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长生的长篇大论,傻柱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打了结。原地站了一会,将舌头捋直了后,他才轻声说道:“奶奶,我们回家吧!”
聋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哼哼道:“要回你自个儿回吧,我去王小子家。雨水丫头嫁人,我这个做奶奶的,可不能缺席。”
说完话,她拄起拐杖,缓慢地朝着西耳房走去。
望着前方的背影,傻柱咬了咬牙,迈开步伐,紧随其后走着。
见此,聋老太太咧嘴一笑,心中暗道:不错,不是一根筋到底,还有得教。
这二人的对话,自然被火炉前的何雨水听了去。她会心一笑,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烧火做饭。
她并不是天性薄凉,只是长久被忽视,寒了心。傻哥能来,哪怕只吃一口饭,她也心满意足,满心欢喜。
“还不叫人?”聋老太太拿起拐杖,敲了一下傻柱的腿。
“雨水,哥来了。”傻柱很有歉意地喊了一句,模样傻得很。
“傻哥,老太太,先进屋坐吧,饭菜一会儿就好了。”何雨水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傻柱的歉意。
屋内,王长生正在摆放碗筷,见到走进屋的二人,笑着点了点头:“老太太,您先坐。”
随后,他望向傻柱,继续说道:“你能来,雨水会很高兴。我和雨水夫妻一体,只要她高兴,便是好事。坐吧,一会儿吃饭。”
面对傻柱,王长生可没什么好脸色。尤其是他刚刚,气冲冲地跑来质问。
傻柱笑了笑,并未回话,径直走到案台前,点了三根线香,礼拜了一番。随后来到桌前坐下。
不多时,何雨水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走了进来,将之放在桌上后,便招呼大家开始吃饭,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何雨水吃着饭,思索了一下,抬头说道:“老太太,要不你替傻哥张罗一门婚事吧!”
聋老太太想起傻柱递饭盒的事,冷哼一声:“牛不喝水难低头,他要是想,哪里需要我张罗。你和王小子,没人张罗,不也把婚书办了。”
看了一眼好心的雨水,以及扭捏的傻柱,王长生直接提议道:“老太太,他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倒不如,您直接上门,跟贾大妈谈一谈。贾家现在正是困难时刻,说不定你一提,她就同意了呢。到那时,傻柱得偿所愿,就会收心了。”
看到聋老太太似有意动,傻柱连忙反对:“不行,我要娶黄花大闺女,才不娶寡妇。”
“得了吧!我听大茂哥说,贾嫂子刚进院里,你就开始惦记人家了。”王长生撇了撇嘴,一脸地鄙夷。
就连何雨水,都点头赞同着。
随后,何雨水继续说道:“傻哥,我记得那娄家功法,你以前也练过,从明天开始,你过来和长生一起练,两个互打。”
这一下,傻柱直接点头同意了。先前棋输一招,被王长生踢了一脚,他心中不爽得很。
四人一边吃着饭,一边交谈,气氛倒也算融洽。
对此,王长生正常应对,没有拿冷眼看人。毕竟,傻柱与雨水是亲兄妹。既然娶了何雨水,便不会挑傻柱的刺。
至于,聋老太太,一墙之隔的邻居,且就这样处着吧!
……
夜里,月朗星稀。
王长生盘膝坐在木板上,闭上眼睛,全力修炼着。
何雨水收拾完碗筷,便在旁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脸上时不时地露出笑容。
在她看来,王长生面目俊俏,皮肤白皙,真是赏心悦目。
时间缓缓过去,王长生动都没动一下,还是稳稳地盘腿坐着。何雨水却开始打哈欠了,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样。
她起身摸了摸门窗,确认安全无虞后,就进了房间,衣服都不脱,倒头就睡。
王长生这般勤奋修炼,怡然自得,却是害苦了屋外的几道身影。
只见那几道身影,挤在窗户下,不停地擦着汗,或者挥舞手臂驱赶蚊蝇,苦不堪言。
可是,他们又生怕离开后,错过了王长生和何雨水的精彩情节。
没错,这些人是在听墙角。
当然,他们也有捉奸的坏心思在其中,因为王长生说过,七祭前不会与何雨水圆房。若是他没有忍住,那大家就可以冲进去,来个当场质问。
只是屋里,油灯熄灭后,却一直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而那些蚊蝇,寻着热感,一直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全都朝着他们的身上扑去。
过了一会儿,有人忍不住了,轻轻地退出了小道,到了空地上,便不再顾及,双手用力地挥舞了起来。
其后,另几道身影也跟了过来,做着同样的动作。
“这王长生,是不是不行?何雨水长得不差,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是,要是我,肯定忍不住,熄了灯直接扑她身上去。”
“不熄灯,我也照扑,都办了婚书,哪里还需要顾忌。”
“你们说,长生他,是不是在遵守承诺?”
“什么承诺?”
“就是他说的,七祭之前,不碰何雨水。”
“若真是这样,我倒是很佩服他。”
“我们要不要继续蹲着?说不定长生在防着我们呢。等我们离开,他就下手了。”
“不了,明天看雨水走路就行,若是她走路不便,那便是破了身。”
“光齐,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这都是青楼里的姐姐们告诉我的。”
“哥,你一个读书人,竟然去勾栏?我要去告诉咱爹。”
“就是,你一个读书人,竟然逛青楼,下作。”
“哼,我是去听曲,勾栏听曲,乃是高雅之事。哪像你们,一提到勾栏,就想到那一亩三分地的破事。”
“哥,你要是不给我好处,我铁定告诉爹,你拿他辛苦赚得钱去逛青楼。”
几人在空地上,细声而肆无忌惮地交谈着。他们却没有想到,在那火炉旁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在继续蹲守着,任由蚊蝇在自己身上肆虐吸血。
随着夜色渐深,附近的蚊蝇都吃饱喝足,屋内依旧毫无动静。
那人只得缓缓起身,朝王长生家门口啐了一口后,骂骂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