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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致命游戏之涯山大师姐 > 箱妖4

箱妖4

所有人在一楼大厅集合,阮澜烛当众拿出箱妖的右脚表示这是在内应房间里找到的。田谷雪当即吓得瘫软在地,拉着孙元洲的袖子开始哭泣道歉。

“孙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她逼我这么做的。”

甩的一手好锅,夏姐那边悠悠上前挑衅孙元洲,嘲讽直接拉满:

“看来你的人,你也没管好啊!”

孙元洲现在只觉胸闷气短,冷下表情审问田谷雪是否还隐瞒了其他事情。田谷雪不招,道歉的车轱辘话来回说。尹欣艺直接上前搜身,“叮当”一声清脆,关键道具棺材钉出场。

孙元洲看向田谷雪的目光更失望了,只是他更想知道棺材钉的用处。

“棺材钉,如果确认箱妖在箱子里,直接用棺材钉钉上,箱妖就会死亡。可以说,这是最有用的道具了。”

孙元洲点点头:“还好我们提前抓住了她,要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游戏说明书仍然下落不明,阮澜烛步步逼近田谷雪,质问她把说明书放哪儿了。

“在一楼洗手间,最里面隔间的水箱里。”眼看大势已去,田谷雪索性自暴自弃。

程一榭和程千里去取,还真找到了这款桌游的游戏规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田谷雪如何安置?阮澜烛倒是希望废物利用,让内应每天替他们开箱,如果开出有用道具可以不追究她做内应的事情。

“不追究,你说的敞亮,她可是害的我们差点团灭!!”

夏姐听到这样安排,当即怒火冲天。叛徒得不到应有的惩罚,还能轻飘飘放过?

孙元洲无奈苦笑:“大姐,现在不是你浑水摸鱼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出门,不是惩罚。”

阮澜烛目光闪过一抹暗光,说出建议:“那就关起来,关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反正今天的箱子已经开完了,明天就可以验证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行,那就把她关在自己房间,安排人轮番看守,两个小时一班。”

孙元洲立即同意阮澜烛的提议,后又问道:

“那谁先来?”

“我先。”

阮澜烛神色镇定,整个人犹如一根定海神针。既然有人毛遂自荐,其他人自然松了口气。孙元洲在贴纸上写下序号,依次撕下来给大家,叮嘱他们按次序值守。

田谷雪被带回自己房间,程一榭专门用毛巾塞住她的嘴巴防止她引来箱妖。阮澜烛心事重重,擡眼朝凌涯看去,只见凌涯眉头微皱,目光看向窗外。

“凌凌,怎么了?”

阮澜烛顺着看去,窗外除了挂在天空的大月亮,什么也看不到。

凌涯收回目光,握住阮澜烛的手撒娇道:

“澜澜,要不我守第一棒吧。你昨晚本就没睡好,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会儿过来替我。”

“不行!”

阮澜烛神色冷厉,忽然甩开凌涯的手坚定拒绝,同往常那个爱着凌涯的人判若两人。

凌涯脸色骤然白了一下,怔愣看了会儿阮澜烛。瞧他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后,只能悻悻道:

“好吧,那...两个小时后我来替你。”

程一榭和程千里率先出去,凌涯慢吞吞跟在身后,一点一点的挪动脚步。快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极轻的一句:

“凌凌。”

那口吻带着不舍和万分的愁绪实在悲戚,凌涯全身血液倒流,手脚麻木。迅速转身奔向阮澜烛,一个飞扑将人死死抱住。泪水很快脱框而出,颗颗滴落在阮澜烛的肩膀上,又被衣服吸吮殆尽。

“怎么又回来了?”

阮澜烛回过神来,好笑的摸着爱人紧绷的背脊,为他小孩儿心性无奈的笑着。

随后,阮澜烛的眼睛被凌涯手掌覆上,一片黑暗下,对方吻上他的唇瓣。有些轻,阮澜烛忍不住加重这个吻。

两人气喘吁吁分开,凌涯附赠一张笑脸,双眸灿若繁星,唇角挂着熟悉的傻气。然后阮澜烛看他在芥子空间摸索,没一会儿捧出一堆方糖:

“澜澜,都给你。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就吃一颗,我小妹说了,吃甜的能让人心情愉悦。”

阮澜烛愣住了,所以凌涯回来就是给他送糖的?随后忍不住笑出声,接过来放进自己外衣的口袋中。

凌涯见老婆收下,笑的更开心了。就是眼眶有点红,眼尾还带着刚才被阮澜烛激吻的湿意。他站在门口最后一次回头,冲阮澜烛笑笑出门而去,背影融进光里渐渐虚无。

阮澜烛留在屋内,顺势从兜里掏出一颗方糖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盘旋。也好,临死前还能吃块糖,也不枉他做的这场局。

自从答应进箱妖这扇门后,阮澜烛就开始做梦。梦里,他的凌凌死在这扇门里。他看不到前因后果,只有一个虚幻的剪影:凌涯站在这间房,他看过来时神情悲戚笑容苦涩,身后绑着一个陌生面容的姑娘。房顶一寸一寸压下来,他的凌凌就那样站着被压成一团。

阮澜烛一直以为或许是自己太担心凌涯出事,所以做了这样一场梦。直到进门后他看到田谷雪,才知道梦里真正的含义。今晚箱妖还没使用它的躯干技能,如果内应只有一个,那么他可以安然等到凌涯过来接班。

但如果内应不止一个,那今晚自己就会死在这里。但是没关系,他的凌凌能活下去,这就够了。

凌涯回到宿舍,程一榭和程千里神情放松不少。抓到内应的信息,足以让孩子们对于出门産生希望。

“我实在担心祝盟,想着还是在门外守他会儿。你俩早些休息,到点了会有人来叫你们。”

“好的凌凌哥!”

程千里最听话,赶紧上床躺好。程一榭看了眼凌涯,回了句:

“凌凌哥,有问题随时叫我们。”

得到凌涯点头后,程一榭也抓紧时间上床睡觉。凌涯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然后将房门带上朝长廊的另一端走去。身侧的落地窗干净明亮,也映衬的窗外圆月更加皎洁清冷。

银丝倾泻脚下,昏暗的环境骤然亮堂起来。凌涯步履从容朝最后一间房走去,白衣翩然却带上肃杀之气。

推门而入,凌涯广袖一挥,呜咽哭泣的田谷雪顿时出现在房中。看到凌涯过来,她更加惶恐不安。

“我不会动你,但你因为自己害怕夥同箱妖杀了其他过门人,这笔账还是让死去的人来讨吧。”

凌涯靠在床尾,目光仍旧望向窗外明月。他骗了阮澜烛,在他们拥吻的时候。他伸手遮住阮澜烛的双眼,就是怕他老婆从后面镜中看到他做的事情,一边将田谷雪送进芥子空间,一边...让长生剑幻化成田谷雪的模样。

今晚太危险了,月亮越来越圆,而自己...必须死在这里才能回去修真界。

其实进门后,凌涯的心情一直是复杂而矛盾的。一面想尽快结束,因为担心阮澜烛时刻面临死亡威胁;一面又希望时间过的慢点再慢点,让他能好好再看看阮澜烛。

死前的心情要这么复杂的吗?那师长们以身殉道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柔肠百结?

还没等分析个明白,一楼罗盘再次转动,声音清晰传到耳中,凌涯唇角勾起苦涩。心底却觉得畅快,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擡眼望向一寸寸向下逼近的屋顶,凌涯把芥子空间最后一块方糖放进嘴里:

“小师妹说的不错,甜食确实能让人心情好一些。”

耳旁是田谷雪恐惧的呜咽声,凌涯眼角却滑下一连串的泪珠。心脏缩成一团,像是被重物锤击过,密密麻麻的疼钻进经脉,任由血液带着去往四肢百骸。

口中的糖仍旧很甜,此刻却苦的要命。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疯狂跑来,凌涯死前,听到了阮澜烛撕心裂肺的呼喊:

“凌凌!!!!”

箱妖没有发动技能,阮澜烛以为内应只有一位田谷雪,还在暗自庆幸时见到了推门而入的程一榭和程千里:

“祝盟,凌涯出事了!”

一句话好似五雷轰顶,炸的他不知所措。

原来是走廊最尾端的的房间忽然开始摇晃,孙元洲团队中的另一个新人刚好经过,多看了两眼担心有问题就急忙找了孙元洲。孙元洲还以为出事的是祝盟,于是赶紧找到程一榭询问,他们这才发现凌涯不见了。

阮澜烛发疯似的跑向出事的房间,房门紧锁根本进不去,摇晃的越来越厉害。

“凌凌!!!”

“你说话,你说话好不好?你等着,我这就救你出来。”

对!开箱,开箱能获取道具,只要找到梳子就能救下他的爱人。

因为凌涯身处险境,一贯理智的阮澜烛此刻精神几近崩溃,凑近箱子就要打开。程一榭和程千里赶紧上前抱住他:

“祝盟,不能开箱!”

任凭两人如何喊,失去理智的阮澜烛也听不到。他的爱人在里面生死一线,他在门外连解决办法都没有。眼看程一榭和程千里快要拦不住,没人看到他们身后忽然涌出一道青光,那光迅速逼近阮澜烛,然后化作捆仙绳反绑住了他的双手。

失去上半身控制,阮澜烛整个人踉跄着跪下来匍匐在地,额头青筋暴露,眼睛还死死看向房门。

房屋抖动的声音缓缓加重,后来就越来越轻,直到一点一点恢复平静。

而阮澜烛此刻眼眸空洞无光,往日笔挺的脊背再也看不到一丝傲骨模样,一颗心恍如千疮百孔,每呼吸一下都能带动起全身的剧痛。绝望丶无助和沉默让整个空气都凝滞了。

孙元洲和夏姐立在一旁,夏姐嗤笑一声扬长而去,孙元洲上前拍了拍阮澜烛的肩膀,小声说了句:

“节哀!”

节哀?节谁的哀?谁要节哀?

事了,捆仙绳化作青光消散在空中。蓦然解放的双手仍旧背在阮澜烛身后,手腕上勒痕严重能看到肉里鲜红的肌理,可见刚才他挣扎的有多厉害。一颗心好似被人活生生掏出,只馀鲜血淋淋的窟窿嘲讽他可笑多情。

“你骗我,明明签了婚书,却还敢骗人。果然,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应该顺应本心....杀了你。”

阮澜烛目光骤然发狠又倏地迷茫起来,他刚刚..说了什么?

凌涯呆呆的从门里出来,阮澜烛撕心裂肺的呼喊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扭头回望,虚无中出现的门正慢慢隐去光芒,直到再次消失在空中。唯一和阮澜烛连接的通道也没有了,凌涯此刻心如刀绞。

“你还好吗?”

沅也上前一步扶住挚友的胳膊,凌涯脸色惨白眼眶泛红,直到水雾失重仓惶从眼眶逃出,心脏密密麻麻的闷疼再次袭来。

“没事,断了也好。”他轻声安慰自己。

亥时几近,身后月盘逐渐丰盈。涯山山下传来魔族强攻的声响,在这片寂静的顶峰尤为刺耳。满月一点一点的出现,四人脚下光芒大盛,真正的湮灭大阵随之浮现。

凌涯站定中央,沅也主位东方,了悟端坐西侧,莫离结印山南。至此阵眼形成,头顶轰雷阵阵伴着耳旁狂风怒号,今夜之后修真界会迎来新生,而所爱之人再也不会随时和死亡擦肩。

凌涯闭上眼,任由金光将自己一点点吞噬殆尽。金光大盛从涯山最顶端而起,一层一层在空中荡漾开来,逐渐遍布整个修真界。后又化作金粉下落,落在魔人身上燃起红色厉火,一时间大地之上哀嚎之声响彻天地。

一夜过后晨光熹微时,南坪山脉梵钟重响,馀音沉闷,悠悠向天地扩散而去....

12扇门忽然停摆,门神们似有感应:徐月如坐在鼓上面冲圆月释然一笑;陆左伸手想要触碰近在咫尺的月亮;春娘轻声哄洋娃娃入睡;严萋萋饮下最后一口酒,泪水逐渐丰盈眼眶;还有小道士,他终于完成了祖师交代的遗言,含笑被厉火燃为灰烬。

凌涯已死,程一榭开出的剪刀也丢了。自此可以证实内应不止一人。阮澜烛像个死人般直挺挺躺着,全身上下看不出半分生命鲜活的气息。

“对不起,如果我出门的时候把包拿上就好了,也不至于被人偷了家。”

程千里越想越生气,自己蠢笨就算了,到头来还没能救下凌涯。

“你就别裹乱了!”

程一榭强忍满腔怒火,没想到内应不止一人,恨不得现在就口吐芬芳。

门的级别越高,门神的能力就越强,偏偏还遇上人类自己内斗。既要防着门神,还要防着外人,怪不得高级别门能出来的过门人少之又少。

后半夜,阮澜烛目光空荡荡看向房顶,心口像破了个大洞,呼呼往里灌着冷风,寒意渗人又在血脉各处开出遍地的荆棘,又冷又疼。

黑暗中好像凑过来一个黑影,下巴磕在他的床铺上看不清脸,偏用那熟悉的腔调喊着:

“老婆,别生气了,吃糖!”

阮澜烛迅速翻身看过去,床铺边哪有什么人,一时间密密麻麻的疼痛再次蔓延。指尖忽然触碰到外侧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总算稍稍唤回点神志。

那是凌涯留给他的方糖,捏出一块翻开糖纸将糖块送进口中,往日觉得熟悉的香甜此刻竟然苦涩无比。脑海中浮现出凌涯的脸,那傻子双手捧着方糖,说了句:

“澜澜,都给你。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就吃一颗,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

他吃了,一点不甜,那傻子又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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