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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

翌日,宋锦安在福家酒楼大摆筵席,福鹿县的百姓能去的自是都去了。一时间热闹非凡,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些。

除了江家的人没来,就连刘县令都赶来了。

在看到宋锦安后,刘县令忙拱手上前,“宋姑娘怎么突然大摆筵席了?难道是有何喜事?”

“并非是有喜事,而是我要离开福鹿县了,临走之前方才想着请四邻来福家酒楼吃些好的。”宋锦安侧过头看向刘慎和霍无妄,又看了看徐尘散,“这三位,刘县令可认得?”

刘县令楞了一瞬,仔细看着面前之人,“这……”

他一时间还真拿不准这几人究竟是谁,只能瞧出来面前之人皆是威风凛凛。

眸光在刘慎和徐尘散之间反覆徘徊,最终落在正站在宋锦安身侧的那人身上,刘县令笑道:“我只识的陆公子,这二位却认不得。但听闻徐三少爷来了福鹿县,只是不知是二位中的哪一人。”

“在下正是襄州戍边将军三子,徐尘散。”说着徐尘散便拱手。

刘县令忙一揖,“失敬失敬,徐三少爷切莫怪罪。”

他才刚低下头,一道鹅黄色的倩影便从面前走过,紧接着便是一道黑影随之而去。

待擡起头,却见面前只剩下徐尘散和刘慎。

二人亦是顺着往刘县令身后看去,他也不由得回头看去。

只见不远处四人骑马而来,徐尘散小声道:“来的是陈将军和他的副将,另外两位是红侠山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

但这四人一同前来,显然是早早商量好的。

“红侠山?!”刘县令惊讶的看向来的那四人。

这些年福鹿县虽也在传红侠山上仍有山匪一事,但自从高胜派人前去剿匪扑空后,也就不曾再派人前去。

只是没想到红侠山上的山匪竟如此猖狂,如今都敢大摇大摆的来福鹿县了。

看样子倒像是与宋锦安还认识,甚至极有可能十分相熟!

刘县令皱起眉,侧过头看向跟着他一同前来的衙役,递了个眼神。

那衙役心领神会,正要离开。

却不料徐尘散早已将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故作漫不经心道:“确是红侠山的山匪,但听闻过几日就要被陈将军收入军中,日后红侠山上的人,可就归陈将军管了。”

“啊?”刘县令倏地回头看他,“归陈将军管了?当真?”

徐尘散冲着不远处那几人努努下巴,“自是真的,否则刘县令以为他们为何会一同前来?再说了,自古以来,便有将山匪收入军营的事迹,而这红侠山又是珣州边境的要地,这陈将军自是要将红侠山和红侠山上的弟兄们一同收入军营。”

刘县令看向才刚跨出一步的衙役,冲其皱眉使了个眼色。

原本还想借着红侠山山匪一事立功呢,这下好了,日后也不能再动这夥儿山匪了。

当真是挡他仕途!

“不过这宋姑娘怎么会跟这夥儿山匪相识呢?”刘县令好奇。

以往柔柔弱弱的宋锦安,却与这些山匪相识,如今又与陈将军结交为友,倒是让刘县令颇为不解。

一介弱女子,怎能有这等人脉?

看样子好似不仅仅是靠着户部尚书之女的身份才结交的。

徐尘散双手抱臂盯着那些人,小声嘟囔:“我比刘县令更好奇。”

语毕看了眼身侧的刘慎。

“刘二哥不上前去?”

刘慎眼看那几人相聊甚欢,倒是忘了上前与陈安宁一行人打招呼。如今被徐尘散提醒,才反应过来,提脚上前。

徐尘散亦是紧随其后。

刹那间,只剩下刘县令和衙役还在原地站着。

刘县令看了一圈,四周几十桌坐的都是福鹿县的百姓。挨个看了个遍,也没能寻到合适的位置坐下,只得尴尬的站在原地。

直到宋锦安一行人走来,途经刘县令身旁时,她才顺口说道:“楼上玄字号雅间,是我特意为刘县令和江家留的雅间。”

倒也算有心了!

刘县令忙说:“宋姑娘客气了。”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进入福家酒楼,饭菜也开始端上桌。一时间各种杂乱的声音融在一起,人声鼎沸,其中笑声与孩子的哭声最为明显。

宋锦安在进入雅间之前,特意停在二楼走廊上看向楼下。

知晓即将离开,心中不由得生出些不舍来。但想起初来福鹿县时,她也曾被这些人说三道四,只因她是福鹿县众人眼中唯一一个女郎中。

但后来在不知不觉中,这些人便接受了她做郎中一事。

直到如今,她已然受福鹿县百姓颇多帮助。

只是今日一别,往后何时能见,就不知道了……

宋锦安并未随着其他人一同进入天字号雅间,转而先去了地字号雅间。

此雅间内坐的全是福鹿县时常帮她的,就连孟祯与姀娘一家也都在此处。张叔张婶亦是带着三个孩童在此,难得吃些好的,三个孩童吃的嘴角满是油。

其中一人拿着鸡腿,还险些撞上宋锦安。

幸而被张婶一把揪住衣领,直接拎了起来,“你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看着些。宋姑娘的衣裙都险些被你脸上的油弄脏了,娘可赔不起。”

说着就用自己的衣袖给孩子擦了擦嘴。

张叔皱起眉,“你瞧瞧你,也不知用个帕子。”

被他这么一说,张婶动作僵住,尴尬笑笑,“出门急,帕子也给忘带了。”

难得能吃些好的,又怎会不急呢?

“这帕子就送给张婶吧。”宋锦安递上自己的帕子。

“那怎么成?这帕子还绣了花呢,这么好的帕子,我可不能要。”张婶连连摆手,又后退一步。

宋锦安将帕子塞到她手里,“过几日我就要离开了,这帕子留给张婶,只当是留个念想。”

众人早两日就听闻她要离开一事了,但也仅仅是听闻。如今听她如此说,才明白此事是真的了。

姀娘站起身朝她走来,唇角瘪了瘪,委屈又不舍。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这些年都不曾回过家,如今也是时候回去了。”她终究没敢说出是要去霖州找人,只寻了个最妥当的借口。

孟祯虽知道她在撒谎,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师妹这些年跟家里怄气,今年既是要回去,就多待些时日。日后得空再来福鹿县,只当是故地重游。”

宋锦安擡眸看他,强扯出笑意点点头,“师兄说的是,日后我定然还会回来。姀娘倒也不必这般难过,兴许年后我就回来了。”

姀娘眼前一亮。虽不能说话,可那双眼眸却像是在问:当真?

宋锦安对上她的眸光,只得说:“当真。”

听这话雅间内的众人方才展露笑颜,随着一道道佳肴端上桌,宋锦安也退了出来。但离开之前,却故意冲着孟祯递个眼神,示意其出来。

孟祯只得一瘸一拐的跟着她出来,直到身后雅间的门被关上,才低声问:“师妹还有何事吩咐?”

“师兄惯会逗我,你我之间,何谈吩咐?”宋锦安偏头看向天字号雅间,“陈将军正在雅间,你入军营做军医一事,若是当真要去,只需一句话即可。”

“此事,”孟祯仍在犹豫,直到听见地字号雅间内传来的欢声笑语,才接着道:“算了吧。”

宋锦安早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倒是也不惊讶。

“师兄是怕入军营后,福鹿县的百姓看病不易?”宋锦安问。

孟祯叹气,“是啊,不过也实在割舍不下四方医馆。”

即便宋锦安离开以后,他仍旧不愿让新盖起来的四方医馆落了尘。那毕竟是师父留给他们的,而他能有如今的医术,亦是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

如此,他又怎能让四方医馆空着?

只是这般一来倒像是愧对了宋锦安的一番好心。

孟祯唇角牵起,轻声细语道:“此事让师妹费心了,但我既是定下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变。”

“倒也不算费心,举手之劳罢了。”只是宋锦安心中仍旧放心不下他,生怕在她离开后,江家和刘县令又对孟祯出手。

但孟祯既是已经决定不去,宋锦安也不会强求。

“既然如此,此事我自会同陈将军言明,师兄也就无需插手此事。”

孟祯慢慢低下头,欣长的手指缓缓伸向荷包,稍作迟疑才将荷包中的平安符拿出来,“前两日闲来无事,去庙里顺手求了个平安符,师妹带上吧。”

纵然不知宋锦安接下来要做何事,但他也隐隐猜到多数会有危险。

“我这个做师兄的,倒也没什么能做的,只能做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哪里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这平安符正是我想要的。”宋锦安眉目弯弯,接下平安符,“前两日便想着去求个平安符来,只是一直没能去,师兄这平安符可真是送的及时。”

她比谁都清楚,距离福鹿县最近的寺庙足有十多里地。孟祯又不会骑马,还是个跛脚,此去有多难,她想想也知道。

况且医馆内素来忙的紧,他绝不会闲着,更不会是闲来无事去十多里外求个平安符。

将平安符小心收起,宋锦安蓦然想起霍无妄一事,忙道:“师兄且先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话落步履匆匆的朝着天字号雅间去了,到了以后一把将霍无妄拉起,便往外面走。

楞是将人给拉到了孟祯面前。

“有劳师兄为他诊治。”

霍无妄和孟祯同时看她,可宋锦安却又突然折返回天字号雅间,只留下二人还在原地。

二人面面相觑,孟祯不由得笑笑,忙解释:“师妹定是去找陈将军了,生怕她离开以后,我在福鹿县受欺负。”

如同所料,宋锦安在进入天字号雅间后,直奔陈安宁。

止步於陈安宁身侧,宋锦安弯下腰小声道:“陈将军,我师兄不愿入军营做军医,如此就有劳陈将军日后派人盯着些。免得江家又对我师兄出手,到时候我不在福鹿县,师兄定会被江家欺负。”

纵然她嗓音不大,但雅间内的众人还是都看了过来。

陈安宁在众人的目光下,笑容僵硬,沈思一瞬又看向坐在身侧的高义。

二人对视一眼,高义紧抿着唇慢慢低下头,一言不发。

陈安宁迟了片刻才点头,“这等小事,宋姑娘既然开口了,我自然不能拒绝。不过只一点,宋姑娘若是再回来福鹿县,到时候可得请我等再吃一顿。”

看似玩笑话,但宋锦安却明白,此言更多是盼着她还能回来。

“好。”宋锦安一口应下,此事也算定下了。

可彼时门外的孟祯却是黑着脸,直到宋锦安折返回来,他才压低嗓音质问:“霍公子中毒一事,你早就知道了,是也不是?”

自打霍无妄到来,宋锦安便时常在医馆拿药回小院。后来又开始制药丸,甚至还不止一次。

但他从不曾问过那些药材和药丸是给谁的。

如今看来,只怕那些药材都是煎药让霍无妄喝了,药丸更是如此。

“是。”早就知晓此事瞒不住,宋锦安当即承认。

“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孟祯懊恼不已,更是气恼自己当初该多问几句,“你若是早些说,兴许你我可联手为他解毒,又何至於让他至今仍受中毒之苦?”

“师兄也不必如此担忧,他这毒定然能解开。”宋锦安故作轻松的笑笑,“就是不知除了中毒,可还有其他病症?”

孟祯气的哼了声,“单单是中毒就足以要他性命,再有其他病还得了?”

“这么说,并无其他病症?”宋锦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孟祯叹气,“没有。”

宋锦安擡眼看向霍无妄。

难不成霍无妄心口疼仅仅是中毒所致?

但既然孟祯都说了没有别的病,宋锦安与霍无妄自是也就放心了,后又叮嘱孟祯不可将霍无妄中毒一事说出去。

等三人各自折返回雅间,宋锦安才蓦然想起了玄字号雅间——

那间雅间是特意给江家和刘县令留的雅间,但江家没人来,自然也就只有刘县令和衙役了。

只怕此时那二人正大眼瞪小眼吧,即便是满桌的佳肴在前,大抵也是胃口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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