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日子还得接着过
初三上学期,方俊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大金视野中。
没有缘由,不知去向,而且不管是老师,还是街坊四邻,都想方设法地制止大金打听方俊的 下落,连钟珍都不让大金在家里提方俊。同学们前几天还在课间议论两句,但上要考高中了, 大家也没有多功夫说这些闲七杂八的,一个礼拜就恢复到以前那样,方俊所担任的学委也有了接班人。
大金这一刻觉得他们是怎么会这么冷漠丶自私,他明明那么好,那么优秀,谁也不关心他, 全世界只有自己在乎他。对于别人来说,方俊只是他们的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可大金生性孤僻, 没有方俊,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过。
大金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天,本来注意力很难集中的他上课变得更涣散,下课就坐在楼梯那静静地发呆,回到家更是关上房,无所事事地在房间里闲逛。
礼拜六的一天,钟珍被老师叫去喝茶水了。
班主任看着期末记分册很无奈地叹气。
“这孩子成绩一 直很稳的,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最近还频繁地逃课,我们学校那知道,您家里情况特殊,但希望您在工作之馀也多留意下孩子。”他把成绩单递到钟珍手里,“照这样的情况,别说好技校了,就连普高都够呛,到头来在家待业了,而且......”
老师从抽屉里拿出几盒香烟和扑克:“其实张沐金真正的问题是这些。”
“张沐金!你个小兔崽子给老娘出来!”
钟珍连进家连鞋都没换,直接踹开大金的房,眼前的景象让她照实惊了:
满地烟头, 大金嘴里叼着个烟卷儿,翘着二郎腿,趴在桌子上摆弄小霸王。钟珍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脱下高跟鞋 就往大金脸上扔过去,大金仍不为所动。钟珍一把大金的小霸王薅过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裂成两半,然后又拽着大金到饭桌上。
“大金,咱俩还能正常说话吗?!”
“少跟我玩滚刀肉那套!想找抽就直接说话!”
大金瘫在椅子上,仰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啪!结果一个大耳刮子仍然不轻不重地打在大金脸上。
“行啊,你,本事了桑!我天天地在外面奔命,跟别人点头哈腰的,你是以为我吃饱撑啊!我不就是为了你吗!你可到好,一天到晚的,跟那个成天不三不四的方俊在一块儿!现在可好,竟敢骂娘了!”钟珍越说越气,抄起扫帚把儿就往大金身上抽。
“你在敢说他试试!”大金听不得有人讲方俊的坏话,夺过钟珍手上的扫帚,一下撅成两半。
“你少跟我替他说话!”钟珍啜泣着,“我是为你好,从小到大,我就怕你跟爹一样不学好, 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的,娘怕极了,你就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兔子’?”
什么玩意儿?大金先被他妈妈那一会儿唱红脸,一会唱白脸的态度吓到不说,这“兔子”是什 么个意思?听妈妈说话的语气,这“兔子”反正不是单纯的指动物,肯定不是嘛好词,顺着他妈妈的意思说吧。
“不是啊。”
“太好啦!”钟珍抱住了大金,“我跟你说啊,你总不能一直这样,缠着方俊不放,你应该多和班里的同学交流交流,知道没?还有,大金,我告诉你,人活着不靠别人,就靠自个儿。学习不是为 了别人,是为了自己有更好的生活。”
晚上大金独自坐在写字台前,脑子也比之前清醒了。唉,自己怎么那么闹心,这些天都干些 什么事啊!明明知道妈妈一个人好不容易给自己拉扯大了,到头来自己却这么对待妈妈。
此刻他真觉得自己很是窝囊!大金抑制不住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流出,过了半小时他觉得自己 心情好多了,也没什么可哭的了。
“学习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有更好的生活。
俊儿,我的好哥哥!虽说我还是不知道你怎么了,我也不敢再问了。但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你的!
从此,大金又回到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生活中。但毕竟他折腾了那么的时间,到最后也没考上一中。
“谁让他那会天天瞎折腾,这下可倒好,一中他没考上,这学校道远得很!天天骑自行得来回一钟头!”
“小珍你可别不知足了,大金学习多好,实验够不错了,上来就给奖金。”
“就是,我们家那位祖宗能拿到毕业证就不错了!”
大金对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说的话根本就没入耳朵。自己心里乐呵乐呵就完了。他把那奖金用来给自己家装电话了,钟珍表面上嫌大金浪费钱,但内心高兴极了,他们家有了第一个电话。
转眼间就开学了。大金每天骑自行上下学,那距离,简直让人害怕!当然这不算什么,那作业 简直跟山一样,晚自习老师也不让同学写作业,在讲台上唾沫横。
“唉,真是太没劲啦,也不知道方俊现在正干嘛!”大金又双叒叕走神了,“方俊还在的话, 我俩一定就在一中了,他会和我在一个班吗!他什么科都挺牛,到高二他会选文科还是理科!”
一会儿想想这,一会儿想想那,不一会就到九点半了。
大金也慢慢适应了高中更加无趣的生活,在班上也交了两个朋友。
一个叫乐轲宁,是大金的后桌,他是以艺术生的身份考到这儿的,整天吊儿郎当,上课呼呼 睡觉,下课吵吵闹闹,真可是没辜负他的姓!乐轲宁大金整天不说话,便在后面招一把撩一把 地逗他,大金要冲他发火的时候,乐轲宁就给他一兜糖栗子,大金吃眼开,气就消了。后来, 大金觉得他除了手欠嘴欠,其他都挺好的,渐渐的两人变成了好朋友。
另一个叫穆骁,刚开学军训时,正赶上高年级学农。大金被分配到全是高年级的寝室,岁数小脾气也不厉害,高年级的人天天驱使他,一会儿让他打水,一会儿让他给他们捶后背,到最后让大金 把零花钱交给他们时,大金再也忍不了,跟他们起了冲突,从动口演变成动手。
大金最害怕打架了,这还是一对七,他根本排不上个,他只能蹲在地上,抱头护着。
同班的穆骁看不下去了,给大金拔创,穆骁虽然瘦但身姿灵敏,很快那些人就趴在地上,大金都看愣了,难不成他真的练过武
那些人被摔得都站不起来了,连连道歉。
“不许告诉老师,要不然,我一个打一个,不服可以试试。”穆骁抄起来大金被抢走的钞票。 “他们不会真的站不起来了吧。”
“没事儿,我练过的,很有分寸,他们外没伤皮肉,内不伤头,一会就好了。”
“谢谢你救了我!我怎么报答你?”大金忽闪着眼睛,心里满是崇拜。
“妈呀,你怎么跟花大闺女以身相许一样”穆骁摸了摸他的头,“你回来把作业给我抄就是了。”
大金一脸黑。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金还是对女生没有任何心动之处。其他男生整天下课就悄悄讨论哪个女生脸蛋漂亮,哪个女生胸特别大,腿特别长,大金都不为所动,胸大得跟倭瓜一样,这有什么好看的。
一次,乐轲宁把大金和穆骁叫过来,神秘地说:“我听说耀华口旁边的男厕所,晚上什么怪鸟都有,他们都是那个嘛,在厕所里一堆人走后,吊茶包,哈哈哈闹心死了,这礼拜五晚上放 学,咱三个去哪瞅瞅?”
“行,反正转天也不上学,去就去。”
“你俩那天别骑了,我开摩托驮你们。”
这个乐轲宁,从北仓来的吧,家里真是够称的!大金想想自己住的“老破小”,心里就一阵艳羡。
礼拜五晚上,这三个来到那个神秘地带,躲在厕所旁边的树林那,不敢进去。
“万一那些神经病发现咱们不让走,怎么办?” “没事,我直接把他们干趴了!”
“想得倒美!人那么多你打得过来吗,到时候发现咱了,赶紧摩托油满上,跑就完事了!”
三人纠结了半天,鼓起勇气,进去了。
里面黑魆魆的,乐轲宁用手电一照,让他们瞪大了眼睛:
洗手池子那,满地的“小气球”,东一个一个,还有几个瘪了的还残存着稀薄的精液,地上黏黏糊糊的,差点让这三位摔个老头钻被窝。
这时,此起彼伏的呼哧带喘夹带淫靡之声给他们吓傻了,盥洗室内有六七人左右,有一个人 跪趴在桶上,另一个人则趴在那个人身上,上下抽插。
“啊......啊......快一点,再快一点......”
“你个骚鸡,我的牛子好吃吗,再给你溜溜缝!”那人拍打着身下人的臀部,啪啪不断回响。
还有两个人,一个躺在栏杆上,另一个在腿间不断抽动,和毛片里的姿势一模一样,
“啊啊……啊......我要......我要......”
“我都快被你夹射了,真他妈塞得慌!” 两人的污言秽语传进三个人的耳朵里,冲击力属实惊人。
大金的眼睛就没有从他们身上挪开过。有一个体态强壮的男人,跪趴在地上,脑袋埋在一位瘦小男人的腿间,嘴里含着一根只有上厕所才会用到的东西,红红的长长的一根在嘴里吞吞吐吐,手里捧着圆乎乎的肉团,仿佛是在擦拭某个神圣的供品。
很快,男人的嘴边迸发出白色的浊液,滋溜滋溜的,又把浊液弄到了脸上。大金躲在瓷砖格挡后面,也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还有三个人,舞着五颜六色的链子,那链子看起来有点像珍珠项链,可神奇的是,它还能发出嗡嗡的响声。
突然,手电之光源照在大金脸上,其中一个人察觉到有外人进来,发出痴痴之笑,引多人注视,皆目露邪光,吓得三人抱头鼠窜。
逃跑时,大金不忘将洗手池上的画报塞入口袋中,三人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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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俊在其他人眼里只是一个过客,而在大金眼里则是全世界。对于大金这样“特殊”又内向的小孩,失去了引路人无疑是天塌地陷。
最后求求各位宝宝点个心心和评论吧,对于兔兔而言尊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