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怀孕了?
利城的客栈内,日光的光影随着天空中的浮云渐渐隐没了,窗内的光线也跟着暗了下来,而窗外则响起了淅沥的雨声——雨,又下起来了。
此时的客房内,易泽冰似是心疼又似是伤心地看着燚殳骼,有点难过地说道:“霖儿,你到底怎么了?”
听到这声“霖儿”,燚殳骼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他压抑着怒火,冷冷道:“我说了,我不是霖儿。”
说着,他猛地就扭转手腕把短刀沿着鹤粼的剑身向易泽冰推了过去。易泽冰一边快速竖起剑身挡住短刀一边对他说道:“霖儿,自从你在谷底醒来后不仅失去了全部记忆,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我猜测,你这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要么就是染上怪病了,我们回山庄去,让我父亲帮你看看,好不好?”
他一边使狠劲把短刀向易泽冰砍过去一边说道:“你才有病!”
说着,他长腿一扫就向易泽冰的命脉踢了过去,易泽冰纵身一跃避开了,却不料,他又已经挥着短刀近身砍了过来。
易泽冰似是不忍心伤到他,所以并没有使出狠招应对他,而是以防守为主,尽量避让着他。
看到他近身砍了过来,易泽冰一边挥剑卡住了短刀,一边用手猛地搂住了他的腰身,而后把他使劲搂进了怀里。
他刚想使出内力挣脱束缚,腹部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痛,他顿时疼得浑身一抖,手中的力道也松懈下来了。
易泽冰趁机把他搂得更紧了,而后猛地把他的短刀扔到了一旁,在他耳边呢喃般劝道:“好了,小骼,别闹了,好吗?”
说着,易泽冰还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耳垂,他的耳根马上似是被火烧了般,与此同时,他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和易泽冰的那些亲密画面。
想到这,他顿时又羞又恼,不顾身上的伤痛,猛地就把内力提到了六成,双臂用力一挣就挣开了易泽冰的束缚,而后迅速挥掌就向易泽冰劈了过去。
易泽冰一手拿着鹤粼一手出掌挡住了他的双掌,同时手腕灵活地扭旋,企图把他的双臂卡住。但是他哪肯轻易认输?加快了双手的速度,招招夺命地向易泽冰横劈过去。
易泽冰无奈,只好把鹤粼扔到了地上,挥出双臂与他过着招。
两人手无寸铁地来回过了十几招,他能感觉到易泽冰是在处处让着他,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就把内力提到了八成。
只是,如此一来,他体内的气息又开始混乱了,气血攻心的他顿时疼得蹙紧了眉头,四肢也不由得颤抖起来。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易泽冰马上就收回了手中的力道,而后马上上前搂着他担心道:“小骼,你怎么了?”
说话间,他腹部忽然一阵剧痛,他不由得捂住了腹部往易泽冰怀里靠了靠——此时此刻,他忽然想起了他义父的话,为了继续完成接下来的任务,如今的他不得不暂时向易泽冰服软了。
“小骼,你到底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是我伤到你了吗?”易泽冰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再次问到。
他摇了摇头道:“腹部……痛……”
易泽冰赶紧扶着他坐了下来,而后一手扶着他一手覆在他的腹部,开始运行内力为他疗伤。
“奇怪……”易泽冰一边给他的腹部疗着伤一边说到,“怎么有点像怀孕了?”
听到这话,他顿时犹如晴天霹雳,霎时就忘了身上的疼痛,情绪激动地问道:“你说什么?!”
看到他的反应,易泽冰一愣,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好又抓起他的手切了切脉,而后似是失望又似是安慰般说道:“从脉象来看并不是喜脉,应该是我搞错了。你知道的,我的医术就是半桶水,一知半解的。”
他这才松了口气,而后有点疲惫地闭上了双眼,就这样躺在易泽冰的怀里睡着了。
待他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而易泽冰就在他身旁睡着了。
他看着易泽冰疲惫的睡容皱了皱眉,而后从左耳的耳钉里取出了一只蛊虫放进了易泽冰的耳朵里。
他很快就翻身起床穿好了外衣,而后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客房。
++
半个时辰后,利城城郊的一片竹林里,秋风凌凌,夹杂着丝丝凉雨迎面吹来。
燚殳骼踏着厚厚的落叶来到了一座凉亭里,只见那里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立着,似是正在等他。
“义父。”他很快就来到了赤衣人身后,习惯性地跪了下来。
“小骼,都说了不必多礼,起来吧。”说着,那赤衣人把他扶了起来,“傻孩子,大半夜的把我找出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门见山道:“义父,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听到这,那赤衣人似乎一愣,而后笑道:“原来如此。”说着,赤衣人抓起他的手把了把脉,而后又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腹部。
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小骼,你果真是怀孕了。”
听到这话,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确认道:“可是,义父,为何易泽冰他给我把脉却看不出是喜脉?”
赤衣人解释道:“因为你体内有锁情蛊,是以其他的大夫很难通过把脉看出你是否怀孕了。”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后有点茫然地看着前方的茫茫夜色。
赤衣人见状轻轻地拍了怕他的肩膀,安慰道:“小骼,义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义父觉得,这孩子也是无辜的,你要是想留下来,义父也会支持你,日后与你一起培养他成才。”
他赶紧摇了摇头道:“不,义父,我担心留下这个孩子会影响后续的任务……”
“小骼,”赤衣人打断了他的话,“任务的事你放心,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行动。而且,也许这个孩子还会对任务有帮助呢?再说了,这可是你的亲骨肉,你就忍心这样把孩子扼杀在自己的腹中?”
听到这话,他的心似是被什么触动了——对啊,这可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骨肉。
从小就没体验过血脉亲情的他,在此时此刻不由得犹豫起来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论你作何决定,义父我都支持你。”说完,赤衣人轻轻地拍了怕他的肩膀就离开了。
他站在冷风中,看着前方空茫的夜色,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竹林的枝桠摇摇曳曳地发出了一片凌乱的声响,恰似他如今的心境般,凌乱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