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很快出来了。
看着明晃晃高出她一大截的票数，鞠婉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瞪大双眼死死注视虚拟屏。
强大的落差感让她倍感难受，失控般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原本立下的flag似无情的巴掌打在脸上，疼得鞠婉双目充血，恨不得将那处瞪出一条缝来。
现实就是现实，永远不会存在童话里的美好。
皮笑肉不笑的鞠婉扫了眼弹幕。
大多数都是安慰她顺便问她什么时候抽奖的，零星的几条讥讽的话语很快消失在其中。
偏偏那一条条讥讽的话深深扎进鞠婉的脑中，她挥抹不去，心里一梗。
像是吃了根鱼刺卡在喉咙里，猩红的眼球看向对面小满与网友的互动，鞠婉从中仿佛看到了她对自己的挑衅和嗤笑。
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极力控制住崩溃破防的情绪，鞠婉恶狠狠地咬紧下唇，阴鸷的眼睛凝视画面中的女人。
她故作轻松地祝贺后，直接跳过互动环节，迅速抽完了几个观众后匆匆下了播。
再待下去，鞠婉没法保证她会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狠狠发泄情绪。
虚拟屏在眼前闪动几下便消失了，鞠婉嘴角的笑容落了下去，抬手抓起手边的一切用力砸向地板。
一阵刺耳的噼里啪啦过后，房间内渐渐传来低声的抽泣与抽噎间的恶毒咒骂。
那厢，谢满欢正不紧不慢地揉搓面团。
所谓的结果对她来说并没有太惊讶，全程心平气和地与观众互动，更是吸了不少粉。
在简单的面团基础上，谢满欢又撒了筛过的可可粉，进行一遍遍的拉扯。
在直播间里，她就做出了四种类型。其中每种类型分别做了十个。
没有特定的盒子，谢满欢快马加鞭地在网上定制了套塑料礼盒，这会儿已经被小圆捧到了桌上。
每盒能放四个，刚好不同的口味，共十盒。
“好啦”，屏幕前的女人拍拍手，双手合十地站在窗边，“现在开始抽取幸运观众啦，宝子们弹幕刷起来，截图截到谁，谁就记得去后台戳满满哦。”
说罢，谢满欢伸出手指：“3、2、1，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画面飞速掠过弹幕，快到在她眼中成了一条条虚幻的白影。
自动抓取协助她截图，很快十位幸运的观众被谢满欢一一罗列在纸上。
“没被抽到的宝子们不用担心，以后小满有精力会多多为大家进行抽取活动，那么我们下次见。”
摆摆手后，谢满欢关闭了直播。
揉捏酸涩的手腕，她重重叹了口气。
接下来她分别将十盒雪媚娘寄出，发现除了A4主星外，其他星系的人也有来凑热闹的。
好在快递隧道的速度以光速计算，一天内就会收到他们的回馈。
谢满欢也有些小心机，她想通过简单的抽取方式先为自己积攒些客户群体，为今后开店做些小小的准备。
家政机器人在身后忙得起飞，谢满欢设定好程序后等着快递飞行器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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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枉我刷了这么多礼物，今天就算是火星来了，我也是幸运王。”
国监组办公室内，静谧的空气被一声激动的惊呼搅得粉碎。
余邱正忙着整理眼花缭乱的资料，听到声音后抬眸，视线透过虚拟屏直直射向慵懒坐在沙发上的汤柏鸣。
收到眼神杀，汤柏鸣眨眨蛊人的美眸，无处安放的长腿翘在桌上：“余邱，哥等会请你吃甜品，别傻傻的把脑子读坏了。”
余邱张张嘴，话说出口前，房门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修长的腿，黑色战靴踩在冰冷的钢板地板上发出咯噔的脆响。
再向上，祁弄溪神色寡淡地进了房间。
摘下军帽，他先是扫了眼喜上眉梢的汤柏鸣，而后问余邱：“资料都整理完了，这么开心？”
哦莫，听到祁弄溪语气里的冷意，汤柏鸣不着痕迹地摩挲下巴，眼中划过幸灾乐祸。
“鞠家并没有参与任何实验研发研究，但也不排除鞠婉未被改造的可能”，余邱手指在平板上飞速点动，调出他罗列整理的信息，“我与汤柏鸣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我怀疑她身上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句话，成功让在场的三个男生眉头紧蹙，黝黑的眸中蓄着沉思。
“还有你”，余邱特地点了点祁弄溪，“你的情况比我们要严重，尽量避免与她过多接触，最好暗中找人盯住她。”
想起曾经做的傻事，祁弄溪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酸涩的眼角。
他怎么会在刚认识没几天的新同学与青梅竹马的两人之间没脑子地选择了鞠婉？
祁弄溪颔首：“再多注意蓝巫，他的变化是最大的，保不齐受到的影响也是最深的。”
误打误撞被他们仨探寻到冰山一角，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桌上精致的盒子。
几分钟前，祁弄溪话音落下没多久，系统机器人突然发来消息。
汤柏鸣的快递到了。
原本百无聊赖到昏昏欲睡的某男瞬间睁大眼睛，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用人脸识别收取了快递。
快递外包裹着一层清新薄荷绿的碎花纸，上头莫名眼熟的字迹看得祁弄溪眸光微闪。
他自觉坐到桌前，双手交叠看着兴奋的汤柏鸣小心翼翼地拆快递盒。
低头看看任劳任怨的自己，余邱果断放下手里的平板，一同围在桌前。
两道影子在他视野内投下阴影，汤柏鸣咧开的嘴角收了收，防贼惦记似的停下动作：“做什么？没见过拆快递的就去干快递行业。”
越是掩饰，越是有情况。
祁弄溪边笑边伸手：“你又乱撩花了？”
被污蔑了，汤柏鸣冷哼一声，狡黠的黑眸转了圈，一改遮遮掩掩的姿态：“哥今天就带你们两个长长见识，没事别老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
给足了情绪价值后，他傲娇地扬扬唇，主动把盒子里的甜点放到桌上。
缠绕着红色丝带，系着红色蝴蝶结的四方四正的塑料盒内放着四枚个头相同的团子，圆鼓鼓的，一个上头还撒了可可粉。
看来看去，确实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甜品。
余邱狐疑地扫向汤柏鸣，毕竟他前科挺多：“从哪里骗来的？”
一听这话，汤柏鸣怒了：“这可是我小满主播做的！我从不干偷鸡摸狗的事！”
余邱懒得和他扯橡皮筋。
倒是祁弄溪听到“小满”二字时，身体一僵，扭头看向他：“哪个平台的主播？”
提到这，汤柏鸣眼睛一亮，滔滔不绝地推销水果平台红到发紫的大主播。
末了，他还咂咂舌补充一句：“乍一听，我下意识想起了谢满欢。”
“她要是能捣鼓出这些，我真要被我家老爷子拿家法棍棒打得满地找牙了。”
低头捣鼓光脑的祁弄溪，在看到小满的直播回放与温柔的声音后，深深的笑意自眼底迸溅。
就算是改变了声音，他也能在第一时间认出。
满满瞒得真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