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泥泞的村路上颠簸前行,车灯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路,映照着两旁模糊的树影。雨后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味,车轮碾过水坑,溅起的泥浆拍打在车底,发出“啪啪”的声响。
崔二胖也醒了过来,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攥着一包花生米,时不时往嘴里丢一颗,嚼得嘎嘣响。后排的老神婆和小神婆则安静地坐着,仿佛与这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侧头瞥了一眼后视镜。老神婆的脸上布满皱纹,虽然眯缝着眼,却好似能看穿人心。我迟疑了一下,反问道:“您是怎么看出来我认识莫文轩的?”
她轻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后视镜上,缓缓道:“那阴阳玉佩,是莫文轩随身的法器。他从不离身,如今却在你手里,所以这么问你?”
我心想这老太太万一和老莫头有什么恩怨,我说了实话会不会对我不利?沉默片刻,我还是坦言道:“莫文轩是我干姥爷,不过……他已经过世两年了。”
老神婆闻言,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惋惜和追忆。她喃喃道:“没死在大牢里就好!”她顿了顿,又问:“你是他的干外孙?那他有没有和你讲过大牢里的经历?”
我摇了摇头:“干姥爷很少提起过去的事。我只知道他年轻时走南闯北,结交了不少奇人异士,但具体的事,他从不细说。”
老神婆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也罢。”她忽然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赏:“不过,你小子倒是聪敏机智,法力也不浅,比起莫文轩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后生可畏啊!”
我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谦虚几句,忽然想起什么,试探性地问道:“老奶奶,您是不是……那传说中的出马仙,徐老太?”
老神婆闻言,脸色骤然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是莫文轩告诉你的?”
我摇摇头:“不是干姥爷说的。是从一些老辈人的口中听来的。他们说,当年有个叫徐老太的出马仙,法力高强,后来因为逃狱销声匿迹了。我猜,您就是她吧?”
老神婆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当年我因为搞封建迷信,被押入大牢,结识了一些和我一样身怀奇法的人,其中就有莫文轩。后来,我请神上身,用遁地术逃出了大牢,从此隐姓埋名,改叫余春花,躲到了内蒙古大草原,苦学萨满巫术,再也没人知道我的过去。”
我又问道:“那您还记得张明辉和白殿光吗?他们现在依然健在!”没想到老神婆嗤之以鼻,不屑的说道:“一个是傻了吧唧的半吊子道士,一个是满肚子花花肠子的白眼狼,他们活的倒是挺长寿!”
我心想,她说张明辉是个傻了吧唧的半吊子道士我很赞同,但是说白殿光是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白眼狼,难道说白殿光这老家伙的确像我猜的那样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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