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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90.乳燕归巢

苏格兰农场。

我从浴缸里爬出来,擦干自己之后往关节上抹药膏。

从塔里逃出生天后,我没变成盲女凯西,但是可能会变成瘸子凯西,走两步路就膝盖疼。

这件事暂时还没有被发现,大家都觉得我是和哈利分别太久,搂搂抱抱很正常,开玩笑也不会注意。

之前在国外的那个瓷盒早已用空了,现在这份是新配的,里面加了更重的有效剂量。我得快点好起来。

天气越来越热,我不能一直用撒娇的手段逃避走路。

镜子里的人洁白红润,只有两条前臂上交错着灰黑色长短不一的疤痕。这几道异样的皮肤,是提尔锋刚刚和我磨合时,她吸血的力道没轻没重,位置太深,以至于没法彻底平复。

我用赫敏友情支援的化妆品,费了一会心思在上面涂抹,遮得七七八八就放下了,心想两个男巫大概是不会太留神这些的。

哈利在收拾行李。

“啊,凯西,等我给你腾出个位置……”他指挥着一堆洒在床铺上的书摇摇晃晃地摞起来,我把手里的冰可乐递给他,走到那个可怜的小空隙坐下,帮他分类那些书。

“我已经和多比说好,请他有空的时候过来浇浇花什么的。”我毫不留情地把《与巨怪同行》扔进了垃圾桶,“这样西里斯就不必担心那几盆百合和那条鱼了……”

上次克鲁克山来玩,把鱼全都用小爪子捞出来看了看,一条条晾在了窗台上。

倒是没吃多少,但等我发现再扔回水里也太迟了,现在缸里就剩一条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幸存者游着。

哈利显然也想起此事,忍着笑道:“一缸子仰泳的金鱼可不常见,第二天早上西里斯的表情你错过了实在可惜。”

我咚地一下把一摞分好类的书籍堆在墙角,坐回宽敞多了的床上,“谁知道当时还能游两下的鱼会在一宿之后翻肚皮呢,唉,后来赫敏再也不敢带小猫来了才可惜。”

两个假慈悲的人为倒霉的鱼们叹息两声,听见楼下朝气蓬勃的声音:“孩子们在哪呢?我把月亮脸带来了!”

莱姆斯脸上有微微的青肿,我努力回想着这个月的满月日,应该是前两天。一般这个时候他都非常虚弱,可是有狼毒药剂后,这种现象有了很大改善,更别提受伤了。

“是我自己搞的,别担心。”温和的男人愉快地把行李箱一丢,自己找茶水喝,“这凉茶不错,薄荷加得很巧妙。”

我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就像海格去联络巨人一样,他上段时间一定也去狼人那边找盟友了,当然,看样子他们都不太成功。

哈利还在犹自茫然,于是我顺势转移了话题:“太好了,原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喝,他们都喝麻瓜饮料。”

——结果,不是每个递出去的台阶都能收到相应的回报。

莱姆斯眼尖嘴快,在我还没意识到应该阻止他之前问了出来:“凯西,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f...ine.

我面无表情:“看来你也对此道颇有研究,卢平教授。”

——是了。他学生时代必然是隐藏伤口的行家,毕竟每月都得受那么一回折磨。

想到这一层我就心软了。“是我自己搞的,小问题。”

他们眉毛都蹙起,三双眼睛瞧着我。

真是棘手的气氛……

“我要把我的箱子搬下来,能帮帮忙吗?”我索性站起来,耸了耸肩,“其实介绍给你们认识一下也可以,走吧,夥计们。”

我领着三位摸不着头脑的男巫走进卧室,掀开了床板,提起带着木鞘的重剑。邓布利多在考试结束后将她还给了我。

我示意诸位退后,慢慢抽出了提尔锋。

“酷。”“太酷了。”

哈利和西里斯异口同声,看着滢滟红刃出鞘,连连称赞她的美貌,我甚至感受到了由于受到赏识,剑柄微颤的喜悦震动。

但只让他们看了一眼,我就装回去了。

“这样还是比较容易收起来的,但是如果用她战斗,那就不见血不停战。”我努力轻描淡写,让这件事听起来有趣一点,真心希望莱姆斯不要再那么沉重地看着我。

“她有名字吧?”西里斯满眼喜爱,拿过去尝试抽出剑来,自然是啓不开的。沉重的黄金剑柄只肯为主人所执,哪怕和简陋的木鞘再不般配,也不会轻易为旁人离鞘。

“魔剑提尔锋。”

我不想提起更多异国故事,让剑躺回床底,十分生硬地结束这个见面会。“我们该啓程了,各位先生。”

一年当中最好的光景里,戈德里克山谷郁郁葱葱。盛满翠意的鲜活植物覆盖大片土地,放眼望去,连人行的道路都不甚分明。

西里斯怎么肯直接幻影移形到目的地,必要搞出点花样。

他有心让气氛轻松一些,但那双灰眼里的忧郁无论如何没法掩饰。“看,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哈利暂时忘记了随从幻影带来的大喘气,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俯瞰着面前那片山村景象。

热闹,宁和,山环水绕,没有任何战争丶暴力的痕迹。

怎么会有人舍得,让这么好的地方沾上血。

在麻瓜世界,这里是有名的童话谷。

那些在巫师界无人不晓的传奇人物,往往有很多位麻瓜朋友,使得那些佳话在没有魔力的世界里也大放异彩,广为流传。

譬如鲍曼·赖特,甚至被妖精尊称一声大金匠的大男巫,因为邻居小孩常被梦魇困扰,他造出了驱赶坏幽灵的金芯枕,后来好梦爷爷的故事被这里的人一代代讲下去。

巫师保密法使得不懂魔法的人下意识地忽略身边人的不寻常之处,但那些温柔与默契,是没办法因为一个法术就也藏起来的。

因着那是更深一层的领域,叫做智慧和守护。

四人行在村庄里,并不急着赶路。细石铺的街道十分整洁美丽,踩在脚下还有午后艳阳的馀热,时时有喝着冰饮的人在自家门前或商店院前聊天或休息。

穿着蓝白格裙子的母亲忙着捉住她顽皮的小女儿,又擡头招徕买乳酪的客人;忙碌一天结束农活的男主人也恰踏进庭院,接住挣脱跑来的孩子,向妻子笑问饭菜好酒在哪里。

街道随处可见跑来跑去的幼崽,我眼瞧着一只还不太会伪装的幼生期哈夫林和一群人类孩子玩在一起,竟是谁也没对他鼓出的眼袋和长长的脚毛有任何奇怪的表示。

“这就是詹姆长大的地方,也是我少年时最常来的地方。”西里斯摸出香烟,在两双不满的目光下缩回手,轻而长地叹口气。

我倒没什么意见,说实在的,若是这样做能让他舒坦一些,抽就抽了。

我拉着哈利,去看前面漂亮老板娘卖的大樱桃,把莱姆斯平静脸陈述要把所有打火机变成炸弹的威胁声抛在身后。

哈利简直沉默得像中了失声咒。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一起沉默:

一位音乐家在小广场上击鼓唱歌,旋律敲在心上,快乐的人群有的随着他唱这首民歌,浑然不觉身旁的异样。

又是麻瓜忽视咒——

广场中央,一块平平无奇的尖碑随着我们的到来猛然变形。

雪白的大理石,雕刻了三个人像,戴眼镜的父亲丶长发的母亲,和她怀里丶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哈利近乎是惊跳了一下,似乎某样还没有做好准备的事物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想获得一点支持那样。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极沙哑。

“如果他们没死,那我就会在这里长大,像我爸爸小时候那样。我上学后,就能回来度过每个假期,不会被姨夫姨妈关在碗橱。我能邀请罗恩赫敏来玩……可能有弟弟妹妹……妈妈能给我做蛋糕。”

少年沉沉的目光越过人像建筑,看向遥远的地方。

两个大人在我们身后,谁都说不出话。我向来一肚子花言巧语,却也想不起一句词能破开这样的悲伤。

“走吧。”哈利迈开步子,沉稳地向小教堂后的墓地走去,那雕塑重又化成尖碑。

白大理石墓碑前,乌发少年跪着攥紧拳头,背影倔强到让人不忍心看。

我指挥一根冬青枝条开花结子变成花环递给哈利,拽着手绢站在后侧,精神一崩溃,身上也撑不住,疼痛不已。

“逝者已逝,怜悯生者。”莱姆斯过早花白的头发在夕阳下反射出金红的色彩,稍下垂的眼角有清晰的水痕。

他看了我一眼,慢慢俯下身子,在我前面矮下来。“上来,凯西。”

我仍有些茫然地眨落眼泪,回过神来后情绪更是交缠到难以理清的酸疼,攀住瘦削结实的肩难过得更厉害,连嗓子都哽住了。

到了被黑魔法毁坏的废墟前,我已经没法擡头细看,强力的情绪冲击使我的脑子有点失控,蓝绒球的冰冷气息叫背我的人在这夏日黄昏都打了个冷战。

莱姆斯回头看看我,显是担心极了。我的手垂在他胸前,轻轻拍了下他,“我撑得住。”

——我真是废物。我按住躁乱的力量,努力擡眼,毕生难忘这一幕:

荆棘丛生的黑砖房,少年人侧影映着馀晖,伸手握住了破败的门上的黄铜把手。

就像瞬间生长出的一种花朵那样,一块有闪亮亮字迹的木牌突然从地下冒出来,少年看清,忽地展颜一笑。

那上面书着无数来瞻仰遗迹的人的留言,最近写就的较清晰,大致意思是,祝哈利好运,我们永远支持你。

“他们不该写在警示木牌上的。”莱姆斯一本正经地说,把那块能拧出水的可怜帕子变干又塞回我手里。

“我想他们不会介意的。”西里斯一只手搭在哈利的肩上。

夜深时刻,我迷糊地在梦中惊醒,听见隔壁吵闹起来。

“哈利,你还好吗?哈利,清醒!”

少年疼痛万分的模糊声音断断续续,我攥着魔杖坐起来,确认是哈利后跳下床敲开了隔壁的门,“他怎么了!”

西里斯穿着睡袍,明显也是梦中醒来。

意识尚未完全苏醒的人在枕上紧皱眉头,喃喃道:“格雷登斯……格雷……”

……这个名字?!

您的刀到了,请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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