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
十一丶下班
蒋衡两人刚走进回到警局，迎面撞见还没走的刘林准，他一见正副组长同时归来，一脸喜色：“组长，明姐，有新发现。”
乔明明仿佛忘了刚才八卦自己组长的事，迫不及待地问刘林准：“快说。”
刘林准拿出从死者孙楚手机挨个排查之后的有效信息：“这些都是孙楚当晚的cha息，他虽然在九点之后没与其他人通过电话，但他的chat软件里依然与几人交流。”
“也就是说那会儿他还没死？”乔明明抓住了重点。
“能确定是他本人交流的吗？”蒋衡则想到更深一层。
“可以，”刘林准顿了顿补充道，“那几人应该都跟他保持着亲密关系。”
乔明明粗略地扫过对话，不出意料，不是在调情就是在约见面，看得出孙楚昨晚并没有察觉到死期将至。
蒋衡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如果凶手不是用电话与孙楚沟通，那么有可能是chat：“聊天记录里没有提到‘乐夜’见面的事吗？”
刘林准肯定地摇了摇头说：“没有，但其中有一个网名aya的，约了孙楚去私人酒会玩，孙楚还答应了。”
闻讯，乔明明有自己的判断：“看来，孙楚并不怎么担心这次见面，他跟aya约了几点见？”得到刘林淮的准确回复后，更加确信地对蒋衡说，“约在11点左右的话，他是觉得与凶手见面不会花很长时间，所以才与aya约得很近。”
“让技术部筛查一下孙楚近三个月与人约见的消息，包括被他删除掉的。”蒋衡揣测孙楚与凶手的会面，应该是提前约好的，他沉吟片刻，做出了判断：“凶手跟孙楚应该很熟悉。”
正说着，隋少光和徐建也回到a组办公区，见两个组长都在，徐建苦笑着汇报工作：“明姐，这孙楚真是交游广阔啊，喏，我和少光排查了一整天，还能剩下这么多人。”
蒋衡闻言，知晓今天也不会有更多进展了，拎起刚才打包回来的食物，放在公用桌面上：“这是给你们带的夜宵，先垫一下肚子，吃完就下班吧。”
从一大早忙碌到现在的三人略带疲惫，异口同声：“谢了，组长。”
乔明明像是没听到蒋衡的话，拿出从“深蓝”带回来的监控准备继续盯监控，也被蒋衡叫住：“明姐，你也回去吧。”
乔明明刚要开口回绝蒋衡的好意，蒋衡用眼神截断了她的话，低声道：“你不走，他们肯定也不会走的。”
乔明明没料到这个话少的组长，居然心细如丝，但又不免担心案子拖久了被曝光，压力就去转移到蒋衡身上，这组长虽然才来了不到两个月，还谈不上情深义厚，但蒋衡办案做事确实有两把刷子，能让a组组员包括她在内，心服口服。
“行，那我先走了，还能赶上《校草哪里跑》的最后一集。”乔明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擡高了声音。
听到声音的徐建没忍住回了一句：“明姐，是《校草，你别跑》。”
看着组员从疲惫中透出欢快的笑声，蒋衡也微不可闻地勾起唇角，不知怎地，脑海里突然想起刚才分道扬镳的那一幕，丰斯年一副誓死要划清界限的模样，蒋衡的笑意更盛了。
丰斯年借口回警局签字，甩开了大哥的“谆谆教诲”，适时与蒋衡他们分开，走回到停车场，低头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不由地打了个呵欠，正想着干脆直接开回公寓算了，不远处突然闪起了警灯，吓了他一跳，以为蒋衡作怪，盯梢他酒驾呢。
丰斯年极为不爽地哼了一声，可实在不想今晚再见到蒋衡了，乖乖地找来代驾送自己回公寓。可车子开到半路，他“朝闻”律所的好友郄磊就打来电话，上来便问：“你在哪儿呢？”
“正往家走呢。”丰斯年边望了望车窗外边回复他。
“来我家吧，”郄磊听闻今早“朝闻”发生的事，后又从别人口中得知丰斯年去了sep，作为律师的敏锐性，让郄磊察觉到案子可能不仅与丰斯年有关，甚至把丰斯年的借口都堵死了，“展嵋她出差没在家。”
丰斯年心知郄磊的好意，便一口答应了，半个小时后，他出现在郄磊的公寓门口，郄磊更是贴心，把他珍藏的红酒拿出来共享。
丰斯年与郄磊算是法学院的校友，丰斯年入学那年，郄磊已经毕业两年了，两人并没有在学校建立什么深厚的友情，甚至都不认识。
但当丰斯年毕业时，打算向裕市top1的律所投递简历前，郄磊主动邀请他来“朝闻”，并开出了丰厚的条件，郄磊的有意招揽，除了丰斯年自身专业过硬之外，还归功于他有个做检察官的父亲，以及做法医的哥哥。
而当时的丰斯年也心知肚明这一点，自己要是去了top1，他们未必能给出这么优厚的待遇，但自己同样要得无偿“贡献”自己的资源。
所以丰斯年毫不犹豫地接下了郄磊的橄榄枝，他进入“朝闻”后，从律师助理做起，业务能力很强，又能用心做事，再加上人长得帅，口才极佳，很快便让“朝闻”的股东丶客户对他青睐有加。
郄磊意识到这小子天生就适合干这行的，他也不藏私，悉心指导，丰斯年第二年就开始独立接一些小案子，之后事业越走越顺，可谓是平步青云，而两人的交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厚，就连郄磊结婚的伴郎，都请的是丰斯年。
当年还被新娘吕展嵋打趣他，也不怕丰斯年抢了他新郎的风头，郄磊几乎比丰斯年要矮半头，却比丰斯年要胖两圈，不过郄磊心态好得很：“除非你那边也换成伴郎，不然斯年就是给我撑场面呢。”
两人懒散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悠闲地喝着红酒，丰斯年也从一天的紧张疲惫中放松下来，心知肚明郄磊不光是请自己来家中闲聊，主动地提起了孙楚的案子，郄磊听完，站在丰斯年的立场问道：“汤裕茗没为难你吧？”
“那倒不至于，我今天还帮他解了围，”丰斯年眯着双眼，想起那张可恶的脸，“只是没想到会遇上蒋衡。”
“你说谁？！”听到蒋衡的名字，郄磊反应极大，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猛地坐直身体，险些将红酒洒在身上，眼睛紧盯着丰斯年。
“蒋衡。”丰斯年的目光扫过郄磊的震惊脸，又重复了一遍，这下郄磊明白他为什么不爽了，这个名字，从他两人熟识之后，就没少在丰斯年喝得酩酊大醉时，被指名道姓地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