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该怎么说你知道吧
走进浴室打开花洒,热水顺着花洒落在秦斯以的皮肤上。
昨晚他故意在洗澡后关掉加热,这样迟尔夏说不定会知难而退。
但看迟尔夏刚才的神色,他做的一切好像都是多馀。
时间还长,他总能等到的。
爱一个人很快,消磨一个人的爱意也很快。
迟尔夏被迫起床,他的身体却好像还在睡着。
整个人晕乎乎的,煎鸡蛋时连拿锅铲的力气都没有。
一顿早饭用了将近40分钟才完成。
等他把早饭摆上桌的时候,秦斯以已经洗漱好,坐在桌前等着自已。
“一会记得吃药,我妈那怎么说你知道。”
秦斯以接过牛奶杯喝了一口。
迟尔夏没有准备自已的那份,持续高烧让他再没有多馀的力气为自已准备早餐。
“嗯,知道。”
“我们的关系不能公开这一点你知道吧。”秦斯以微擡双眸,带着警告意味的视线落在迟尔夏的身上。
“知道,我会吃药。”迟尔夏静静地坐在他对面回答他的话。
那不卑不亢的样子,让秦斯以再无胃口。
“哐”的一声,他将牛奶杯扔了出去。
牛奶杯在迟尔夏身后的墙壁上炸开,他下意识闻声侧目,玻璃碎片顺着他的脸颊擦过,同时后脖颈也传来刺痛感。
他被那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不轻,整个人愣在那不做反应。
鲜血顺着他的脖子和脸颊渐渐流下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有了痛感。
他擡手摸着脸上的伤口,拿过桌上的纸巾很随意地擦拭鲜血。
脸上的伤口不算深,但后脖颈的疼痛愈发强烈。
“秦先生,你先吃,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他起身离开椅子,在转身的时候一个很大的玻璃碎片嵌在迟尔夏的后脖颈上。
那玻璃碎片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明晃晃的扎进秦斯以的眼底。
他转过头,拿起桌上的手机离开了别墅。
回到房间,迟尔夏拨通了覃枭的电话。
“阿夏。”电话一接通,覃枭明朗的声音传过来。
“覃枭,能拜托你来接我一下吗,我身体不太舒服。”
“好,我现在过去。”
覃枭挂了电话后来不及吃早饭就开车出发了。
他印象里,迟尔夏从不会麻烦别人做什么,更不会对别人表现出自已的不适。
所以,他才会如此心急。
覃枭家住在北野别墅,距迟尔夏所在的落樱庭院至少有半小时的车程。
迟尔夏简单的擦拭血迹,嵌在后脖颈的玻璃碎片让他不敢轻易处理。
覃枭的速度很快,他接上迟尔夏直接去了医院。
当他看到迟尔夏的伤口时,整个人既惊愕又愤怒。
“阿夏,那孙子有什么好的,刚他妈结婚就玩渣男那一套,这要把他放在东北,指不定就被谁麻袋一套,一顿圈踢。”
覃枭骂骂咧咧,那一口东北口音让迟尔夏听的云里雾绕。
虽然嘴上没得闲,却没耽误他脚下踩油门的速度。
到了医院,覃枭就开啓了热心好室友模式,带着迟尔夏挂号,跑前跑后。
“你这个伤口很深,回去以后要注意,不能碰水,还有这道伤口很长,需要后期做疤痕修复,当然前提是你想做。”
医生为迟尔夏缝好针,拿出纱布和医用胶带将缝了5针的伤口包扎好。
“这个药按照说明吃,三天后记得来换药。”
覃枭替迟尔夏接过药盒,对医生道谢:“医生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好人。”
医生擡头看着两人笑着说:“我弟弟也像你们这么大,要是也像你这么嘴甜会说,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覃枭被她这么一说,咧嘴笑的更灿烂:“医生姐姐,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当医生的救死扶伤,可不都是好人,你放心吧,你人这么好,你弟弟肯定能变得更好。”
女医生摘掉手套对两人摆摆手:“谢谢,借你吉言。”
覃枭这个人虽然是个地道的南方人,但从小就生活在东北的他,骨子里已经被刻上了东北人独有的豪爽性格。
外加上他那张抹了蜜的嘴,就没有他哄不好的人。
说他人见人爱是夸张了点,但他确实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好人缘。
两人开车回了学校,覃枭直接找导员请了一上午的假。
尽管迟尔夏坚持不请假原则,但被覃枭当即否决。
“阿夏,南教授的课在下午,你上午就给我好好休息。”覃枭让迟尔夏躺在床上休息,他自已在药箱里拿出退烧药,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到迟尔夏面前。
“你啊,医生都说了让你挂吊瓶你非要回学校,真不知道你这小身板里怎么装着那么多倔强,上来那个劲儿像一头牛似的,怎么拽也拽不回来。”
迟尔夏接过药和水,仰头顺了下去。
“没多大点事,不用挂吊瓶,吃点药就能好。”
“别以为我是直男就什么也不懂,你这样指定和那个孙子脱不了干系,狗渣男自已爽够了却不管你死活,阿夏,你醒醒吧,这样的人就该被千刀万剐抛尸荒野,哪里值得你爱的死去活来的。”
覃枭的一顿输出,倒是让迟尔夏听的忍不住发笑。
不管听多少次,迟尔夏还是觉得覃枭这一口流利的东北话,说出来还挺可爱的。
“我真的没事,和他没关系,就是吹了风着凉了,吃了药一会就能好。”
“得了吧,从认识你到现在,虽然你瘦不拉几的,看上去风一吹就要到了,但你很少生病,像今天这么虚弱的时候我压根就没见过,再说你这脖子上的伤口,你敢说不是他干的?”
覃枭说的义愤填膺,迟尔夏坐在床上抿嘴笑。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覃枭打开门,时央出现在门口。
“你来干什么?”
知道一切的覃枭,对时央就没有过好脸色。
他拦在门口,压根没有放人进去的打算:“这间寝室不欢迎你,别没脸没皮的自找没趣。”
时央面相柔弱,看似和迟尔夏是一个类型的男孩,实则那股装出来的柔弱已经浸入骨髓。
他探着身子看向迟尔夏:“夏夏,今天有南教授的课,我去帮你占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