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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84.出塔(三)

我大头朝下趴在地面上,过了很久才鼻青脸肿地坐起来。

从极亮到极暗,若不是眼睛还能感光,我真以为我瞎了。清香的团子主动散发出更温柔的气息,镇静狂跳的心,魔杖和提尔锋全摔出去了,得慢慢找。

艾彼目·安未知入狱时间1927年

我半摸半猜铭牌上凹凸的字痕,犹自不信,又摸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好笑自己摔懵了,这里面住的确实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巫师,而是一个灵体,自然无所谓性别。

刚刚在盲女那里吃了大亏,我决定好好想明白作战方案再进屋。摸出瓷盒,往自己手臂和脸上狂抹药膏,嘶嘶哈哈地忍着疼等创口愈合。

之前几层,都是作用于肉体的攻击,很容易就能见血,这个……有点难度。

艾彼目·安,将近一世纪前最可怕的黑巫师,用了许多无辜的人做灵肉分离试验,最后当追捕队员赶到时,他成功地分离出了自己的灵魂和肉体——这个疯子被逮捕时仍在振振有词:你们应该抓我的身体——然后,他的肉体和灵魂就被一起关进来了。

我怎么从这间鬼屋经过呢?

魔剑嗅出邪灵的气息,在手中兴奋地嗡鸣,跃跃欲试地想斩开屋门。

轰——

一声巨响后,岩石崩碎,一张蛮人般的粗野面孔从长满青苔的岩隙中露出来,小小的黑眼睛透出温暖的光。

“格洛普,我是哥哥,来陪你说话。”

不会说巫师语的巨人自然是听不懂的。他很恐惧外面的说话声和日光,不安地往岩洞深处缩了缩,希望自己不会被发现。

只有十六英尺高的胆小鬼巨人常年受同胞的欺凌,直到前段时间他所在的群落遭受到当地巫师的围剿,火焰烧了几天不熄。

首领被击杀,族人四处逃窜,他被遗弃在了没有食物的山沟里,被吓到的年幼巨人不敢出去捕食,海格终于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饿得奄奄一息。

同母异父的兄长不顾弟弟能不能听懂,也不管他理不理自己,坚持用英语和他说话,就这样投喂了许多天,希望他能早日恢复精神,不再对巫师语充满畏惧。

和海格同来的几个魔法部成员早以为任务失败,回国复命了,只剩他一个人在这里,守着他仅剩的家人。

他和纯血巨人相比完全就是矮个子,永远那么好脾气。

和格洛普尝试沟通很久无果后,海格想了想,从他大衣的许多口袋里翻出了一把金色的里拉琴,琴上系着红缎带,上面用花体写着“merry christmas to hagrid,c.”

“这可是我最好的圣诞礼物。”他随意拨了一下琴弦,音色圆润忧郁,“我总是弹不太好,不过可以试试。”

海格非常喜欢音乐,他希望格洛普也喜欢。

他尝试着按弦,一首已经忘了名字的悲伤歌曲在山谷里回响。神奇的是,格洛普期间一直很安静,看起来也更放松些。

大胡子巫师笑了笑,又弹起另一首欢快些的曲子。

泉水叮咚的琴曲自行演奏,钢琴前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古朴的钟表急促地反向转动;一幅地毯哗啦展开,似乎是欢迎客人的到来:

地毯的尽头立着一具栩栩如生的骸骨,手臂犹在颤动。

凯西毫不怀疑只要走上前,尸体就会向她扑来。

女巫轻巧的步伐在空旷的室内回响,谨慎地像只弓起背的猫。我不能按照它的步调前进,她想,我必须打破规则。

诡谲的轻笑在未知方向响起,凯西站定在原地。

“我已经连续打了三场,安,现在身上很脏。我想用你的盥洗室,不要再跟过来,等我出来再说——我有你会喜欢的消息。”

凯西一挥魔杖,点亮了幽灵并不需要的灯,跳动的火焰映在脸上半明半暗。她不再管鬼屋里那些诡异的轻响,径直走进了崭新干净丶从未有人使用过的盥洗室内,愉快地打理起自己。

焕然一新的女巫哼歌擦着头发,警觉地从门缝里向外看去,等着对方先沉不住气。

艾彼目确实没有耐心了。有肉体就是这么烦,又要沐浴又要吃饭,没完没了。明知猎物就在眼前,可吃不到嘴的痛苦实在叫人难受,尤其这个人已经关了六十多年。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一个似乎一动就簌簌掉灰的幽灵凝成了实体,凑近了热气腾腾丶一直有歌声响起的浴室。

——长剑穿透门板掷出,虹刃将艾彼目死死钉在了地上。

衰败腐朽的生命力四溢,通道开啓。

凯西撇下毛巾,把水龙头关上,神采奕奕地走出了房门。

四层第三位。格雷登斯·拜尔本,默默然寄宿者。

一旦寄宿者受到极大的感情波动,体内的默默然会爆发,巫师就变成了无实体的一团黑雾,破坏力极大。

昔年拜尔本将被人合力击杀丶走投无路之时,是格林德沃把他安顿在塔里的,如今他已在这里住了许多年。

凯西用力拍门:“我要进去了,声音可能有点大,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如此这般重复两次,她才提剑斩门而入。

一个高瘦的人影在门内安静地看着她,似是等了很久。

仗剑少女的清新蓬勃如同一股旋风,和这座阴森的黑塔格格不入,看一眼便知她不会为此处而留。

格雷登斯在小桌子后坐着,桌上有不少点心。“你好。我很高兴能在有生之年再和人类说说话。”

凯西把剑立在椅侧,闲适坐下来,倾听寂寞的老巫师絮絮讲那些几十年前的事。她从自己的包袱里翻出一些糕点,也放在桌上,请他自便。

“抱歉,我想不起来我讲到哪里了,”格雷登斯喝了一口茶就忘记了自己的前文,“我年纪太大了,记不得事情了。”

“你讲到你的本姓是邓布利多,为了得知自己的身世,吃了好多苦,还与自己的朋友失散了。”

年轻女巫用陌生的德语轻缓地提示,小心地克制住颤抖,任谁都听不出平和语气下的骇浪惊涛。

老人叹息:“是的,我是说到这……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希望我找到她吗?”

格雷登斯突然不说话了,凯西轻轻按紧了衣袖。

“因为母亲的遗传,她自出生就背负着血液中的诅咒。”老人伤心地说,“我认识她时,她在一个马戏团当演员——她能在人和蛇之间转换形态……但是丶但是,姑娘,你知道吗,血魔咒终有一天会完全吞噬宿主,就像我身上的默默然一样……”

少女放开了衣袖,生怕惊扰到他。

“就是说,有一天她会变成真正的蛇?”

“是的。”格雷登斯十分悲痛,“纳吉尼……纳吉尼现在一定已经忘了她身为人的一切——可她,她是对我最好的人。”

魔法部,神秘事务司。

大蛇悄无声息地凑近歪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红发男人,张口咬下——

红帐中噩梦缠身的少年头痛欲裂,大吼着惊醒,寝室里的朋友惊恐地要去叫人来。

哈利痛得视线模糊,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必须告诉罗恩——“你爸爸……你爸爸出事了……”

彼岸重洋的格雷登斯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朋友,那个一点不公正都见不得,曾极力阻拦他投靠黑巫师的少女,现在身在何处。

凯西也不知道。

她只看到老人悲痛难抑,生怕默默然暴动。

她抽出了魔杖。

“先生,别伤心,你的朋友也不会愿意看你难过的。我给你变个小把戏,看……星汉灿烂!”

神秘广袤的夜空被搬到室内天花板上,自成一个流动的小世界,随外面真正的天气日升月落,阴晴雨雪。

黑发少女笑盈盈地俏立于苍穹之下,一股好闻的松柏气息飘在空气中,“你想要什么景色,我都能变出来!”

老巫师看着明媚的姑娘,记忆深处那个同样黑发深眼丶嫉恶如仇的女子影像渐渐与她重合在一块。

“这样就很好了,谢谢你。”他到底没法说出什么不近人情的请求,他不是个肯为难人的坏人。“我送你出去。”

在重新封闭的空间里,老人的影子发生了扭曲,彻底化成了一团墨色烟雾。

他太老了。

他想念他的挚友。

凯西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无害守礼的诡异黑雾,在如水夜空下开始蔓延。

她无声地叹气,挥一挥魔杖,收回了没有用上的沼泽陷阱。

强迫症被口口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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