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真心以待
我们很久没有一起走了。
少年似乎因为我亲密的举止而不好意思，清瘦的面颊上泛起红晕。
我眨眨眼，“你想去哪里？”
虽然疾风骤雨，今天屋里的人还是很少。能出去玩的学生都跑去玩了。
哈利拎着他那件湿淋淋的外套，和我在温度适宜的走廊里游荡。“我想…去看看海德薇？”
一个房间里传出了一个声音：“哈利？”
格兰芬多里，没有人不为卢平教授的博学严谨和温雅风度而折服。
我刚刚学习了铁甲咒和终了咒，接下来要掌握康沃尔郡小精灵的生活习性，并了解如何防御它们。
教授擅长以实践为主进行授课，每一节课都让人意犹未尽。
卢平教授看上去还是很憔悴，但比初识时的衰弱模样强多了。他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热南瓜汁。
是万圣节要到了。
“凯西？”衣衫褴褛的先生用从容的眼神询问。
我点头，“您好，卢平教授。”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教授的眼底闪过了很微妙的情绪。
兴致盎然。
哈利没穿外套冻坏了，迫不及待地捧着茶杯喝热饮，结果烫得泪眼模糊，一阵手忙脚乱打断了我的思路。
缓过神的少年向教授提出了问题。
“记得你让我们对付博格特的那天吗，教授？”
……
“如果比赛的时候从扫帚上摔下去那就糟了。”哈利红着脸，用空出的那只手揉着头发，这让它们看上去更乱了，“我是说，摄魂怪……”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我听出点意思来，接茬道：“教授，我想我也需要克服对那些腐烂生物的恐惧。您也许不知道…在火车上失掉知觉的，可不是只有哈利一个。”
哈利突然想起了什么，把目光重新转向教授，“你在火车上是怎么把摄魂怪击退的？”
……原来你一直在漫无目的地闲聊天吗。
我喝了口南瓜汁。是了。是你自己心里弯弯道道太多了。
“是有防御办法的，”头发花白的教授扬起了眉毛，慢悠悠地说道，“但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有人敲门，打断了他的话。
斯内普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冒着烟的高脚酒杯，眯着眼睛打量我们，眼里的算计不加修饰。
“啊，西弗勒斯，”卢平教授微笑的唇角不见改变，“非常感谢，你把它放在桌子上好吗？”
我们离开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后，迎面碰上了罗恩和赫敏。晚宴要开始了，我们一起走向礼堂。
金妮站在一个我不认识的高个儿男生旁边，看到我后像一支火焰长箭般飞过来，“凯西！”
姑娘兴致勃勃拉走了我，和我分享今天新认识的朋友之间发生的经历。
学校的节日晚宴总是让人振奋，到处欢腾一片。老样子，金妮和我分着一块大布丁，叽叽喳喳说着有的没的。
不过我有点心不在焉。
我们和人群一起往塔楼走去。
走廊里挤满了学生。“劳驾，让我过去……”学生会长珀西匆匆穿过人群，声音陡然尖厉——“谁去叫一下校长先生，快！”
胖夫人肖像被损毁了，画布零零落落洒在地上。
逃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杰作。
全校学生一人一个睡袋躺在礼堂里休息，邓布利多校长将彻查城堡。
我躺在金妮旁边，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花香。小姑娘长长的头发在黑暗里看着也感觉很漂亮。
毫无睡意。我用手指摩挲着我的松木剑，思绪万千。
他没说有关申辩的问题。
就连一个字都没提起过。
我翻身看向角落，那里有一团乱糟糟的阴影。
卡西奥佩娅为之前若有若无的猜忌而羞愧。对不起。虽然也许你知道了也根本不会在意。对不起。
哈利，晚安。
每年到了这个月份，天气就会令人不悦。
卢平教授又病倒了。
我的意思是，斯内普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烂透了。
从我刚刚入学时起，他对我的态度就一直很诡吊。我能清楚地感知到他对我有一种戾气。不是对其他同学那种严苛，是强作忍耐的一种不冷不热的怨毒，和一点视而不见的纵容。
我不喜欢斯内普这个人。他的为人处世没有一点是我看得进眼的。
我喜欢弗立维教授的轻松幽默，斯普劳特教授的宽厚和蔼，卢平教授的温和谦逊。
而论严谨，麦格教授在先。论圆滑，我爸爸在先。
论猥琐，费尔奇在先。
今年的魁地奇比赛第一场，是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本来是对斯莱特林的比赛，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换了对手。
金妮和我坐在一起看比赛。天气极其恶劣，伍德队长中途还停了一次。
人声鼎沸中，解说员的声音忽高忽低。我看着高速飞行的红袍黑发找球手，不知怎么心里隐隐不安。
冰冷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斗篷上，我心底发寒，瑟瑟发抖。这样的糟糕感觉我只有过两回。莫不是…莫不是——
一道闪电劈空而下，霹雳声中夹杂着人群惊恐的尖叫声。
起码有两百个摄魂怪围住了赛场。腐烂的气味环绕在我的鼻尖——
绿油油的蛇怪张着比我整个人还大的黑红口腔向我游来，紫红的信子有一条胳膊那么长，毒牙有——
我又一回没了知觉，一头从看台上栽了下去。
真黑啊。
我眨了眨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我想侧头，接着发现这个动作很费劲。
这里是医疗翼。我闻到消毒水味了。
是半夜吗？我张张嘴，感到嗓子干涩得难受。
“凯西？”有人叫我。
我迷糊地答应着这个声音，“水……”
一只染着青苔墨水味的手凑近了我的脸。我感到有一个冰凉的光滑硬面物体挨到了唇上。
咽下一口水后，我成功地看清了四周。多奇怪，刚刚我以为自己是清醒的，实际上眼睛并没真的睁开。
是哈利在我眼前。他手里拿着一只玻璃杯。
“哈利……？”
少年安抚着我继续躺下。
我的手拽着他的袖子，缓缓躺回去。
一夜无梦。
emmmm……我去睡觉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