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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3

只有阴宅才会同阳宅做相反设置,这个结论让凌芽和阮澜烛一时间沉寂下来,耳畔微风拂过,竟也带着几分阴冷。

阴宅啊!给死人置办的宅邸。

察觉阮白洁紧张情绪,凌芽唇角勾笑道:

“夫人莫怕,有我呢!”

一双眼弯出月牙状,唇角是大咧咧的笑容。阮白洁提起的心忽然像是被浸入温水之中,温暖袭来倒是化解了刚才的冷意。少年热烈璀璨,在这片昏沉中倒成为唯一的殊色。

凌芽搀扶阮白洁从房顶下来,除了枯园外,两人倒是把周围院落逛了遍,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瞧着天色渐暗,阮白洁眯了眯眼:

“先吃晚饭吧,急不来。”

说罢,率先朝饭堂而去,凌芽紧随其后。步入饭堂,其他过门人都在,勺子和碗边触碰的清脆声渐渐弥漫。阮白洁和凌芽勘查了一下午早就饿了,正吃着,那厢过门人中的一对情侣就开吵起来:

“你还说你没勾搭那婢女?一双眼恨不得黏人家胸上,抠都抠不下来!!!”

这是女生带着哭腔的义愤填膺,质问与指责齐头迸进,音调高昂吸引了众人注意。

男生一看,仅存的心虚顿时化作十分不满,立马回怼,不甘示弱:

“你他妈别随便诬陷人,她崴了脚,我只是帮忙搀扶了下而已。心眼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如果没有后面那句,前半句还算能压一压。可惜后半句一出,女生直接炸了。

“你说我心眼脏!!!”

争吵很快变成混战,女生气不过直接上手,男生也不惯着直接反击。总之不知怎的,后面就成了男女生混战,没有线索的惶恐和情绪上的不满很快成为这场混战的燃点。

头顶食物乱飞,凌芽咬着后槽牙起身。在男生擡起手掌预备扇女友巴掌的时候,手腕被一抹温凉擒住,顺着白皙的手腕看上去,凌芽隐忍怒火的脸映入眼帘,男生立马呆住不动了。

“打女人,你也算男人。”

凌芽一声冷斥,充斥每个人头脑的混乱骤然消散。他们慌乱看向四周,飞快抽回自己抓住别人头发的手臂,一个个站的比小学生都直。

凌芽还想说什么,一股子若有似无的幽淡冷香冲入鼻腔,抽抽鼻子再嗅,竟然又闻不到了。晚餐到此为止,众人面上不显,心里骂骂咧咧离开。

阮白洁看凌芽环顾四周,问了一嘴:

“看什么呢?”

凌芽:“味道,有沉香的味道。”

沉香都是幽淡暗香,香气有静心定神之功效,在安抚神经方面效用较好,特别适合长时间疲累或失眠丶焦虑丶多梦的人群。可是饭堂里,怎么会有沉香的味道呢?用来安抚谁呢?

阮白洁跟着一起寻找,两人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任何燃香的工具或者香灰。

“会不会是闻错了?”阮白洁提醒。

凌芽猛吸一口,除了饭菜香味,空中再无刚才一闪而过的冷香。

“或许是我多虑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凌芽挠挠头,抱歉的说了句。

夜色上涌,除了外面走廊上几盏散发昏暗光芒的灯笼外,远处俱是漆黑。阮白洁将窗户关上,刚想转身回床榻。紧扣的门扉就被人用力拍动,外面传来木子颤抖仓惶的声线:

“凌芽丶阮白洁,救命啊!!!”

听到这话,阮白洁离门扉最近,当即就要伸手拿开门栓。下一秒,被凌涯紧紧用手扣住。凌芽示意阮白洁稍安勿躁,食指冲门外点点,意思是让她多听一会儿。

果然,察觉门栓又按回去,哀求的求救声瞬间变了声调:

“凌芽,开门呀!我是木子,我是木子!!”

凄厉丶哀婉丶愤怒,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似是走远了。

确定外面安全了,阮白洁揶揄回眸看向凌芽:

“凌公子,怎么这回不怜香惜玉了呢?”

凌芽头皮发麻,赶紧表忠心:“夫人说笑了,师长常教育:女子长在这世间尤为不易,身为男人应倍加珍惜。所以怜香惜玉是我对所有姑娘的态度,但对夫人,我一向信奉真情实意。若我的态度让夫人不满,夫人尽可告知于我,往后我都听夫人的。”

凌芽一顿输出到让阮白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思绪回落,她指着外面询问道:

“你知道刚才...外面的那东西是什么?”

凌芽摸摸鼻子:“大致猜得出。夫人可还记得管家说的三条禁忌?”

说到禁忌,阮白洁骤然清醒,管家那时说了三条。1丶夜间不要乱跑;2丶半夜有人敲门不要开;3丶不要靠近枯园。

“所以,刚才....?”

“嗯。”

第二条禁忌已经开啓了,得亏凌芽见势不好阻止了开门,不然今晚说不定.....

躺在床上,阮白洁第一次没有快速入眠。那东西会来试探他们,不见得不会试探其他人。

“凌芽,你说今晚会不会有人中招?”

良久后,珠帘后面传来回应:

“希望今晚他们都能警醒些吧。”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阮白洁不知何时昏沉睡去,凌芽也是。可是警醒是不能警醒了,早上凄厉女声将两人惊醒。

“死人啦!!!”

又有过门人死亡,这回是两个。一个是昨天和女朋友吵架,搀扶婢女的男生;另一个面孔陌生,没见过几回。两人同样被人剖心,心脏不翼而飞,只是一个死在客房,一个死在走廊。

死在走廊上的是陌生面孔的男子,据同他住一起的好友说:他们晚间正要休息时,听到有人敲门,男性友人前去开门,一眨眼功夫人就没了。女性友人警惕,知道晚上不能乱跑,颤抖身体关上门,挨到天明才出来寻找。

至于死在卧室的男生,他因为和女友吵架,女友一气之下和木子她们合住。于是房间只剩男生一人,就这样惨遭不幸。但是奇怪的是,这人房门紧闭,并不符合管家说的第二个条件。

凌芽凑近他详细查看,最后在他手指关节处抽出一缕明红丝线。

“这是什么?”阮白洁忍不住上前询问。

“线.....”凌芽低沉回应,眼眸顿了下立马扭头面冲还在哭泣的女生。

“他昨天遇到的婢女你还有印象吗?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女生被问的一愣,立马低头皱眉思索,片刻后回应道:

“红色,红色襦裙。”

那就对了,凌芽心中已然有了猜想。这番笃定自然引起其他人注意,过门人一共8人,四男四女,如今死了三个男生,唯有凌芽还活着,其馀都是柔弱女生,众人不自觉会希望从凌芽这里得到不一样的解答。

“目前来看,禁忌条件恐怕就是管家说的那三条,你们尽量不要触犯。其馀的...我会再去验证。”

听到凌涯如此说,其馀女生均点头应答。命都快没了,谨慎些是应该的。

昨天除了枯园,所有院落基本摸查个遍,有用的很少。凌芽今天想去宅院之外看看,得知凌芽打算,阮白洁想说什么,呶呶嘴后没出声,最后咽了回去。两人刚跨越宅邸大门,尘世喧嚣和嘈杂齐齐冲入耳道,恍如隔世。

凌芽转身看了眼身后的朱红宅邸,又瞧了瞧身侧大街上来往叫卖的商贩,唇瓣不自觉勾起。

“怎么了?”阮白洁问道。

凌芽:“没什么,就是感叹...宅子的主人深藏不漏。一座阴宅,能光天化日下同闹市相邻,且用结界隔绝阴阳...着实有趣。”

阴宅多建在地下或人烟稀少处,这么明晃晃出现在闹市区还不被发现,怎么能无趣呢?

凌芽心底的恶趣味又开始蠢蠢欲动,凡是不合常规的东西总能引起他的关注和探秘。以往和好友探寻上古秘境,多是从修士口中道听途说来的,哪里稀奇便去哪里,对应的也极为凶险。

沅也丶莫离和了悟不知道被自己坑了多少回,但是危险经常伴随机遇,至少最后的收获还是能弥补友人最初的气愤。

阴宅临街,这条街宽且长,两侧商贩叫卖声不断。凌芽和阮白洁一一望去,刚才还喧闹的现场此时寂静一片。所有人如同时间停滞般静止,要不是那一双双眼眸咕噜乱转,凌芽还以为自己有停摆时间的能力呢?

只是这群人齐齐望向阮白洁目露贪婪,好似饿鬼看到食物那般饥渴。凌芽心中一凛,从最近摊位处迅速扯过一个面纱遮挡住阮白洁的脸,四处窥探的目光才隐隐收回。

不远处有一间饭堂,上书“三味居”,此时堂倌正摆弄门前白烟袅袅的笼屉,包子的香味顺着烟雾升腾空中,迅速弥漫四周。

“夫人饿了吧,我们吃点东西再走。”

凌芽不客气直接在店外摆放好的桌椅前坐下,顺便拉过旁边凳子给阮白洁擦拭,这时堂倌带笑上前:

“客官需要点什么?小店肉包子味道极鲜美,可以来半屉尝尝!”

凌芽点了半屉包子,顺便又要了店里三道招牌菜。明明包子离得更近,三道招牌菜却先上,堂倌憨厚解释:包子还没熟,再等等。

阮白洁吃了两口就看到凌芽一筷子没动,倒是手边的茶水喝了好几杯。她记得,这茶...好像是凭空出现的。目光扫向其他餐桌,确实没有茶壶和茶杯的配置。

“你不饿?”

“夫人先吃,我比较好奇他家的包子。”

凌芽端了杯灵茶递给阮白洁,阮白洁接过来,只觉茶杯细腻温润,杯中一汪茶汤莹润可人。入口茶香凛冽,仿佛炎炎夏日中嚼了一口的冰,从内到外都透着清爽。

没等太久,薄皮大馅儿的包子就上桌了。触手滚烫,香气扑鼻,阮白洁没忍住刚想伸手拿一个过来,下一秒被凌芽挡在半空中。

“夫人莫急,这包子现下滚烫,当心烫伤。”

正说着,从远处走来一老汉,皮肤黝黑脸上皱纹丛生,鬓边灰白一脸枯败之像。怀中似乎抱着什么,凑近了才看到是个骨瘦如柴的小姑娘,也就两三岁模样,衣服破败勉强遮住身躯,锁骨纤细直愣愣的露着看得人心底发酸。

一双大眼朝凌芽和阮白洁看来,最后落在桌上的包子上,眼中满是渴求。

堂倌看到来人,眼皮不擡冷哼一声转身入店。老汉低头沉默片刻,最后擡头朝店内看了一眼,目光回落又放在女孩儿身上,似乎铁了心般长叹口气,跨步入店。

没一会儿老汉失魂落魄出门而来,女孩却不见踪影。阮白洁心底凉了半截,当即就要起身,凌芽死死抓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冷静。

有些事情,凌芽需要验证。比如...面前晾至半温的包子。皮被扯开,露出里面粉嘟嘟的肉馅,夹杂着几点绿色,香味甚至比未出笼时更加浓郁。只一眼,凌芽就没了兴致。

一颗心,彻底坠地。

“小二,结账!!!”凌芽故意大声喊嚷,堂倌果然急匆匆从店内出来,瞧见抛过来的碎银立马笑逐颜开。

结完账凌芽没走,特意凑近堂倌,低声询问:

“小二哥,刚才那女孩儿可还在?”

堂倌气息一紧,笑道:“客官说笑,本店开业以来守法经营,绝没参与人口贩卖。”

凌芽收敛气场:“小二哥,你误会了。你看,我家夫人可美?”

堂倌顺着凌芽手指看去,果然见一美人迎风而立,虽衣着异常,可那眉眼丶身材,绝对不同凡响。于是,不免露出痴迷之相:

“美,嘿嘿嘿。”

“小二哥,我家夫人姝色无二,全因有一秘方。需每日用童女血做饮,方能青春永驻。所以...你能不能将那女童....”

凌芽说的隐晦,却绝不收敛声息,至少阮白洁脸色铁青,将这番话听的一清二楚。

“不行!!”堂倌忽然转了态度,将凌芽打个措手不及。

不行?凌芽皱眉,然后含笑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塞到堂倌手中:

“小二哥,我懂我懂。”

没成想,即使有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在手,堂倌仍旧摇头拒绝。甚至放下狠话,直言凌芽再这样就要报官抓他。眼看事情越闹越大,唯恐惊起附近人观望,阮白洁拉着凌芽快步离开现场,身后甚至还能听到堂倌啐痰的声音。

“你找到线索了?”

逃出三味居的范围,阮白洁直言不讳。她莫名信任凌芽的本事,想来也知道凌芽获取的线索比自己多多了。只是被蒙在鼓里,总是不好受。

凌芽的手腕还被阮白洁紧紧握着,他和她相处这几天一直以为阮白洁没什么情感流露,如今她拉着他跑了这么久,额头冒出细密汗珠,碎发迎风招展倒是多了几分人味儿。

“夫人刚才...可是担心我?”凌芽特意太高被抓着的手腕给阮白洁看。

“都什么时候了,还皮!”

阮白洁嗔怒一眼,凌芽当即骨头酥了一半。

“快说!”

腰间被人用力扭了一下,凌芽一边嘶哈一边解释:

“夫人可听说过:和骨烂丶不羡羊和饶把火?”

“靖康元年,金国入侵中原,六七年之间,山东丶京西丶淮南路,千里荒芜,粮食价格暴涨到数千钱,还买不到。官兵强盗遇到百姓,是要吃人的。人肉价格比猪狗还便宜,一个强壮的也不过十五钱,甚至抗金的将领,也会携带人肉作为干粮。”

“又老又瘦的男子称为“饶把火”,意思是肉太老要加些柴火多炖一会;年轻的女子称为“不羡羊”,是说肉质鲜美,胜过羊肉;小孩子,则称为“和骨烂”,可以理解为,骨脆肉嫩,用火一煮就烂熟。”

“而这些要被食用的人,统称为“两脚羊”。”

凌芽每说一个字,阮白洁心就下沉一分。直到最后一个字听完,阮白洁入坠冰窟。忽然想到什么,着急发声:

“你怎么能确定他们吃人?”

凌芽面色一顿,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胖包子递在半空中:

“夫人要尝尝吗?”

“人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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