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一楼东南角的茶室中,稀稀落落地坐着两个休息的男生。
“知道吗?美术系那个叫严如梦的女生,在太康酒楼做乐师呢!”一个瘦男生一边品茶一边和同伴聊天。
“乐师?”同伴感到很好奇。
“是啊,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呢!她的笛吹得可真好,人也长得蛮秀气的。”瘦男生放下手中的茶杯,“只是,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同伴不解地反问。
正在此时,李弘德、慕容敬亭、田建功和冯世昆四人走了进来,在茶厅中间的一张桌边坐了。
“可惜是个平民女子,又整天在酒楼里抛头露面,要不然——”瘦男生一脸的叹挽。
李弘德从服务生手中接过茶单正准备点茶,听到此话怔住了。
“要不然怎样?难道你还会喜欢她不成?”瘦男生的同伴揶揄道。
“难道不可以吗?她看起来很不错啊,要不是出身太低,还要去酒楼打工。这样的女子,还真是难得呢!”
“你父亲肯定不会同意的。。。。。。”同伴说着站起身来,笑着在瘦男生的肩膀上拍了拍。
“所以,我说很可惜嘛——”瘦男生也笑着站了起来。
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茶厅。
“他们俩这是在议论谁呢?”冯世昆好奇地笑道,“说得这么热闹!”
田建功笑了,“世昆,在装傻吧?!难道你没听出来?他们在议论你那个在酒楼打工的老乡呢!”
“严如梦?”冯世昆也笑了。
他的座位离刚才那两个人最远,所以还真没听清他们在聊些什么。
“说起我这个成都老乡啊,还真算得上一个大才女呢!她的书法、围棋、笛子都很棒,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你怎么知道?”李弘德怀疑地盯着冯世昆问道。
“这个暑假,我常去她家,怎么会不知?”冯世昆显得很得意。
“你怎么会去她家呢?”慕容敬亭好奇地问。
“她哥哥严如钢和我是好朋友,经常邀请我到他家玩嘛。”
“你以前不是不认识严如梦吗?这么快就和她哥哥成了好朋友啦?”李弘德的话听起来有点酸溜溜的味道。
“她的书法很好吗?”慕容敬亭很有兴趣。
“是啊,敬亭,她的书法水平很高,恐怕和你不差上下吧。”冯世昆说着端起了桌上的茶盘。
“冯世昆学长,你在吹牛吧?有谁的水平能有咱们慕容学长的高啊?”独孤娇不知什么时侯走进了茶厅,后面还跟着她的好朋友柳瑛。
“娇娇,欢迎加入我们!来,到这边坐——”田建功笑着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然后冲服务生喊道:“两杯铁观音——”
柳瑛微微一笑:“谢谢建功学长,你怎么知道我们俩喜欢喝铁观音?”
“我能掐会算啊——”田建功得意洋洋地笑道。
“娇娇,我可不是吹牛,严如梦还真。。。。。。”
“世昆学长,谁不知道我们慕容学长是书法界的俊才啊,他的六体书法无一不精无一不妙啊。严如梦的行书虽然还看得过去,不过,其他书体没有人看见过,她的书法哪可能和慕容学长的比肩?难道你不是吹牛吗?”
“我亲自在她家见过的,那里是吹。。。。。。?”冯世昆很不服气。
“莫不是冯学长喜欢上了严如梦?”独孤娇满带嘲讽地望着冯世昆。
“是啊,世昆,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了?”田建功笑着帮腔。
“喜欢她又怎么样?!象她这样的才女难道不可爱吗?”冯世昆突然涨红了脸,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可爱?一个土包子似的丫头,有什么可爱的?!”独孤娇轻蔑地笑了。
“土包子?”
“不会梳妆打扮的女人,难道不是土包子么?”独孤娇振振有词。
“娇娇说得对啊,一个女人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品味?”田建功支持她的观点。
“我想,严如梦应该不是不会,而是不愿把时间花在那种事情上面吧,”慕容敬亭淡淡一笑,“象她那样的才女,我想象不出会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好的。所以,我不同意建功说的,这和品味好象扯不上关系。”
“敬亭,难道你相信严如梦的书法水平和你一样?”
“是的建功,我相信!”慕容敬亭放下手中的茶杯,进一步解释道:“俗语说艺术是相通的,我知道她的绘画很好、音乐也很好,想来书法应该也是很不错的。”
“反正我不信!”独孤娇呷了一口茶,说道。
“我也不信——”听到慕容敬亭夸赞严如梦,柳瑛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也不信——”田建功与独孤娇的步调始终保持一致,“不就是会吹几首破曲子吗?哪里就成了无所不能的大才女啦?嘁!”
“我相信!”李弘德突然开口说道。
“殿下,您也信那个严如梦?”一股浓浓的妒意在独孤娇的心底升起。
“是啊,我听过她吹笛,”李弘德语气淡淡的,“确实很好,而且更难得的是,她还会修改乐谱。”
独孤娇轻蔑地笑了,“哼,她又不是音乐系的学生,哪有能耐修改什么乐曲呢?不过是在酒楼那种娱乐大众的地方,会吹上几支曲子罢了,顶多算是乐伎之流罢了,竟然妄称什么乐师,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怎么,你不服气,娇娇?”李弘德说着转过了脸,似笑非笑地望着独孤娇。
一瞬间,独孤娇有点头晕目眩。
“是——”独孤娇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飘飘的。
“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呢?”李弘德依然笑着说。
“什么赌?”
“如果严如梦会修改乐曲,也就是她有作曲的能力,那么你就算输了;如果她没有这种能力,那么就算我输了。怎么样,这个赌你敢不敢跟我打?”李弘德挑衅地望着独孤娇,脸上的笑消失了。
“那有什么不敢?赌什么?”独孤娇不服气地说。
“赌钱——”冯世昆提议道。
“赌东道——”田建功也有了兴致。
李弘德摇摇头,“咱们这种身份赌钱、赌东道的话,格调就太低了,不如赌勇气吧!”
“赌勇气?”
五双眼睛不解地盯着李弘德,等他作解释。
李弘德促狭地笑笑,“谁输了,谁就当众站在图书馆大厅中央的麦克风前,大喊三声‘我是傻瓜!’,这赌的可是勇气,独孤娇,你敢吗?”
“好啊,好啊,这种赌法新奇有趣,一定好玩。”
除了田建功和柳瑛为独孤娇担心外,其他人都觉得这种赌法闻所未闻,极有娱乐效果,纷纷拍手叫好。
“娇娇,还是算了吧,别赌了——”田建功低声劝道。
“是啊,娇娇,万一输一怎么办?”柳瑛跟着劝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说不定输的是殿下呢。。。。。。”独孤娇不悦地说。
“弘德没把握是不会这么赌的——”田建功担心地说。
独孤娇犹豫了,她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田建功和柳瑛的建议。
如果她真的输了,她将在大厅广众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大叫三声“我是傻瓜!”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丑可就丢大了。。。。。。
要不,就听他们的,不赌了吧——
“殿下,我——”独孤娇支支唔唔地开了口。
李弘德乜了她一眼,“不敢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敢和我打这个赌。算了,看在你是女生的份儿上,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收回刚才那些话就行。”
“谁说我不敢?就按殿下说的,我们就赌勇气!”独孤娇毫不示弱,决心冒险赌一下。
要她独孤娇承认严如梦,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