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35章 一合一
◎领证了◎
第35章
苏熠有些不太相信, 唇贴上周芷雯的唇，“你说真的？”
“嗯，真的。”周芷雯眼前浮现的是方才的那幕, 一张张明信片, 一件件生日礼物，还有礼物盒里放着的小卡片。
每张上面都写着：雯雯，我爱你。
那是苏熠无声的告白，原来——
早在那么久以前, 他便已经爱上了她。
周芷雯杏眸越发湿漉了, 睫毛尖上的潮意又重了几分，吸吸鼻子，哽咽着声音说：“苏熠，谢谢你。”
苏熠不喜欢听她说谢谢, 克制着吮了下她的唇瓣，松开，低声说：“别说谢谢。”
“好, 我不说谢谢。”周芷雯揽上他的脖子, 脸埋在他胸前, “为什么不告诉我明信片和生日礼物的事？”
苏熠身体一颤，搭在她腰间的手指也跟着缩了下，问地小心翼翼，“你都看到了？”
“嗯, 看到了。”周芷雯擡起头，问他，“要是我今晚没看到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苏熠垂眸睨着她没说话, 那副样子像是根本没想过要告诉她似的。
“怎么？你不打算告诉我？”周芷雯诧异问, “为什么？”
苏熠牵上周芷雯的手, “你想不想听故事。”
“你要给我讲故事？”
“嗯。”
“好，我听。”
他们回了卧室，倚着床头，苏熠揉捏着她手指讲出了多年前的事。
“有个小男孩在家人的期待中出生，所有人都非常喜欢他，小男孩快乐地成长着，直到两岁那年，突然高烧不退，家人把他送去医院，几天后他身体康复回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不见了，他变得焦虑暴躁，还总是用头去撞墙，父母的感情也因为这个孩子变得愈来愈不好。后来，这个孩子成了大家眼中的怪物，没人敢接近他。”
“父母也越来越不喜欢他，小男孩每天都过得很孤独，夜里常常被梦境惊醒，每次醒来便是新一轮的折腾。”
“抓挠，撞墙，吼叫……”
“终于，父母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把他扔给了祖父。在祖父和医生的悉心照顾下，小男孩渐渐恢复正常，但仍然比同龄的孩子要敏感脆弱。祖父深知这不怪他，依然用心教养，直到男孩长成了少年。”
“十七岁那年，少年的父母来接少年去庆祝生日，车子驶出没多久两人便吵了起来，愈吵愈烈，少年的母亲终于忍受不了，推开车门跳了车。
少年的父亲因为去救母亲，也跟着跳了下去，少年眼睁睁看着他们从身边消失，那一刻天地变成了黑色。
少年…再次发病了，症状很严重，几次挣扎在死亡线上，幸运的是都被救了回来。
醒来后的少年再次变得孤寂，他每天都是独来独往，直到遇到了那个女孩。
苏熠偏头看向周芷雯，眼神温柔地说：“是那个女孩救赎了少年，把他从濒临的世界里拉了回来，少年对女孩的爱到了几近疯狂的地步。祖父对他讲，要是他不懂得克制，最终只会失去，就像他的父母那样。”
“少年害怕了，他不想失去，只能逼迫自己做些不想做的事，当看到女孩流下伤心的泪水时，少年发病了，他去了医院，一住便是一个月。”
周芷雯想起来，高二上学期，苏熠确实因为休学过一个月，但她不知道，苏熠的病是因她而得。
周芷雯眼底湿漉漉的，颤着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苏熠食指放在周芷雯唇上，摇摇头，“不是你的错。”
他继续说：“那一个月里，少年试图逃跑了好多次都被抓了回来，祖父告诉他，他要是再这样，就真要失去女孩了。”
“少年不敢再肆意行事了，压抑心事，收起感情远远看着女孩。”
“少年想，哪怕是看一眼也好，可女孩并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两个越走越远，终于迎来了分手的那天。”
那天，男人原本是想把那些东西交给女人的，最后那刻他迟疑了，他不想女人因为感动留下。
男人决定放女人离开。
可当女人真要走时，男人却又舍不得了，其实他一直都舍不得。
苏熠说：“女人离开的那晚，男人在她家小区外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男人抑郁症病发进了医院。”
苏熠讲到这里，周芷雯已经哭红了眼睛，她埋进他怀里，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不是你的原因，”苏熠轻拍她的背，“是我自己的错。”
周芷雯哽咽问：“既然那么舍不得我，为什么不去巴黎找我？”
“去了。”苏熠亲亲她脸颊，“我去了，一个月去一次。”
“我怎么不知道。”
“没敢见你。”
“……”
谁敢说苏熠的爱不炙热，他爱的比任何人都痴缠，他明明自己还在沼泽，却想着拉出同在沼泽深处的周芷雯。
后来周芷雯走了，他抽筋扒皮般的从沼泽里逃出来，哪怕皮开肉绽，还是喜欢她。
……
故事讲了太久，以至于第二天两人都起晚了，十点才匆匆驾车离开望江苑。
时不时的，苏熠问一句：“身份证带了吗？”
周芷雯点点头：“带了。”
“户口本呢？”
“在奶奶那。”
“好，那去老太太那拿。”
所谓好事多磨大抵就是这种情况，当他们赶去老宅的时候被告知老太太出门会友了，要明天才能回来。
周芷雯倒是不急着领证，明天也行。苏熠不能等，他给老太太打了电话，响了许久那端才接通，苏熠说：“奶奶，很抱歉打扰，有件事想请您允许。”
“什么事？”老太太那端挺热闹的，一群人在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我想请您答应我和雯雯结婚。”苏熠说，“您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丫头答应你了？”老太太虽然挺乐意看到两个人在一起，但是也得周芷雯愿意，她的孙女，谁都不能勉强，她也不会。
“嗯，她答应了。”苏熠的另一只手还在牵着周芷雯的手，他揉揉她手指，有挠了下她掌心，“奶奶，您要亲自问她吗？”
“把手机给她。”老太太说，“我有话对她讲。”
“是。”苏熠把手机递给周芷雯，周芷雯接过，柔声说，“奶奶。”
“想好了，真要嫁他？”
“嗯，想好了，要嫁。”
“不是为了公司？”
“不是。”
“也不是因为我？”
“不是。”
“那就好。”之前是老太太一直催着周芷雯同意，现在周芷雯同意了她反倒有些迟疑，“阿熠之前的一些事你知道了吗？”
“嗯？什么？”
“就是他小时候生病的事。”
“他告诉我了。”
“你没什么其他的想法？”
“没有。”
“不介意？”老太太提醒，“不怕他有一天会犯病？”
“不怕。”周芷雯仰头下巴去看苏熠，眼神坚定，“我相信他。”
“那我要是反对呢？”老太太问，“你也执意要嫁？”
“您要反对？为什么？”老太太之前可都是促成的，周芷雯不太明白，“您的顾虑是什么？”
“担心只是你一时的想法。”
“您放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会对自己做的决定负责的。”
“好。”老太太说，“你把手机给阿熠。”
手机回到苏熠手中，老太太欣赏他归欣赏，但有些话还是要讲，“你以后必须要对雯雯好。”
苏熠：“是。”
老太太：“不许欺负她。”
苏熠：“不会。”
老太太：“要是你真欺负她，我会把人带回来。”
“您放心，您担心的事不会发生。”苏熠保证，“我会永远对雯雯好。”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老太太音量高了些，“万一哪天失言了，我可是会打人的。”
“不会有那一天的。”苏熠喉结滚了滚，“奶奶，您能告诉我户口本在哪吗？”
“找户口本干什么？”老太太问。
周芷雯拿过手机，附在耳边，“奶奶，我想和苏熠去领证。”
“什么时候？”
“今天。”
……
不知道老太太是舍不得周芷雯嫁人还是真忘记户口本在哪，在手机那端一直不言语，最后说：“年纪大了，很多事不记得，我得好好想想。”
这一想，从上午想到了中午，又从中午到了下午，四点那会儿，老太太从外面回来，周芷雯和苏熠还在。
老太太顿住，“你们还在等？”
周芷雯上前挽住老太太胳膊，撒娇说：“奶奶，您想起来了吗，户口本到底放哪了？”
老太太敲了下头，“瞧我这记性，怎么想也没想起来。”
“奶奶——”周芷雯看出来了，老太太是不想让她去领证，她抿抿唇，“奶奶要是不想我嫁人，那我不嫁人了。”
话落，苏熠心猛地缩了下，这样的玩笑可不好玩，他开口：“奶奶，我会对雯雯好的。”
老太太看看周芷雯又看看苏熠，轻叹一声：“好，你们等着，我去拿。”
她回了卧室，没多久又走出来，手里拿着户口本，“阿熠，记住你答应我的事，要是你敢欺负雯雯，我可不会饶了你。”
“我爱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苏熠再三保证，“我一定会对雯雯好。”
四点半，两个人从家里出来，驱车去了民政局。
路上还因为车祸导致交通不畅耽搁了十几分钟，赶到民政局的时候工作人员即将下班。
周芷雯和苏熠手牵手快速跑了起来，距离上次他们牵手跑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
风吹起他们的发丝，飘扬间两人眼神对视到一起，周芷雯眼眸里淌着光，像是有星辰缀在里面。
苏熠唇角轻扬，这是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后面是签字，拍照，赶在时间最后一刻，他们领了证。
红本本拿在手里，苏熠一把抱住周芷雯，脸贴着她的脸说：
“苏太太，恭喜。”
【作者有话说】
后面是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新婚夫妇要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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