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华子建本来要和江可蕊到院子里转一转的,两口子很久没有今天这样悠闲的呆在一起了,可惜很遗憾,二公子回到了省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非要华子建出去喝酒,华子建寻找了好几个像模像样的理由,但全部没有效果,二公子说华子建要是不过来,马上就把客人带到华子建的家里来。
对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赖,华子建是没有办法对付的,身边的江可蕊也是笑着摇摇头说:“算了,算了,你过去就是,不然这小子真的能把客人带家里来,那老爸,老妈今天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了。”
华子建也只好答应了二公子的宴请,说自己一会过去。
江可蕊又说:“先说好,喝酒不要开车。”
华子建也不准备开车,他给市委值班室去了个电话,让过来一辆车,把自己送到了了酒店。
饭店离华子建的家倒也不远,是以没有多久的功夫他的车子便到了,车子刚刚弯进酒店停车场,华子建便看见二公子正在饭店的门廊上和一个女人聊着,华子建轻轻地按了按喇叭,二公子识得这个是政府的车子,便笑嘻嘻地迎了过来。
他十分夸张地伸长了手,快步走过来道:“哎呦,子建兄,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华子建笑笑,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说:“你小心点,我有柯小紫的电话呢。”
二公子呵呵的笑着,说:“巧遇了一个过去在一起玩的朋友,聊了两句。”
“你在门口做什么?”
“看你这话说的,我肯定是等你啊,大书记来了,没人迎接像什么话。”
华子建就见很快从饭店又出来了几个老板模样的人,都对华子建点头哈腰的招呼,看来这些是二公子的朋友了,华子建也就都寒暄了几句,大家一起随着二公子往包厢里走。
包厢不大,却极为考究,一位漂亮的服务员小姐正笑盈盈地候在门前,华子建就发现似乎二公子与小姐十分熟识,十分随意的按了按她的肩膀道:“妹子,过会儿你可要和我喝上一大杯。”
一个姓刘的老板在一旁帮衬道:“要喝就喝个大交杯!”
女孩的脸上顿时起了一层红霞,却只是未置可否的笑笑,华子建看得出这女孩倒是个老实矜持的姑娘,便在不待他们继续调笑,轻声向她问道:“这地方很不错啊,你和二公子认识?”
女孩的脸又微微一红,有点茫然的看看华子建,说:“谁是二公子?”
华子建一笑,也就不说什么了,看来二公子是什么女人都能和人家搭上话,不过自己已经为女孩解围了,也就不用在说什么了,他们就推门进了包间。
包间还有别的额几个客人,二公子很是隆重的把华子建给大家做了介绍。
华子建自然清楚像二公子这种所谓的“官二代”们事业成功背后的潜台词是什么,他们所取得的巨大商业成就同他们年纪、阅历、家庭应有的经济实力等情况形成的巨大反差本身就不能用正常的逻辑去解释。
华子建对二公子却怀有一份友谊在,他不像别的人那样对这些官二代们怀有自卑的情绪,他有时会反思为什么那很多人的精神上的优越感会如此轻易地被残酷的现实腰斩,可能是因为当下的风气太现实,人们更加愿意用现实的符号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于是大多数人也会在这种浅薄的衡量方式面前一次次地低头,一次次地变得庸俗。所以他们也得在这个腰缠万贯的公子哥面前表现的谦卑而随和。
就如此刻酒桌上的好几个人一样,他们连看二公子的眼神都充满了敬仰和虔诚,这些人中,有几个华子建认识的,但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华子建是没有见过,当二公子介绍到这个人的时候,华子建才一下关注起来,因为这个人的名字华子建是记得很清楚,他就是徐海贵,那个韩阳市来的徐海贵。
华子建知道二公子的交游很广,认识这个徐海贵不足为奇,但自己和徐海贵都在心里是有点隔阂的,虽然他们从未谋面,可是北江大桥让他们两人成为了间接的对手,这一点两人心里都应该清楚。
华子建还是很礼貌的伸出了手,和徐海贵握了握,就觉得徐海贵的手是冰冷的,在这个4.5月份的天气里,正常的人不应该是这个的一个温度,但徐海贵就是那样的冰冷,像一个盘踞在树荫下的毒蛇一样,冷且阴沉。
“华书记你好啊,我可是早就想见见你了,可惜,今天才有机会。”
“徐老板你太客气了,以后你在北江发展了,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就多了,来日方长。”
“呵呵,借华书记的吉言啊,我一定在北江市好好的做几个项目。”
“欢迎,欢迎。”
两人客套几句,大家就都落座了,华子建看着二公子说:“你以后要请我吃饭就早一点,不要等我吃了饭才来电话,这不是应付人吗?”
二公子哈哈的笑着说:“我没有叫你来吃饭啊,我说的很清楚,是叫你来喝酒的,对不对。”
‘奥’华子建愣了一下,好像是这样,他就笑着说:“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二公子就说:“今天桌子上保证没有饭。”
华子建哼了一声:“废话,这么多菜,谁还吃饭。”
客人们都一下笑了起来。
不过今天华子建观察二公子的言行举止,却又觉得这个公子哥现在成熟了许多,很有一派气势,看来官二代们倒真未必就如众人想像中那么不堪,华子建当下便收了适才的胡思乱想,倒了满满一大杯白酒,冲着二公子和客人说:“这今天很多客人都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我提议大家共举一杯怎么样?”
二公子闻听,竟十分地高兴,用力地拍着桌子道:“好,华书记果然爽快,兄弟我第一个响应!”
其他人都自然不敢怠慢了,就算没有见过华子建的人,也是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堂堂的省会城市的书记,还是省委常委,他的提议谁敢慢待,大家就一起喝了。
一个姓刘的老板赶紧举着酒瓶子要去给华子建斟酒,却被二公子一把将酒瓶子夺了去,绕到了华子建的身边给他倒了两杯酒,又将自己面前的几只酒杯填满了,说:“华书记,我们应该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说真的,新屏市你不在,我一个人也很寂寞啊,有时候想找个人喝酒聊天都不知道找谁了,你现在也忙,今天难的坐在一起,我们两人先喝两杯。”
华子建见他说的情真意切的,也有点感慨起来,便只是略微示意一下,两人便各将将两杯酒倒下了肚子,华子建本来是酒量甚好的,但今天却觉得这总共才是三杯酒一下肚,自己腹中便如着火一般灼热,华子建便知道大家是喝了假酒了,要说真酒假酒,这都是酒精勾兑的,一般人就算经常喝酒,也未必能喝的出来,不过华子建是酒场高手了,几乎每天都在喝酒,而且这茅台是他常喝的,所以一下就发觉了。 华子建偷眼看二公子依旧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便装着难耐白酒辛辣的样子不住地皱眉摇头。
刚才那个准备给华子建倒酒的刘老板见状,便打趣道:“华书记酒量应该不错吧,怎么三杯酒都有点难受了!”
二公子却冲他摆摆手道:“刘老板,你不知道啊,华书记的酒量我们两人加起来也喝不过的,要不刘老板接他几招试试。”
这一听就是激将法,二公子话说得直白,刘老板果然并不表现出丝毫的尴尬,只是笑哈哈地说道:“这么说我真的要试一下了。”
华子建于是他便笑吟吟地冲着刘老板举杯道:“我这点微末的酒量自然不能同你们大老板相比。这杯酒总是要喝干了的!”说着便一扬脖又一杯酒便又下了肚。
刘老板见状,豪气干云地说道:“华书记这样不成,刚才同二公子干了两杯,现在却要同我喝一杯,不行、不行。”
这时他却听见二公子大声道:“大家喝得开心,我看我们提升酒的质量,换酒、换酒!”说着便朝门口的一个女服务员示意道:“姑娘,把你们经理叫过来,我要点酒!”
服务员诧异地望着众人,怎么点酒还要找经理啊,她也不敢多问,赶快出去了。
片刻的功夫,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长男人变双掌合十地走了进来,客气地向众人问好道:“各位好,小姓江,大家有事吩咐叫我小江就行……”
二公子随意地笑笑,端了一杯酒道:“江经理,久仰了。我们兄弟今晚在贵处消遣,让你费心不少,无论如何也要敬你一杯的。”
江经理闻听,不由得面露难色,但毕竟禁不住众人的劝说,便一口将那杯酒关了下去,喝下酒他似乎才意识到什么,脸色顿时显出不自然的神色。
二公子却翘着大拇哥说道:“江经理果然爽快!这样吧,这个酒呢太冲,我们兄弟几个喝得不痛快?你给我们上别的酒好吗?”
“这个……”江经理却一时语塞了。
二公子却微笑着道:“江经理,我二公子在省城从来都是掏钱买酒,你还不想卖怎么地?”
不料那江经理闻听却如豁然开朗一般,连连点头说道:“不用、不用,既然是二公子你请客,酒水便不收您的费用了……”
华子建变知道,这经理恐怕是听说过省城的二公子大名的。
二公子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悠悠的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江经理!”
江经理闻听顿时如得了赦免一般,忙不迭地去了。
那刘老板开始喝得猛烈,一直通红着一张脸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过了许久才大声问大家:“怎么,酒都喝完了吗?”
二公子压低着嗓门在华子建的耳边低语道:“哥哥,假酒伤身体,尽量少喝才是。”
华子建也暗自佩服二公子,看来二公子应该也觉察到适才喝下去的是假酒,只是他能不做声张的处理这事,看来果真长进了不少啊。
不一会儿的功夫,服务员将新的酒端了上来,却是酒鬼酒。看来这家酒店的老板自知理亏,也许是更加不想得罪了二公子这种人,只得下了血本拼命讨好。待酒入了杯后,华子建不动声色地深深地闻了一下,便觉得一股子清醇的酒香直入肺腑,与方才的酒完全不一样,于是便端起酒杯继续与刘老板理论方才的二杯酒。
这刘老板倒也是个酒风颇佳之人,当下便同华子建喝了之后,又和其他几个人各干了满满的几大杯,喝完后便只能窝在座椅上一言不发的犯迷糊了。
几人说笑间,便有三、四瓶白酒下了肚。二公子探身瞅瞅众人的酒杯道:“我看我们差不多了,否则他们的经理得哭了。”
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徐海贵这个时候淡淡的说:“没事,今天大家随便的喝,我做东。”
二公子一笑,说:“徐老板你客气了,说好的我做东,怎么能让你出钱。”
徐海贵不阴不阳的说:“应该我出钱,今天见到华书记,还和华子建一桌喝酒,我很高兴啊,所以我来。”说完,徐海贵就瞅着华子建嘿嘿的笑了两声。
华子建心里却很是奇怪的动了一下,觉得这徐海贵笑容之中有那么一种奸邪的味道,但今天是什么,却一下说不出来。
二公子绝不答应,说:“你要想请客也可以,改天再说,今天不要和我争。”
徐海贵也就笑笑,不说话了,但每当他看到华子建的表情的时候,总是有股子让华子建很奇怪的感觉。
于是待众人干了杯中酒,二公子便吩咐外面的服务员安排买单,正说话间一个四十出头的光头男人推门进来,抱拳说道:“诸位,在下本店的负责人曾维国,不好意思,小店条件有限,照顾不周,诸位如果不嫌弃的话,今晚用餐就算是小店做东了怎样?”
华子建暗暗赞叹这位曾老板的活络,反倒令自己这些人觉得不好意思了,只见二公子客气地拱手说道:“曾老板不必客气……”只是他的话并不说完,显然是乐意接受二公子的这份人情。
这酒店的曾老板本就是个聪明之人,自然瞧出了二公子的意思,便满脸堆笑的与众人互换起名片来,二公子接了他的名片后,却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今天出来的匆忙,名片没有带在身上。”
其他几个老板则不好再同他摆架子,便纷纷将名品给了他,那曾老板不免又是一番恭维之词。
临别前,二公子握着华子建的手,轻声说道:“子建兄弟啊,最近那面的工程太忙,柯小紫也身体不好,所以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但需要我们家老爷子帮忙的事情,你只管说!”
华子建情知他今天也喝的不少,说得是酒话,但心里却仍然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二公子带的有司机,让司机先送华子建回去,华子建也不客气,钻了进去。刚一坐下,他便觉得沉沉的困意扑面而来,毕竟车子还没有开出酒店,他不想表现得太过失态,便强行坐直了身子,扭脸往窗外看。
另外一辆车子开过来,强烈的灯光打在路边,华子建却发现那徐海贵正在路边对几个人说着什么,恰好徐海贵回过头来,汽车灯光将他的脸照得惨白而诡异。
华子建心头不由得咯噔一下,一阵狂跳,他总觉得今天心里有点什么事情的。
电话响了,是江可蕊来的,:“没喝多吧,子建。”电话那头江可蕊的声音黏黏的,仿佛是睡梦中的私语一般,令华子建听得心动。
“没有,我正往家里赶呢,很快就到了。”
“嗯,嗯,那就好,路上慢点。”
回到家里,老爹他们都休息了,卧室里面幽暗的橘色灯盏仍然亮着,房间里低低地响着辛晓琪的《味道》,倒真似有个凄楚的妇人对着墙角的一隅娓娓叙谈:“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们跑那去了,.......的天空,星星多寂廖,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我以为我能过的很好,谁知道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
华子建站在卧室的门口静静听着,眼睛里竟然隐隐地有些润湿了。
“子建,想什么呢?”江可蕊静悄悄地站在侧门内,眼睛里带着笑意。
华子建并不回答她,却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她的身体揽在了怀里,江可蕊多少有些意外,但只是“嗯”了一声,整张脸便被华子建拥在了胸口上,她听见华子建的一颗心在胸腔里“咚咚咚”地乱撞,便微微扬起脸,轻轻问道:“怎么啦?心跳得这么厉害?”
华子建情不自禁地将脸埋在了江可蕊的秀发里,贪婪者呼吸着她发间的幽香,渐渐的,怀抱中的江可蕊的呼吸声也开始凝重了起来,她也紧紧的搂住了华子建,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过了良久,江可蕊才柔声问道:“子建,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华子建是有点心慌意乱的,但此刻便故作轻松地说道:“没有啊,就是想你了。。。。。。”
“开玩笑呢,我们老夫老妻的了,还当是谈恋爱的时候啊。”江可蕊玩笑着说。
“老夫老妻怎么了,那也能想。”华子建强词夺理的说。
江可蕊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他的鼻梁上刮了几下道:“女人的都是很敏感的,你有半点异常,我都是能感觉出来的。”
华子建闻听,不由得心中一热,暗道:这个女人真的是实心实意地待自己了,否则哪里会将自己的这点喜怒哀乐看在眼里呢,想到这里,华子建很凝重的说:“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今天看到那个韩阳市的徐海贵,我心里总有点慌慌的感觉。”
江可蕊听罢,忽闪着一双眼睛道:“你怕他?还是你怕他惹事?”
“怕他惹事?因为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阴冷和疯狂。”
江可蕊想了想,说:“这样的人在很多时候确实很可怕的。”
华子建怔怔地望着江可蕊的晨星一般的双眸,心中却有种隐隐地不祥之感。
是的,华子建今天的这个感觉一点都没有错,就在他拥着江可蕊睡到正香的时候,在北江大桥的建筑工地上,一场大火开始蔓延了,空气中弥漫着烧糊的焦味,并带着炙热的温度扑向了正在熟睡的民工们。
“咳咳咳。。。。。。”临时搭建的帐篷中诱人因为吸入浓烟,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
“起火了,起火了,大家快起来啊。”有人从昏睡中醒来,望着眼前的熊熊大火喊了起来。
四面都是燃烧着的材料,有竹板,有木料,还有各种模具,火势很大,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物体在高温下燃烧爆裂的声音,在这四面燃起的熊熊大火照亮了整个工地,浓烟滚滚,在空中翻腾的黑烟将整个工地都笼罩起来,而在这弥漫着黑色的浓烟的火海之中依稀可以听到了人们仓皇逃窜时所发出的惊恐的尖叫声。
“快跑啊。。。。。救命啊!”模糊不清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向哪里逃?”看着周身火势越来越大,很多民工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
“不能死在这,要。逃。出。去!”有人开始自发的组织起来了。。。。。。
华子建是让电话给惊醒的,一般情况下,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很少有人敢于在深更半夜给一个市委书记来电话,除非你不想混了,惊扰了书记大人的睡眠,那后果会相当的严重。
但既然有电话打进来,华子建肯定是要接听的,当然,这对华子建很不习惯的,他从当上了新屏市的市长到现在,真的没有半夜接过电话,所以在华子建稍微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预感到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麻烦。
“喂,哪里?市委值班室老王啊,嗯,什么?你说什么?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华子建的语气中出现了震惊的焦急。
刚挂上了电话,华子建又把电话拨过去:“老王,过来一辆车到家属院门口等我。”
华子建惊讶的声音让本来迷迷糊糊的江可蕊也一下坐了起来:“怎么了?子建?”
华子建一面打开灯,找到了衣服,一面说:“北江大桥工地着火了,我要过去看看?”
江可蕊一听,也找起了衣服,说:“我也过去。”
说着话,江可蕊就给电视台打起了电话,让台里值班人员赶快赶到北江大桥的工地。
华子建现在是顾不得等江可蕊了,他穿的很快,女同志自然要慢一点,罩罩啊,衬衣啊什么的也比较繁琐,而且作为江可蕊这样的女性,再紧张的情况,出门也肯定要洗个脸稍微收拾一下,她比不得华子建,该同志连裤头都没有穿,直接套上裤子就出去了。
到了大门口,就见市委的值班车已经在门口停下了,华子建还没有上车,后面想起了市委屈副书记的声音:“华书记,等等我。”
华子建答应了一声,坐进了后面的座位,屈副书记一路的小跑,气喘咻咻的赶了过来,门一关上,华子建就急急忙忙的说了声:“开车!”
车像利剑一样的冲了出去,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遇见了红灯,司机习惯性的刹住了车,华子建在后面说:“走!”
司机赶忙一脚油门闯了红灯。
这一路上华子建就再也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话了,屈副书记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华子建紧缩的浓眉,焦虑的样子,也是不敢多说话,车子很快的就出了市区,还没到北江大桥的工地,华子建老远就看到了火光,华子建暗自吃惊,看来火势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