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立在秦晚儿身后的白祈一眼。
“当然可以,姑娘稍等片刻。”
随后低下头专心致志的做起了糖花,十指飞舞,一朵娇艳欲滴的莲鸢顷刻间便成了形。
“姑娘拿好了。”
老婆婆把做好的糖花递给秦晚儿,温和道。
忽然不远处传来女子哭喊的声音,白祈带着秦晚儿走上前去。
发现是个摆糕点摊的女子,摊子前站了三四个带着佩刀,穿着官吏服的官兵。
“官爷,我这儿明明前日才交了税,怎么又要缴税?”
穿着青色麻衣的女子哭的甚是委屈,但是眼前的官吏却没有丝毫动摇,甚至是骂骂咧咧的道。
“老子管你是不是前日交了,那钱又不是我们哥们收的,你今日不交税,我们便砸了你这摊子!”
那官吏颇为蛮横,言语俱是凶恶,可见平日里仗势欺人的事儿没少做。
“可是官爷,我,我这儿实在是没有银子啊,您要不宽限我几日,我凑齐了银子在给您送过去。”
“不行,说今天就是今天,拿不出来,你这摊子就别要了。”
那官吏没有丝毫动容,拿起手中的刀便砍向糕点摊子,其余的三人也是动手,直接掀翻了放置糕点的架子。
那些精致可口的糕点都掉落在地上,甚至被那些官吏踩了好几脚,碾成了碎末。
女子痛哭出声,却惧于官吏的威势,根本不敢与他们叫板。
秦晚儿看着女子无助的哭泣,满地的碎屑,四周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敢伸出援手的。
官吏还在打砸,嘴里不停的冒出污秽的词语来。
她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身为官吏不为百姓谋福祉,只知道仗势欺人,鱼肉百姓,真是令人发指!
越王剑感应到主人的愤怒,剑身发出清越的剑鸣,“嗡”的一声,出现在秦晚儿手中。
突然回来的越王剑让秦晚儿有一瞬间的怔愣,但这一点怔愣很快便被官吏的怒骂声所消散。
她手持越王剑就要上前,却被白祈拉住了。
秦晚儿愕然回头,疑惑的看向白祈。
为何要阻止她?
“别动!我们等下跟上他们。”同样透露出怒火的白先生拦下秦晚儿,他一手揽着她的要不让她冲过去。
“他们太欺负人了吧!皇帝都换了还敢这样贪赃枉法是不是不想活了!”满肚子的牢骚的秦晚儿抓着白先生的手臂念叨个不停。
远处的官吏一脚踩在女子的翻到到在地的商品上,甚至恶意满满的跺了几脚。
“官老爷们我真的没有钱了,有钱又怎么会不给呢?再说你也知道的我早上真的交过了。”女子匍匐在地上不断解释,她一张小脸梨花带雨。可是周围却无一人给她解围。
“哈哈哈你说交了就交了啊?我说的才算数!把税给我交出来,不然抓你进牢狱!”他弯下腰手指捏着女子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一见到女子还算清秀的脸,官吏发出一声小流的诡笑。
“你是不知道那里面的男人有多饥渴!哈哈哈小娘子你不想进去的吧?”他仰着头大笑起来。看得一旁的秦晚儿恨不得此刻就上去把他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女子一听浑身瑟瑟发抖,她动作极慢的从内袋里面摸出所的钱财来。含着泪水看着那个官吏笑眯眯的揣进口袋离开。
她正在抹着眼泪,没想到眼前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一袋极为眼熟的银两。那个荷包分明就是自己的!
上面还绣着独一无二的绣花。女子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后背着人快速把荷包揣进口袋。
“白先生快走吧!那人快要看不见身影了!”全部心思都在官吏身上的秦晚儿没有注意到那个女子的动静。
她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官吏,手朝身后扯了扯白先生的袖摆。
“嗯,走吧。”他带着秦晚儿悄悄的跟在官吏的身后,见他来到了衙门后停下脚步。
“他进去了,我们怎么办?”秦晚儿有些焦急,她可不想放过这个贪得无厌的人。要不是白先生在身边拦着,她都要不管不顾的冲进去把人打一顿才好。
“走吧。”白先生见她这幅急切的模样有些好笑的嘴角弯起。他拉着秦晚儿到无人经过的角落隐去身形进入衙门。
官吏一刻没有停留直接来到书房,书房内是早在等待着的县令。
“大人今日的钱都收齐了。”说罢,手往藏着银两的口袋摸去。
忽然他脸色几乎快要变成绿色了,半天县令都没有等来钱财。他气急拿起桌上的书本砸向了官吏。
“怎么啊?!有本事贪老子的钱了啊!你今天要是不交出来,我让你把你活埋了!”气焰嚣张的县令起身不耐烦的在书房内走走停停。
隐身站在二人旁边的秦晚儿兴奋的快要拍起巴掌来。她一脸幸灾乐祸的盯着数不出话的官吏。
“咚咚咚!”忽然衙门外边的喊冤鼓被人敲响。
房间内骂骂咧咧的县令吓了一大跳,他一甩袖子气呼呼的出来了。
“那个不要命的!”他让人准备升堂再好好整治这个胆敢击鼓的刁民!
秦晚儿与白先生对视一眼,他们还是跟在县令身后朝着公堂走去。
公堂正中央跪着一个瘦巴巴的秀才,他看起来仿佛大风一来便会被吹跑。和公堂之上坐着的冲着气的县令形成鲜明对比。
“堂下何人?何事击鼓?”县令绷着一张脸大声质问道。
底下跪着的秀才虽然害怕,但还是唯唯诺诺的回答道:“草民张姓秀才,前来状告一个曹姓官吏无故乱收税!”说罢,他从袖子内摸出一张薄薄的状纸。
师爷接过后递给县令,但是他却看也不看的放在了桌上。手摸上惊堂木一拍!提着嗓门说道:“胡言乱语!来人杖责三十!”
他说罢拇指和食指掐了掐喉结,端起一旁的茶水润嗓。
“大人!这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可啊!”这时一个官吏走上前来拦下,他朝着县令行了个礼。
眼底的悲苦神色瞬间触动到了隐身的白先生二人。
“哼!怎么你怀疑本官有错?你是县令还是我是啊?”县令一双鼠目瞬间瞪大,他咧着嘴看起来仿佛要吃了下面的官吏和秀才一般。
官吏还要说话,县令冷笑打断。“怎么你也想吃板子啊?那我可不客气了。”他咬着牙说出这话。
“昏庸无能!尔敢!”一声饱含威严的话自堂中传来,县令被惊的差一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这时白先生带着秦晚儿现身。在别人看来就是凭空瞬间出现。
“你……你们是什么人,来人给我拿下!”县令肥硕的身子想要缩在师爷干瘪的身子后面。他一手指挥着两旁瑟瑟发抖的衙役。
“没想到前皇帝养的官和他一个模样,你这样又怎配做百姓的父母官?只怕是种地都嫌你辱没了农民!”
白先生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底,他背着手一句句指责道。直把那县令说道面红耳赤,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拿下,一群没有的饭桶!”县令看着白先生闲适的在大堂内走动,既害怕又生气。
他把惊堂木一丢,直接把愣着的衙役砸回神。
“你张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白先生直接拿出金牌朝着前来的衙役。
上面印着一条身姿飘逸潇洒的金龙,拿着武器的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犹豫不前。
“你不要在这糊弄人!给我拿下他!”县令被人挡着看不见令牌,他只知道衙役们简简单单的被面前这个男人几句话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