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龙道:“他全身火焰却并不殃及他人,不曾想恐惧释放了他的能力,又不会控制,致使伤害了其他生灵,心中有愧。”
白斯继续道:“是,他自己少了一条胳膊,却还在为自己造的杀戮嚎啕大哭。可一阵奇特的香味转移了他的注意力。那地上被烧的残肢断臂,闻起来很是特别。捡起一根嗅了嗅,舔了舔,放嘴里嚼了嚼,嘎嘣脆香。刚才的羞愧、悲痛全部遗忘了。他冲进洞穴,见那围堵在深处的蜘蛛墙,冒着浓郁的香烟,眼睛一红,扑过去狂扒海塞。”
“几个响嗝过后。他躺在蜘蛛巢穴里睡了一晚,第二天又是残渣断沫搜刮干净,才抱着金石头前往下一个地点。由于石头太多,不好拿,又心挂那户人家的一块,索性跑了回来,全部都堆放在了一起。老头问他:这几天不见你身影,担心你饿着了,一点粗茶淡饭,莫要嫌弃。“生灵本想拒绝,但看到桌子上的蛇肉、蜘蛛、鸟蛋,迟疑地看了一眼老头,但又觉得这周遭的确也只有这些吃食,一时觉得遇到了知己,拉着老头就要坐下一起吃。你猜怎么着?那老头却抱起了金子啃食了起来。”
到这里,他就不往下讲了。银龙听得正出神,道:“嗯?然后呢。”
白斯转头盯着那金像道:“然后就大打出手了呗,都是金子惹得祸。”
璃幽道:“你这是想到什么不愿意讲了吗?”他半趴着身躯顺着白斯的视线看向金像。
银龙道:“我倒是很好奇,雾澐萧是这故事里的哪个角色。”
白斯转过身躺在冯晓另一侧,嚷嚷道:“哎呀呀!别乱猜,仅仅就是一个故事而已。雾澐萧讲的,和金子有关,周遭环境也是恶劣相似,一时想到而已。”
璃幽道:“大打出手的话,是那生灵赢了吧?不对,那老头应该非凡人,不会……”
白斯道:“你猜?反正雾澐萧也是讲着讲着让我猜去了。”
银龙道:“那你猜对了吗?还是连这种恶趣味的精髓都要学。”
白斯道:“我猜的是金子成精把他们都害死了。毕竟那等邪乎之地,啥都有可能是邪乎的。雾澐萧直夸我脑洞真大。”
银龙似乎笑了笑,表示同意,道:“希望这金像不会吃人。”
冯晓醒来时,庙里黑漆漆的。火不知什么时候灭了,能听见周围的酣睡声。
冯晓抬起手指施展了半天,灵术在指尖变化为蓝色火焰,才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
她收敛了术法,趴回地面,那人悄无声息的进了门。
他路过冯晓时,嗖嗖有风。冯晓闭眼装睡,一动不敢动,待他走远,伸手去抓旁边的人。吓!万一旁边的人早已不是他们了呢!
冯晓撤回了手,大气不敢喘,越发头晕起来。迷迷糊糊,一道白色身影浮动在半空。
心脏在嗓子眼处蹦跶,随时蹿出。
大家都睡得那么死吗?咋就他一个人能看见?还是说都在等时机?不过,搜灵啥也没搜出来,倒是在海里玩了打水仗比赛。输了被一圈美女咯吱了好一顿,人都快笑废了。
所以说璃幽该不会没救回来,变成阿飘了吧……不不不,不可能。
那几个货不会被璃幽的怪疾传染了也倒下了吧?
否则怎么会这么安静。
冯晓鼓着胆子去摸身边之人的衣袖,但想到身边之人有可能也不是正常人,顿然收手。忽然,有个声音从耳边传来:“雾澐萧,醒了为什么不起来。”
这个声音虽是个男人声音,听起来却粗哑深沉。冯晓一抬眼,只见一个黑影站在他头后,浑身像是在冒着火,黑红色的火,两眼也是幽幽的暗红色,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团火焰灼烧了一切。
冯晓的嘴巴也被紧紧用术法封住。
那人歪了歪头,拽着冯晓的两条胳膊拉进了燃烧的世界,冯晓这才看清那人。一身黑袍与黑红色的火焰几乎不分你我,脸却白皙发亮,释放火焰的幽幽眼睛恢复了正常,宛如黑色红圈耀石。立身挺然,桀骜一身。
冯晓心道:“这又是哪里来的妖魔?真不愧是雾澐萧,走哪惹到哪,招魔体质吧。目前看这人的状态,还能沟通,否则早身首异处了。”转而嘿嘿一笑,道:“您好啊,好久不见呀。”
那人正在袖口里掏什么东西,听闻这一声,怔怔地看着冯晓,上下扫了她一眼,道:“你还记得我,那刚刚是故意装得不认识我?”
冯晓道:“不不不!别误会,我是不记得,这不是你记得我嘛!找我何事啊?”
那人不知是丧失了主导权而生气,还是因要谈及的事生气,周身的火焰大了一圈,变成了赤金色,恶狠狠道:“雾澐萧!”
冯晓道:“在……”
那人道:“还我命来!”
黑色的火球袭来,半路绽如莲花,金色花蕊如滚烫的岩浆喷射而出,被冯晓白汐剑插入地脉织起的结界挡住。
冯晓道:“我去!还什么啊?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哎?不对,你现在这么黑,该不会是你之前是个小白人……”
那人愤愤咬牙,火球横飞袭来,道:“雾澐萧!休要耍嘴,你今天必死无疑!”
冯晓道:“可以!但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那人俯冲过来道:“我在你坟前给你烧香解疑!”
冯晓霍然取消了结界:“得了吧!你根本不舍得杀我!”
火球霎时炸开,如若不是白汐剑挡下,说不准早已血肉横飞。
冯晓一溜烟开始跑命道:“你真杀我啊!那你刚才在庙里拉人家手手做什么!”
那人先是一怔,随即羞愤道:“谁拉你手了!胡说八道什么!”
冯晓在天顶四面八方趁机施展术法道:“哟呵,你这是害羞了嘛?”
那人抬手接连几个火球扔出:“雾澐萧!”
冯晓嘿嘿一笑:“阵成啦!你来啊!”
四面八方的蓝色光圈各射出一条光线,连接成一个网阵,漫天荧光洒下,结成穹顶光屏,挡住了所有火球的攻击。光屏顺势而下蔓延,笼罩了所有空间,成为一个水立方,以那人为中心聚拢。
那人浑身黑焰膨胀,惊慌不已,却也难逃束缚,终成一梭子毛线状,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