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夏鸟完结
门神再快也绝对快不过凌涯,眼见凌涯身影消失在7楼,头顶灯光一闪一闪彰显着这里曾是他噩梦的发源地,门神踌躇一瞬,紧咬牙关还是进入了忌惮许久的7楼。
720 惨案发生的房间,门神推门进入后一片白茫,再回神只见幼时摧毁他家庭的罪魁祸首站在眼前。对面是他柔弱的母亲和幼小的他。
“我们来玩个叼鸡蛋的游戏好不好?谁的鸡蛋碎了谁就死。”
凶手猖狂的笑着,看着他们母子抖若筛糠。
“我要杀了你!!!”
门神恨意满满叫嚷着冲过去,却没碰到任何实物。此时人们才发现,这个房间虽是独立空间,但是发生过的事情却不容许被更改。一旦空间察觉有人想改变过去,就会做出相应压制。比如....门神救不下他的母亲。
“啪嗒”一声,女人的鸡蛋掉落在地,下一秒凶手举起手中的匕首朝女人胸口狠狠刺去。
“不要!!!”
千钧一发之际,凌涯迅速握住凶手手腕,右手置于其顶,目光尤其冰冷:
“你不该存在。”
五个字恍若惊雷在房间炸响,随着尾音落下,凶手整个人被厉火包裹,惨烈的哀嚎声顿时响彻整个房间。火焰逐渐加大,凶手身体碎裂成片片烟灰,最后顺着窗外飘远。
身后房门被人暴力打开,救援的人冲进来将女人解绑,擡上担架去往一楼救护车。至于小门神,也被人抱着出门,只是临走时呢喃了一句话,所有人都听见了他说:
“谢谢你。”
房间安静下来,许久后许晓橙小声问着:
“这是不是就结束了?”
三胞胎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刚才的一切她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小十走到低垂头颅的门神面前,张开怀抱将他搂在怀中:
“没事了,都过去了。”
童音轻轻却极具安抚之力,强撑许久的门神回抱住幼小的小十,没多久屋内传出哽咽哭泣。
“你们走吧,门就在那里。”
大姐小土伸手指着门的位置,众人顺着看过去,发现720的房门正隐隐透着强光。凌涯召唤出青铜钥匙,插入后轻轻扭动,铺天盖地的强光倾泻进来,门顶再次落下卷筒小纸条。
“谢谢npc。”
钟诚简冲在前面,一头扎进光中。田燕深深看了眼凌涯,也进去了。
“祝哥丶凌凌哥,拜拜!”
许晓橙摆摆手同大佬们礼貌道别。
最后,只剩下阮澜烛。他站在远处朝凌涯看来,眼中似有难过也有不甘。
“我们只能在门里相见吗?”
阮澜烛走过来,伸手抚上凌涯的侧脸,眼眸中再度盛满不舍。
凌涯将纸条塞进他的口袋中,叹了口气,唇角上扬说着熟悉的话:
“有缘再见。”
这句话似乎触到阮澜烛的逆鳞,只见他脸色迅速沉下去,猛地握住凌涯的手腕就往光里冲。大片刺眼的光芒让凌涯下意识擡起胳膊阻挡,再回过神来时他正站在陌生大厅。
“欢迎来到,黑曜石。”
身侧是阮澜烛熟悉的嗓音,凌涯还没回神就听到楼上层层叠叠的脚步声。
“阮哥回来了?”
跑在前面的是个16岁少年,白净的脸上有大大的笑容。身后跟着另一位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男孩,就是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第三位是位戴眼镜的男士,看起来温文尔雅;最后是一位女性,短发目光却很温柔,和师妹的温柔不同,似乎带了点....母性?
程千里刚想迎上去表达对组织老大的热情,下一秒脚步立马停下,诧异的看着阮澜烛身旁的古装男人。
他可真好看,广袖长袍丶身长玉立,眉眼如一幅水墨画,朦胧中透着别样美。唇瓣绯红不显女气,一双墨瞳清澈见底仿佛看到茫茫雪山。
程千里都看呆了,目光钉在凌涯身上,慢慢凑近程一榭:
“哥,你看那儿是不是站着一个美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黑曜石一众人齐齐回神,扭头相互确认是不是在做梦。最后还是老练的陈非向前迈了一步:
“阮哥,这位是?”
他伸手指着凌涯,等阮澜烛回复。
“他是凌涯。”
阮澜烛一句话把所有人cpu干烧了,程千里指着凌涯声音都在颤抖:
“凌...凌..凌涯?”
“程千里丶程一榭丶陈非和卢艳雪,还有个易曼曼,不在这里应该是过门去了。等他回来,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阮澜烛声音虽然平淡,但是态度奇好,能感受到他是真的想把成员都给凌涯介绍一遍。
凌涯眨眨眼,换了一会儿才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可是,怎么会来到阮澜烛的现实世界呢?这一切,都像是个荒诞的梦境。
“原来你就是凌涯,我叫你凌凌哥好吗?”
如此自来熟的性格,凌涯仿佛看到了女版许晓橙。
“怪不得阮哥念念不忘,长成这样就是把天捅个窟窿都要翻出来啊!”
卢艳雪啧啧说道,陈非目光一闪将凌涯从上打量到下。
“陈非,给他安排一间卧室,在我隔壁就行。”
“我有事,先离开下。”
阮澜烛似有要事,嘱咐完陈非又扭头同凌涯低语一声,然后匆忙离开。
“你们好,我是凌涯。”
表示友好,凌涯比较擅长。一双眼眸弯出月牙状,里面好像有万千星辰。唇角挂上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傻也不冷漠。整个人的气势忽然从大佬变得可可爱爱。
程千里猛吸一口气,捂着心脏不自觉后退两步。顿时,他觉得脚边的吐司不萌了。
“阮哥...真是好福气。”
“跟我来吧。”
陈非冷笑一声转身走上二楼,凌涯小心从怔愣的三个成员中穿梭而过。
“这是阮哥的房间,右边这间现在是你的了。”
陈非虽然说话比较冷,但是目光在凌涯身上落下后皱起眉头。
“你没有其他衣服可以换吗?古装虽然好看,但是出门太引人注目了。”
陈非说完就走,凌涯站在身后有点不知所措。或者到现在,他的思绪都是乱的。
出门之后应该是回到修真界才对,因为阮澜烛拉了他,所以他跟着阮澜烛来到了阮澜烛的现实世界吗?
凌涯百思不得其解,门就像是一个独立出来的中转站,他可以从中转站来到阮澜烛的世界,那下次他拉着阮澜烛是不是就能去修真界呢?
想的多了凌涯逐渐有些困倦,索性上床一躺丶被子一盖,任由自己陷入无边柔软中。
阮澜烛回黑曜石时从陈非口中得知凌涯一直睡着,连晚饭都没吃,卢艳雪和程千里特地给他做的迎新宴也没参加。为此程千里还很是遗憾,因为没能和他可爱的凌凌哥拉近关系。
他轻手轻脚打开凌涯的房门,屋内仅有床头上方的小台灯还亮着,不过光色昏暗让人看不真切。唯有床上隆起的身形表明他牵挂了一下午的人,没有消失。
凌涯睡的昏沉,对于阮澜烛的到来丝毫未知。阮澜烛拉过侧旁的凳子,坐在床边安静的看他睡觉。凌涯睡相极好,仰面平躺双手交叠置于腹部,广袖与长袍在层叠之间如同花瓣徐徐展开。
他看了许久,慢慢伸出右手覆盖在凌涯白皙如玉的脖颈上,动脉有节奏的跳跃提醒他掌下是生命的律动。右手缓缓收紧表情冷漠,许是感觉到不适凌涯开始眉头微蹙,随后扯开阮澜烛放在他脖子上的右手,一个转身将那只右臂抱在怀中。
如同小狗一般顺着这只右臂的手掌丶小臂细细嗅着,察觉熟悉的味道后眉头才舒展开来,顺着手臂往上,揪住阮澜烛的衣襟将人拖上床,然后头埋进阮澜烛肩颈处,不动了。
黑暗中很快传来两道呼吸声,彼此交缠分不清楚。
陈非靠在外部墙壁上,右手死死捂住唇口,慢慢挪动脚步离开。
陈非上楼本想找阮澜烛聊他的下一扇门,谁知阮澜烛房门推不开他便走到凌涯门前,刚好有个缝隙能看到阮澜烛坐在里面。陈非敲门的手还没举起来,只见坐着的阮澜烛眸中忽然冷下去,眼底浮出一抹极为复杂的感情,爱丶恨丶不甘与难过交织在一起让陈非简直惊悚。
随后阮澜烛伸手掐住凌涯的动作也被他尽收眼底,还好凌涯一个转身化解了这场危机,不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
陈非此时冷意顺着脊背慢慢爬上头顶,这样的阮澜烛,他从没见过。
凌涯是饿醒的,修士并不注重饮食,涯山极为不同。凡事皆亲力亲为又没有辟谷的习俗,自然经常食用五谷杂粮。下山做任务时风餐露宿是常态,有时几天找不到吃食也是靠着一身灵力得过且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到阮澜烛的现实世界,总之凌涯的肚子叫的欢快,加个鼓点都能成曲了。凌涯睁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阮澜烛,神情一愣迅速拉开距离,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以及他为什么会睡在这儿?
怀中失去温热阮澜烛睁开眼睛,对上凌涯疑惑的目光又比划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开啓他全新一天的打招呼:
“怎么?睡过了就不想认了?”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凌涯:“........”
早餐是卢艳雪煮的粥,程千里搭配的小菜,入口清爽脆感十足。凌涯喝了三大碗,预备盛第四碗时发现全桌人都在看他。
“凌凌,我做的饭有那么好吃吗?”
卢艳雪特别喜欢凌涯,将近40岁的女性看到可爱的小孩就忍不住逗弄,而且凌涯长得又好看,笑起来还有不符合他气势的可爱,真是看的她心痒痒。
“好吃,虽然比我家妹妹差了点,但是很不一样。”
司褚的厨艺没的说,整个修真界都知道涯山有个特别会做饭的女修。一开始旁人不了解还暗地嘲笑,直到问道大会中,小师妹用一把锅铲把对手拍上天,自此以后就再也没人非议了。
“凌凌哥,你还有妹妹?”
程千里听到高兴坏了,他自小就想要个妹妹,奈何只有一个哥哥。
“还有弟弟。”
凌涯默默补了句。
“那你是老大吗?”
“嗯,我底下有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凌涯说完只觉气氛不太对,因为大家的目光都暗含怜悯。
“凌凌哥,你当大哥一定过的很苦。一般农村生5/6个孩子的多,老大从小就要帮着父母带弟弟妹妹,好吃的好喝的也不能藏私随时贡献出去,怪不得一碗素粥你都能喝的津津有味。你受苦了呀!!”
程千里一把抱住凌涯肩膀,刺耳哭声几乎要刺穿凌涯的耳膜。凌涯不知道程千里脑补了什么,只能尴尬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至于阮澜烛,早餐结束后把凌涯塞进跑车中,直奔市区最大的商场。
“看中什么就买,今天我买单。”
如果凌涯知道这个世界的霸道总裁文学,就会明白阮澜烛此刻模样同那些总裁无甚区别。
凌涯容貌精致,一身古装衣袂飘飘,不多时就吸引来大部分顾客的目光。甚至还有人想上前拍照留影,但所有蠢蠢欲动的心思都被站在身侧的阮澜烛吓退。
透明玻璃后面是凌涯从没见过的世界,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还有....可爱的玩偶。
“澜烛!猪丶猪丶那只猪!”
凌涯揪住阮澜烛衣袖赶紧指给他看,此刻玩偶店窗边正摆放着一只肥嘟嘟的粉猪,绿豆眼怎么看怎么清澈加愚蠢。奈何身边站着目不转睛的凌涯,阮澜烛咬咬牙还是进去了,对着售货员指着窗口的那只猪。
没一会儿他出来,把玩偶猪塞进凌涯怀里。
“还要什么?”
话音落下,凌涯亮晶晶的目光看过来有些期期艾艾,阮澜烛瞬时感觉到一股不安从心底往上窜。
程千里结束午觉迷蒙着下楼喝水,刚下来就看到满客厅的粉色猪,一只丶一只又一只。
“我们是被猪给包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