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德选修美术课的事儿,象疾风一样吹遍了整个学院。
人们纷纷猜测其中的原因,不知这位已经是研究生的大唐德王为何突然对美术感起兴趣来?更有趣的还有三个好友陪着他?难道真象坊间谣传的那样,田妃喜欢独孤娇,德王选修美术是为了和她加深了解?
可是好多学生都见过独孤娇在图书馆出丑的一幕,李弘德好象并不喜欢她。
为什么李弘德点名要到401班选修美术?
难道除了独孤娇之外,401班还有别的绝色美女不成?
不管别人怎么议论,李弘德只要有空,就去美术系上课。时间一长,学生们也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然而美术系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男生们好象比以前更具绅士风度;女生们也比以前更有淑女风范了。
整个美术系赏心悦目的就象一个美丽的大花园。
严如梦依然忙碌着,从学校到酒楼,再从酒楼回到学校,是美术系唯一没有发生变化的人。
今天的演出结束的有点晚,严如梦随便吃了些东西便急忙往学校赶去。
下午的静物写生课要在顶层的画室中上,当严如梦气喘吁吁地爬上顶层时,上课的铃声已经响了起来,严如梦踩着铃声匆匆走进了画室。
画室助理韦天亮不满地白了严如梦一眼,接着说道:“。。。。。。要求全部上色,下午的课一结束必须交到我这里来。行了,时间紧张,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大家开始画吧!”
严如梦来到教室后面,坐在了妹妹和杨柳之间的空位上。
“姐,你看我化的妆好不好看?”严如烟轻轻碰了碰姐姐的手。
“如梦,还有我!你觉得我给如烟和自己化的妆怎么样?是不是明艳照人啊——”杨柳压低声音问道。
严如梦打量了两人一眼,差点笑出声来,“太夸张了吧?”
“夸张?如梦,你不懂,宴会上都化这种妆,这叫梅花妆!”杨柳笑着解释。
“可现在不是宴会,而是上课啊——”严如梦抿着嘴笑了。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吸引德王殿下的目光就行了。你看咱班的女生,几乎都化着这样浓妆呢——”杨柳爬在严如梦的耳边低语道。
“杨柳——”韦天亮突然喝道,“不许交头接耳,快点开始!”
杨柳冲严如梦吐了吐舌头,然后拿起了自己的画笔。
“殿下,您需要帮忙吗?”看见李弘德握笔不画,韦天亮关切地走上前。
“当然!”李弘德点点头。
“请让我帮您讲解一下。。。。。。”韦天亮热情地附下身来。
李弘德摆摆手,“你是画室助教,要负责指导全班学生,我哪能一个人占着你啊?不如请班上画功最好的同学给我做做示范好了——”
“殿下,我给你做示范吧?”坐在李弘德和田建功之间的独孤娇主动请缨道。
“你是画功最好的学生吗?”李弘德嘲讽地笑了。
“殿下——”独孤娇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娇娇,你给我做示范吧,我也画不好呢!”田建功急忙给独孤娇解围。
“柳瑛,你和严如梦换换位子,让她给殿下和慕容敬亭同学做示范,独孤娇,你就给田建功和冯世昆同学做示范吧。。。。。。”
“韦助教,我想和罗索斯基换换位置,你知道,严如烟也是成都人,我们比较好沟通!”冯世昆乘机提出了换位的请求。
“好吧,罗索斯基,你就和冯世昆同学换换位吧!”韦天亮催促道。
罗索斯基不满地瞪了冯世昆一眼,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老乡,你可要好好教教我哦——”冯世昆笑眯眯地坐了下来。
————————
“如梦,这样画对吗?”慕容敬亭轻声问身边的严如梦。
严如梦停下手中的画笔,转过脸认真地看了一下,“不错,学长,你画的很好啊,真不愧是练过书法的,对绘画也很有悟性啊!”
慕容敬亭温柔地笑了,“能得到你的夸奖,我很高兴。其实,这不是我有多高的悟性,而是你讲解的透彻。谢谢你,如梦!”
“不用谢,学长。”严如梦笑着摇摇头。
坐在画室最后面的柳瑛酸溜溜地望着神情温柔的慕容敬亭,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梦,我画的如何?”李弘德不甘落后,也想得到肯定。
严如梦转过脸来,看了看李弘德的画。
“殿下,你画的有些随意了,物体的形不太准确,空间关系也有点乱。。。。。。”
“哎,严如梦你别太挑剔了啊,我这可是第一次作画啊——”李弘德半嗔半恼地提出抗议。
“就是,第一次画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是吧,殿下?”独孤娇幸灾乐祸地凑了过来。
李弘德眉头一拧,并不领情,“哎,独孤娇,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笨,画的不好也很不容易吗?”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啊,殿下——”独孤娇急忙摆手否认。
李弘德把脸转向严如梦,“严如梦,既然你觉得我画得很差,不如来画给我看啊——”
严如梦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到李弘德的右手边。
“哎,独孤娇,有点眼色好不好?严如梦要给我做示范了,你还杵在旁边做什么?”李弘德大大咧咧地说。
独孤娇讪讪地退后了些,恶狠狠地瞪了严如梦一眼,当她的目光落在严如梦的座椅上时,一丝冷笑浮现在她的脸上。
“。。。。。。殿下,你画的时侯,多注意一下物体的比例关系和空间位置,拿不准时可以用笔放在眼前测量一下,从整体到局部,再从局部到整体,切记不要很在细节处纠缠,太关注局部某个细节时,很容易失去整体感。”
李弘德不时地点头,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行,我知道了,严如梦,你可以去画你自己的画了,过一会儿,我再叫你,一定让你大吃一惊!”
“殿下,其实你不用着急,道理虽然很简单,可是要在短时间内做到,却很不容易,因为手眼的协调,是需要大量的练习才行呢。”严如梦边说边往自己的椅子上坐。
“哎呀——”严如梦忽然惊叫了一声,身子直往后仰去。
“如梦,小心!”慕容敬亭手疾眼快,在严如梦快要跌落到地上的时侯,一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咣当——”严如梦的椅子被撞翻在地。
“怎么了,如梦?你没事吧?”李弘德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独孤娇乘机回到了座位上,得意地望着狼狈不堪的严如梦。
全班学生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来。
韦天亮不满地走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敬亭松开手,把严如梦的椅子扶了起来。
严如梦回头看着被人挪动过的座椅,心有余悸地说:“有谁动过我的椅子了。。。。。。”
“谁?谁动了严如梦的椅子?”李弘德冷冷地扫视着周围,最后目光落在了独孤娇身上,“独孤娇,是你动过严如梦的椅子吧?”
“我?怎么可能?殿下,您可不能这样冤枉人啊。我只是站在你们旁边看了一会,并没有做什么啊,是她自己不小心坐空的,怎么反倒怪起别人了?!严如梦,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动你的椅子了?谁看见我动严如梦的椅子了?”独孤娇大叫冤屈。
画室里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有几个看到的学生,妒忌李弘德对严如梦的青睐,不愿站起来指证。
严如梦能感觉到大家幸灾乐祸的目光。
“谁干的?!”李弘德厉声地扫视着周围。
寂静。。。。。。
独孤娇脸上隐隐透着一丝得意。
“是谁做的,最好现在就自己承认了,如果让我查到的话,她就死定了——”
李弘德俊美的脸庞似乎罩着一层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殿下,不必深究了,”严如梦淡然一笑,“谁做的,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为她留些颜面吧。另外,我想奉劝她一句,这种无聊又缺德事以后别再做了!”
“对,以后这样的恶作剧,同学们千万不要再做了。”韦天亮大声说,“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万一碰到头,后果不堪设想!”
“如梦,你真的没事儿吗?”慕容敬亭帮严如梦拣起地上的画笔,递给了她。
“谢谢学长,我没事儿。”严如梦轻轻地摇摇头,接过画笔,在自己的画架前坐好。
韦天亮很高兴,对严如梦息事宁人的态度感到满意,再有一年时间就转正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课堂上出什么乱子,“好了,同学们,大家都赶快画吧,时间很紧张呢——”
画室里很快又安定了下来。
“哎,”坐在画室最后一排的杨柳意味深长地碰碰自己身边的柳瑛和严如烟,“哎,你们说,弘德殿下和慕容学长是不是都对严如梦有点那个意思啊?”
柳瑛和严如烟没有回答,心里却同时涌出了一股酸酸涩涩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