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瑞典首都斯德哥摩尔，分布在十四座小岛屿和一个半岛上，十二月份，隐藏在皑皑白雪之下的，不仅是各处的房屋与城堡，还有大街小巷之中的艺术和风情，日内瓦湖边，颜得语看着镜子一般的宽阔的湖面，突然觉得生命是如此渺小，自然的伟大曼妙是需要人用时间去细细体会的，所警示人类的话，也就蕴含其中。
她忽然觉得无处可归，内心升起了莫名的孤独感，在见识过自然的宏伟之后，人的感情都变得渺小起来。每个人好像远离自然与世俗，都变的圣洁和一尘不染。
之后就是短暂的挪威两日，狭长的海岸线，留住晕着绿的海水，站在峡湾边上，望下去是一片幽深，许垣给她拍完照片，紧紧攥住她的手，害怕她面对这样的美丽无法自拔，纵身一跃，或者是无意失足。
不知道是许垣察觉到了什么，还是这两天颜得语的表现太过明显，他总是皱紧眉头，试图在她的眼神中找寻什么。
各处湖中的小块陆地，是红砖灰瓦的小房子所在之处，黑夜来临之时，天光暗了下来，小屋强烈的暖黄色灯光也亮了起来，是冬夜雪山之中的一团团火把，许垣和她靠在壁炉前的双人沙发，翻阅着白天的照片和聊着天。
火焰跳动，骚动年轻人不安的心思。
她早有所察觉。
在许垣叹了一口气之后，她翻身抱住许垣的腰，不知道是给许垣信心，还是给自己一点勇气，瞬间便沈沈睡去了。他的大手搭在她小小的头上，不轻不重。
下午的时候，他们穿上厚厚的冲锋衣，去到山上，坐了冬日的缆车，山顶上远远眺望，是另一片山与湖。
挪威的观光火车，两边是望不尽的白雪，许垣让她靠在车窗上摆个造型，让他拍照，结果震的她头疼，颜得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着冬日沈寂下来的小姑娘因为这怒火开始鲜活起来，他轻笑起来，恰到好处的拍下她的样子。
颜得语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心里委屈，眼睛一红，就要落下泪来。
许垣有点无奈，赶忙坐到她边上，轻声细语哄到， “怎么了生我气了”
颜得语红着眼转过头去不看他，一言不发。
他蹙眉，神态温和， “我错了，应该第一时间安慰你。对不起，别生气了。”
她闷闷的声音响起， “你没错啊，你哪里错了”
许垣回想微博里的那些段子，女人说这些话，你肯定就是犯下了巨大的错误了，摸摸她的脑袋， “我错了，应该以你为先，不应该第一时间把你好看的照片拍下来，就想着让你发微博。”说罢，叹了一口气。
颜得语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自己变得这么作，这么矫情的语气，自己也觉得有些别扭，难道是因为上辈子的事情还是什么，她说不清楚，只是听到这话，注意力就被瞬间转移，心里有点痒痒，一点点好奇， “拍的怎么样，我看看。”
这就是女孩子，许垣舒了一口气，拿过相机调出来给她看。
她转过来，低下头，认真的看照片，眼睫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眼泪，许垣看着她，心里突然也莫名的难受起来，好像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古风流人物也过不去美人关。
他轻轻用手指挑出那些小泪珠，惹得颜得语擡头看他，眼神疑惑，好像之前那个又丧又不吭声的人不是她。
许垣有点开心，勾起嘴角，温和道: “好看吗”
她眯起眼睛，露出小小的一片牙齿，雪白又可爱，语气得意， “我要发微博。”
许垣: “好。”
许垣这么温和，她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语气愧疚， “许垣，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就不开心，就是莫名的觉得你是烦我，我心里难受。”
他无奈， “我怎么可能烦你”
她鼓了鼓嘴巴，输着手机密码，无意道: “可人是会变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突然开始烦我了。”
他们是谁许垣觉得这想法有点危险，联想最近她的表现，更是皱紧了眉头，但他也说不出什么不对劲，只能暗暗记在心上，慢慢看着她。
颜得语发完微博，关了手机，一反之前一言不发的表现，开始问他关於合同和计算机方面的事情。
许垣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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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站是在冰岛，萧轻他们去了相反的地方，从瑞士直接到芬兰，再飞回国。
冰岛在北冰洋和大西洋交汇之处，逆行的暖流将这里变得温暖，十二月份最低温度也只在零度左右，更是世界上温泉最多的国家，被称为“冰火之国”。
他们去的时候，是早上十点左右，许垣租了一栋南边的一个小镇上的小别墅，占地面积不大，但收拾的干净整洁，差不多十二点不到，在二层外面的阳台，日月变换，太阳升起，颜得语张大了嘴巴，趴在阳台栏杆上，看着海平面相接之处缓缓上升的那轮红日，脸上满是兴奋。
许垣也笑着，摆弄着相机，一会拍远方，一会拍逆着光的她。
还有五天，是新年，许郁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们玩的怎么样，有几个人，她突然脸红。
许垣面不改色， “挺好的，大家都在。”
许郁的笑着嘱咐他要照顾颜颜，许垣继续道: “好，一定好好照顾颜颜。”
她接过电话，嗯啊了几句，挂掉之后，许垣在一旁定定的看着她，她心跳的飞快，有一种勾搭清清白白的少女还不负责的愧疚，直到外面租车老板的声音打破这份尴尬。
许垣租了一辆车，带她环游冰岛，十二月份的冰岛，寒风与风雪会突然而至，大晴天的时候，她走在坚硬的冰湖之后，许垣拉住她绕过破碎的大冰块，惊叹於一望无垠的湖面。
接着是攀上小镇旁的一座山，看呼啸而下的瀑布夹带寒风，下山的时候，她累的走不动路，许垣隔着厚厚的衣服，背上她稳健的往下走，她一声不吭的呆在他的后背上，搂住他的脖子。
许垣感受到她的温暖的唇擦过后颈冰冷的皮肤，蹭过他细密的毛发，心里发烫，回到车上始作俑者却已经睡着了。
他弯腰侧身看她，冰冷的风阻隔在车窗外，天色暗下来，幽暗的灯光之下，颜得语一言不发，像个小公主，他盯着她，冲动很的想尝尝那个地方是什么味道，很久之后，叹了一口气，直起腰发动车往回开。
两边的湖面布满了黑暗，长长的直道上，他要保持全部的注意力，以防开到湖中。
在半路上，颜得语哼哼唧唧的醒来，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她转头看一脸认真的许垣，不自觉的撒娇， “好困。”
许垣心里软软的，低低道: “继续睡，马上就到了。”
谁知道说了这话，她反而睡不着了，趴在车门拉手上，看着黑色的夜，怔怔开口， “你说我们俩像不像度蜜月的小夫妻。”
许垣咳了咳，被一贯装傻的她吓到，刚想开口挑明，又听她道: “我好怕和一个人有着特别深的关系。”说罢，转过头， “许垣，你呢如果你生命中突然加入一个人，你完不还全解她，你会保证一辈子都依旧喜欢她吗”
她补充道: “还有这个人如果瞒着你一些事情呢你还会喜欢她吗”
许垣想了想，认真回覆她: “我不会。”
她眨了眨眼睛，提高了声音， “不会一辈子喜欢我那你还想亲我”
许垣又咳了咳，差点跑偏方向，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不喜欢，喜不喜欢是选择，和她是否瞒着我什么事情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我不了解你”
颜得语没有回答，托着下巴，许垣如果知道她是姜二呢，肯定会觉得她是个怪物吧，还有原主呢，万一许垣会恨她占了原主的位置呢，她想的脑袋疼。
许垣转到正常的公路上，看了她皱成一团，满满纠结的小脸，安抚道: “想不通别想了。”
什么事情，迟早都会想通。
颜得语眼神幽幽，深沈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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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岛最着名的景点之一，是蓝湖，名副其实，温热的蓝水，是地底下冒出来的天然温泉，许大土豪，不想在湖里和别人一起吹冷风，在酒店开了高级房，露天阳台外面自带了一个温泉池。
她翻着行李箱的小裙子，突然觉得有点尴尬，想了想，转头问靠在躺椅上的许垣， “为什么你不开两间房。”
许垣瞥了她一眼， “没钱。”
她又认真想了想，觉得蛮有道理，提出建议， “那你先泡，然后到我。”
许垣漫不经心， “不好，我想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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