴！”他说，两个男孩终於肯闭嘴，但是仍旧怒气冲冲地瞪着对方。
詹姆在后排发出一声嗤笑，阿不思简直都可以想象得到他嘲笑的表情了。奥迪兹接着说：“一个人说话。霍尔，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大家都这么说！”
“大家是谁？”
霍尔的声音低了下去，“呃，就，特纳和芬里德他们……”
被点到名的两个男孩立马慌张起来，“不！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那个人当时好像也在场上！”
“如果你们说的是一个叫亚力士康林的人，”奥迪兹抱起胳膊，看着底下一片小矮子，“他当时并不在上边，而且波特就是为了替他才让我提溜上去的。以及我今天要说的第二件事是，那个混球在今天已经攒够了球队的旷训练踢出时间，现在已经不是正选，更不会出现在这儿。”他顿了顿，“用你们的脑子好好想想，谁的话能信，谁的话不能信，我不希望养出一群帮着混球打自己家人的小混球。”
他这话说得有点重，但是正合阿不思的心意，他几乎都能感觉到有几个一年级正用愧疚的目光看着他，当然更多的是游移不定——毕竟这件事已经过了挺长时间了，大家都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思想。
奥迪兹当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他清清嗓子，“我知道你们一时半会可能不会相信，所以另一个决定：我将任命阿不思波特为一年级的领队，你们熟悉的严厉领队就要回来了。而同时，他也将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窝囊废。”
阿不思嘴角都要翘起来，他得意的眼神还没飘到霍尔的脸上，就听见奥迪兹剩下的半句是：
“同时，不撤销瓦伦西亚霍尔的领队职务，也就是说，一年级要有两个领队了。没有正副之分。”
“……”霍尔和阿不思同时震惊地看向奥迪兹，又在他确认的眼神中瞪着眼睛对视——同时在对方眼睛里发现了“什么鬼”的感叹词。
“什么鬼……”詹姆在后边都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那个小胖子为什么还能留任！”
“因为霍尔的表现并不差，作为一个领队，他做到了波特没做到的，但是也有很多需要波特补足的地方——啧，队里两个波特叫起来怪奇怪的。”奥迪兹似乎是说完了正经事，开启了轻松模式，他摸了摸下巴，想起什么一样一拍手，“噢，对了，最后一件事，也是关於领队变更——”
“从明天开始，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队长由马克伦敦担任。因为我要出去实习了。”他想了想，“嗯……既然两个波特那么难分，那么副队长暂时由詹姆波特担任。以后就叫大的副队长，小的波特。”
“……”大家一脸茫然，似乎都对他用“今天吃了炒牛肉饭”的语气说了什么有点反应不过来，詹姆憋了半天，在一片寂静中大喊了一声：“感谢队长！！”
似乎被这一嗓子喊回了魂，阿不思皱着眉不大情愿地说了一句：“谢谢队长……”
霍尔似乎是要跟阿不思犟到底，他压着阿不思的话尾，憋足了劲吼叫：“谢——谢——队——长！队长走好！”
“……你是没脑子吗？”阿不思终於忍不住说了他刚才一直想说的话，显然他的这个形容也是后边高年级们想说的，他们挺大声地笑起来，霍尔挥着拳头就要上，被奥迪兹阻止了。
“行了，小崽子们，好好干，我会不定期回来抽查你们的成果——伦敦我是放心他的，至於波特副队长，如果让我发现你带着队员去买棒棒酒？”
“……呃，”詹姆有点心虚地挠了挠脑袋，“我就跟你要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