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聊天
平照闻的情绪又跌到谷底了。
昨天还是豪情壮志地说，要去其他山头干活。
今天一大早人就没有精神，躺在床上。
每过几分钟都要看一眼手机，跟个呆子一样。
林奂看到是暗爽...让李里继续屏蔽他的信号。
“平先生，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去？”林奂过来喊他。
平照闻没有给他眼色，淡淡说了句：“不是说今天休息的吗？”
林奂：“可是你昨天说，要继续干活的呀...”
平照闻提高嗓门：“你耳朵是聋了吗？今天休息。”
沉默了片刻...
林奂忍着笑：“知道了。”
平照闻是懒得搭理他，一心只想着小姨太的电话。
外面，村民又从地里刨出了很多小土豆。
林奂不想跟平照闻待一个屋，就出来跟村民唠嗑。
这次，准备了个大锅在门口。
村民准备是炸一部分土豆片，另一部分还是清蒸。
大家都其乐融融的一边干活，一边聊着家事。
林奂想到，这样的场景让平照闻参与下也蛮好的。
就进去准备叫他，发现他守着个手机睡着了。
这一刻，林奂意识到自己有点残忍了...
平照闻跟个小孩子一样，只是想要口糖吃。
得不到糖果的小孩会郁闷一整天。
林奂想了想，晚上还是给他一点信号吧。
孩子也挺可怜的...
这种愧疚的念头産生后不久，平照闻自己把它掐断了。
“你有病啊...”平照闻惊醒就是谩骂。
林奂想事情入神，没注意平照闻醒了。
平照闻坐起身缓缓：“你站别人床头干嘛？”
林奂一时没反应过来。
平照闻：“看你这个二愣子样子就让人烦。让你去办事，没一件事情顺心的。”
林奂茫然：...
无缘无故一顿骂...
行吧，今晚就继续抱着你那个手机睡吧。
土豆的香气飘了过来，平照闻也被引了去...
村民看他起来，把刚炸好的端给他。
他品尝了一下脆脆的，真好吃。
见此机会，林奂正好跟他讲起，带货的土特産。
平照闻把气都撒他身上了，自然对他不待见。
刚开口没两句，白眼就过来了...
这时候林奂不要说话就对了。
一开口就被冲。
但是林奂也没这么容易被击垮。
心里已经做好了一套预备：你不舒心对吧...
不舒心就对了...
看我不爽是吧，那你也要继续看着。
你不喜欢我说话，我偏要说。
还要把村民都叫过来，人越多越好。
我看你怎么冲我骂？
...
平照闻看着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忍着的脾气没法发...只能憋着不出声。
林奂瞟向他，看他哑巴了。
心里直发笑...还治不了你。
平照闻的软肋，就是平江集团。
自己名声可以不好，平江集团的名声必须要好。
村民只知道他是明星...听说他演电影的，就问过他演过什么人物？
他很自豪介绍着自己的作品，说了几个角色名。
村民都是左看看右看看...
平照闻很是尴尬。
这里很多人，平时就是电视消遣。
哪里有那个劲还去电影院看电影啊。
认识的也都是一些很老派的演员。
平照闻这个国际影帝名头在这里也不好使。
他在这里的名气还不如村口卖唱的。
还是林奂知道给他挽回点脸面。
说道：“我去大队部借个投影仪，给你们放他的电影。”
村民一听乐呵了...晚上有电影看...
平照闻这时候发现林奂还挺机灵的嘛。
“他的电影啊，很多都是去国外参赛的，咱们这放的不多，除了去电影院看，还有就是电影频道会放，其他的电视频道很少放的。”林奂带着笑意跟着村民解释着。
村民也是很给他脸面。
直说自己没见过世面...也夸着平照闻长得俊朗。
长得比谁谁好看...
虽然是客套了，但是听到还是让平照闻有了些许的虚荣感。
晚上，林奂真的拿来了投影仪跟幕布。
平照闻想上手帮忙，发现自己做不了什么？
只好在门前的场地上摆凳子。
林奂捣鼓调试了一下就好了，还把周边的村民都拉拢过来。
很快，就来了一堆人...
有些刚洗完澡带蒲扇乘凉的。
有些刚下麻将场，带茶缸过来的...
甚至村里的狗都过来了...
林奂放的那部影片，就是平照闻的成名作。
刚放到片头的时候，有零零散散的声音就说自己在电视上看过。
那时候，他还小，整个人都很灵动，看着也讨喜...
这部影片，平照闻已经看过很多遍了...
这次看又有了不一样的体验。
林奂招呼完村民后，来到后面的平照闻身旁。
平照闻也算是第一次夸他：“小林啊，今天做的不错。”
林奂心里：我还需要你夸奖。
平照闻：“其实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挺好的。”
林奂转头看过去，平照闻脸色泛起了一丝落寞。
“我刚成名的时候，出门就是相机，机场大屏都是滚动播放我的影像。那时候，我觉得我就是大明星，全世界我最红。”
平照闻自己说完都笑了，拿起茶缸润润喉。
继续说道：“不过随之的困扰就开始了，在学校我只要跟个女同学说话就是早恋，跟男同学拥抱就是同性恋...导致我的同学都不敢靠近我了，也是，谁受得了这样编排骚扰啊。我自己各种隐私被扒，参加个活动，去到哪里都有隐形摄像头，那段时间真的很苦恼，去到哪里都要拿个机器扫来扫去。只能出国留学暂时退出影视圈。”
顿了顿：“不过...还是小瞧了娱记的能力，在国外也没让我安生。”
说到这里，平照闻有点无奈：“家里光为我打点就超过了八位数。”
他比划着这个数字，对着林奂：“八位数啊？”
林奂也顺着他说：“这么多啊，好夸张啊...”
平照闻得到了肯定：“对吧，我一听这个数，凭什么？凭什么要出这个钱，后面我索性自己蹦跶...谁都别想控制我...”
林奂见他打开话匣，想要从中套着点话：“我也经常看到你的热搜，不过都是跟谁谈恋爱的...”
平照闻听到这里，突然就紧盯林奂。
林奂还以为又触碰到他哪根神经了，一脸疑惑。
空气安静了几秒...
平照闻噗着笑了起来，跟拉开阀门一样，止不住。
捧着腹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
同时干咳了几声，脸直接憋红了。
林奂心里：这有什么好笑的？
平照闻摇了摇头，又拿起茶缸喝了起来。
林奂好奇问：“是怎么了吗？”
平照闻喝着水，摆了摆手，继而回道：“没怎么，就觉得我打造的这个人设很成功。”
说完，还有点小傲娇：“风流韵事，本就是大多人茶馀饭后消遣的话题，再说了我本身就是个明星，就是别人消遣的对象。我是个不婚主义，跟每一任要交往的时候就说过，我们就是床伴关系。认可咱就达成这样的交往模式，后面去网上讨伐我，我也不在乎。”
“可是这样...名声不就臭了吗？”林奂小心地问。
“名声这种东西，你要看怎么用？名声对我而言，就是声量。”平照闻还说起教来了：“你看影响我资源了吗？我家自己都可以组局给我拍电影，更别说那些需要拉投资的。而且我本身就自带话题，还能帮他们省宣传费。这些人都是猴精，谁跟你谈名声臭不臭啊，谈赚不赚钱才是最实在的。”
他说着停顿了下来，拍着林奂肩膀，语气意味深长：“搞钱，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