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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被反派听见心声后人设崩了 > “那个国际部女狂人。

“那个国际部女狂人。

林家三楼。

不久前刚传出声音的房间内, 灯光昏暗,忽闪忽明,像是许多年都没人进来过, 年久失修,看着跟整栋房子的格调十分不符。

这个房间俨然不是用作培育稀有花草的地方, 甚至整间屋子内的唯一一株植物,还是摆放在床头早就已经凋谢腐败的玫瑰花,屋内的陈设都被蒙上了白布, 满是灰尘, 光是站在门口都感觉吸进去了满腔的尘螨。

而刚才坠到下面碎裂的重物, 则是一副不小的古董国画, 被高高悬挂在墙面,此刻裱在外面的玻璃画框已经四分五裂,有几个玻璃碎片还插在画布上面,看着格外瘆人。

而在古董画的后面, 赫然贴着一张不大不小, 正好能隐藏在画后面的照片,照片看着年代已久,是一个穿着大方得体,相貌英气的女人, 眉宇间有着还未散去的疲惫和忧郁,手边还牵着一个小男孩。

男孩小小的个子刚及母亲膝盖上面一点,但却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 隐约间能看出长大后的俊朗相貌。

阮芜愣愣立在原地, 手心还捧着两盆花草,看着相当茫然, 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自己转个头想离开的工夫,这画就凭空掉下来了。

“天啊,阮芜,”周绾绾听见门外走廊传来的一阵阵脚步声,唇角上扬又立马下压。

她故作惊讶喊道:“这幅画可是林叔叔二十年前专门从香港拍卖会高价拍回来的名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我知道你心急,但是我都提醒过你了这个房间最好别进来,我——。”

阮芜:?

话音未落,就听虚掩着的房门忽地被推开,以林盛丰为首的十来个人蜂拥而至,只是都及时在门口刹住脚步,没有走进来,大多都在门外探头往里看,又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眼神虚无缥缈。

林盛丰第一眼就看见碎裂在地面上的画框,起初还算平静的表情勃然变色,厉声喝道:“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三楼这个房间不准人进的吗!”

“负责这一层打扫的人呢?两个大活人明目张胆的进去你都看不见吗?干什么吃的?!”

三楼的清洁阿姨无辜中枪,吓得左看右看,也不敢得罪顶头老板,只能低着头小声嘟囔:“我是来扫地的,又不是来给你家当保安的。”

“就给那点工资,还想让我二十四小时给你看着吗,真是世风日下……”

跟着上楼的客人自然也看到了这张照片,只是隔得比较远,加上灯光有些昏暗看的不清晰,都以为这是林和西小时候和母亲的合影,并未做出过多猜测。

因此这个时候如果再特意让人去将照片撤下来,就更显得有种掩耳盗铃的意味。林盛丰视线快速撇过照片,气得额角抽疼,也没听清洁阿姨在念叨什么,“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我问你刚才她们两个是这么进来的?”

清洁阿姨一脸无辜:“我不知道的呀林先生,刚才我忙着给另外那个房间拖地呢,这边您嘱咐过,所以我基本不过来的啊。”

身后围着的人见林盛丰如此动怒,已经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彼此眼神交汇,默默往后退了几步,都交头接耳起来。

“这两个女生都是谁啊,怎么之前都没见过,后面那个穿的衣服也不像是来参加宴会吧。”

“靠外边那个是周家的女儿,被池家那位带过来的,至于你说的那个嘛,我就不知道了。”

“周家?周家最近不是闹得不可开交吗,居然还有心情来参加这种场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池家那个大小姐,跟被下了降头一样,对这位比对自己亲弟还好,那叫一个姐妹情深啊,你就瞧着吧,我看等会这个女生又要遭殃了。”

——

另外一边,林和西刚刚才把母亲带回房间安抚下来,礼物的事情还没找池乔算账,那头就看见三楼楼梯口那里堆着七八个人,垫着脚在看热闹。

其中一人回头看见他,瞬间连拍了几下身旁人的肩膀,几人快速往两边散开,留出一条口子好让他进去。

林和西看见屋内的狼狈,也不由得皱眉沉声问:“怎么回事?”

林盛丰冷哼一声,“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什么人都往家里带,绾绾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爸,应该有误会,你先别着急,”林和西第一眼将视线落向阮芜,看她没有受伤,语气镇定下来。

周绾绾:“林伯伯,我刚才只是想带她来这边找人,没想到她直接就进了这个房间,我这也拦不住呀,刚跟进来就看见阮芜不小心把这幅画给碰倒了,您千万别怪她,她刚刚从乡下小地方来这边读书,很少来这种场合,找不到路也正常。”

林盛丰人到中年,说起话来带着无形的压力:“哼,迷路?三岁小孩吗,什么人迷路能迷到三楼来?”

林和西目光看向周绾绾,眉眼间萦绕着烦闷,耐着性子问:“到底怎么了,好好说清楚。”

“我说了呀,”周绾绾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要维护别人,红了眼眶,说话也带上了点鼻音。

“你是不相信我吗,还是觉得我会随便乱说话?”

这种随便放在一部狗血电视剧里都显得愚蠢至极的手段,但却很总是会很有效用。

父亲叱责的目光强压在他身上,身后一群外人也还等着看笑话,这层也没有监控,林和西就算想维护阮芜,这种时候也只能另作他法,先把这些客人送走为上,之后没有别人干扰,他可以慢慢解决。

她应该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吧。

林和西眼底微沉,复杂的目光凝视着阮芜,随即又转向父亲,薄唇轻啓:&“她是我同学,是我的问题,没有事先告诉她送花的位置,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道个歉就好,您看这样可以吗?&“

“至于这幅画,我找时间再去港区那边帮你找一副类似的,我记得这个画家还有几幅真迹被压在那边的一个收藏家手里。”

林盛丰没说话,全当默认,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本就不想把事情闹大,杀鸡儆猴而已,也好让这些人知道,出去之后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你今天既然擅自闯进来还弄坏了东西,按理说就应该赔偿,更何况我这幅画还是花大价钱拍下来的,但是谅你还是个学生,我们林家也不缺这个钱。”

“今天你在这里道个歉,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林和西闻言猛然擡眼:“爸——”

尾音还未落下,就被眼前人瞪了一眼,无奈收声。

阮芜就是反应再慢,此时火都烧到自己身上了,也回过神来,清楚刚才周绾绾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嘴巴很笨,最不擅长和别人争辩,如果放在从前她或许就真的被当成傻子背锅了。

可是来到这所学校认识池乔后她也发现,只要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做事,不忍气吞声,就能避免大部分灾祸。

眼见周绾绾还欲往她身上扣几张锅,阮芜垂下眼睫,略微清了清喉咙:“周同学。”

周绾绾本人:“嗯?阮芜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让事情快点——”

阮芜双手背在身后:“我比较好奇,就想冒昧问一下,还是你的闲暇时间很多,闲得屁股有点疼,总想着给别人弄出些意外事件,来突出自己的大方善良呢。”

“从你无故来后花园和我搭话,再到你告诉我这里是专门用来种植稀有花草的房间,如果不是你说乔同学也在这边,你觉得我会随便上来吗?当然也是我识人不清不够聪明。”

阮芜语调平缓却沉着有力,不急不躁,甚至还清秀的脸上还带有一点笑意:“周同学,你是那种喜欢诬陷别人的疯婆娘吗?”

......

林和西从未见过阮芜说出这样粗鄙的话,刚才还试图用来宽慰她的目光也有些碎裂。

毕竟在他眼里,面前的女孩永远都是温顺如同绵羊一样的。

想到这他不自觉有些胸闷,看来今天她是真的生气了。

林和西看向阮芜的眼神之中仿佛蕴含了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希望眼前人能够懂得他的苦衷。

阮芜微微歪头,没怎么看明白,发自内心问:“林班长,你好像有点斗鸡眼。”

......

父亲若有若无的威胁视线还投在他身上,林和西只觉得疲惫至极,胸腔沉闷,转移视线道:“阮芜,先道歉。”

周绾绾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开始哽哽咽咽,对着地面小声说着:“早知道,我今天应在早点拦着你的,真对不起......”

【我看今天谁敢欺负你!】

原来还被挡在人群外围挤不进去,被迫僵在原地等着自己戏份的池乔,霎时间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大力推开前方几人,一边嚷嚷着,一边冷脸朝着周绾绾身边的位置走过去。

池乔内心死一样的寂静。

c了,工具人做到她这个份上,真的没谁了。

周绾绾本还因为阮芜的话有些站不住脚,现在瞬间面露欣喜。

只要有池乔这个门神挡在她面前,那就什么道理都不管用了,今天阮芜不脱下来一层皮,都别想走出林家大门。

但就在快要走到的时候,却突然来了一个急转弯,白色大衣的衣摆被掀开一角。

一,二,三,四,五。

池乔算得正正好好,连角度都恰到好处,宛如一尊雕像站在阮芜身边,气势很足。

她嘴唇微张,原本应该对着阮芜的,张狂的眼神,此刻却变成了对着周绾绾。

站定后,在周围人不可思议的视线下,池乔张口就蹦出来一连串的台词。

【跟你很熟吗就随便喊我名字?】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还想找人给你背锅?!做什么春秋大梦呢,看见一副破画就给你激动的没玩了是吧。】

周绾绾脸色瞬间僵滞,这次是真的惨白,不是装的。

林和西也就算了,都是暂时性的感兴趣而已,有的是办法让他回头。

可是现在,连池乔都开始帮她...。

这显然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阮芜垂泪欲滴:“乔乔...,你为什么也...”

【赶紧给我朋友道歉,今天因为你白白浪费多少时间,速度,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叮——

只是喘息的工夫,池乔就感觉浑身瞬间松弛下来,恢复自由。

阮芜因为池乔站在她身旁,底气比起刚才瞬间充足不少。

她握住身旁人的手腕,朝她笑笑,又用同样的笑容看向周绾绾:“在我们家乡,乱说话的人,是要把舌头割掉泡酒的。”

......

在场的客人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之后,条件反射一般,几乎同时捂住自己的嘴巴。

乖乖,这女学生看着柔柔弱弱的,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吓人。

&“小西,&“林盛丰碍于长辈的面子,加上林池两家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好直接开口驳斥池乔的话,索性把压力再次给到林和西,“我是懒得管你们这些事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自己解决吧。”

他状若感叹,背过身摆摆手,“好了各位,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主人家都发话了,看戏的人怎么还好意思继续站在这里不动,纷纷尴尬笑着离开。

少数被邀请来的同学也在里面,他们可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当着人家的面虽然不能表现的过于八卦,但是离开林家,就是他们的自由了。

没过多久,北江八中表白墙已然接到七八条匿名投稿:

【墙墙,惊天大瓜!国际部的那个女狂人要帮着新来的转学生把同班女生的舌头给割掉!!匿死!!】

【接上条,我在现场,不好拍照大家都懂得,没那么夸张,不过国际部真挺乱的,大家且看且珍惜吧,匿。】

【我嘞个豆,头一次看见这么抓马的生日宴,不愧是咱们校草啊,插一嘴,他到底跟谁是一对儿啊?匿死。】

【前面几条说的真的假的,国际部那个狂人不是早就被主任制裁了吗?!!】

......

池路刚才见难得人少了不少,偷溜到厨房,正端着刚才找厨子开小竈弄得芝士泡面在角落里吃的津津有味,看见这几条投稿差点被呛的一口气差点没顺回来。

他两个鼻孔缓缓呛出两条卷卷的面条:这个国际部狂人,不会说的是,他那个好姐姐吧。

池路高度怀疑,又不愿意相信,眯着眼睛看完底下的评论,越看心头越凉。

五分钟后。

狂人之弟,默默掏出来一张卫生纸,胡乱擤了个鼻涕,喝干净最后一口汤,默默从林家小门离开。

娘的,他以后再也不会跟池乔一起出门了。

——

在场的客人总算散去,各回各家。

林盛丰却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眉头皱成川字,像是能夹死只苍蝇,哪怕松开,也没有消失,岁月的痕迹一览无馀。

他还想开口训斥几句,就被身后充满威压的声音打断。

“闹什么呢,”林爷爷拄着拐杖,语气不怒自威,和裴暨一同走进来,两人站在一起,倒才看着像是亲爷孙似的。

他一出面,刚才板着脸的林盛丰瞬间缩起脖颈,低头问:“爸,您怎么也过来了。”

林和西看见裴暨得身影时微微愣住,随即低头敛眉道:“爷爷。”

“这地方就这么大,你们这么多人挤在这大声嚷嚷,当我老头子眼睛老花,耳朵也聋了是吧,我在外面下棋都听得一清二楚!”

“早就提醒过你,把这个房间给我清理清理,人活着的时候没见你多上心,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成天放在这儿你想干什么?”

林老爷子将拐杖狠狠往地面上一敲:“年过半百的人了,这么点小事,还处理不好闹得这么难看,现在还要我这个老头子来帮你收拾烂摊子。”

“哼!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林盛丰最怕的就是林老爷子,他是最小的孩子,却也是唯一一个身体健康活到现在的,不然林家到底落在谁的手里,还真不好说。

男人全然没了刚才横眉怒目的模样,只能连连答应,“是,爸,主要今天也是小西生日,这么多人都在呢,也不能让别人看我们林家像个软柿子吧。”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林老爷子显然更加生气:“我看你才是真的没救了!既然知道这么多外人在,就拿出点大度来,一幅画而已,摔了就摔了,对一个学生这么声势浩大的,我看你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还有你小西!”

老人恨铁不成钢道:“都是你的同学,连点自己的判断都没有,为了息事宁人就听你这个糊涂爹的话,你呀,真的是唉...”

闻言林和西更加愧疚,将头埋得更深,“爷爷,是我没处理好。”

裴暨原本只是打算在一旁看戏,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在看到墙上那张原本被藏在古画背后的照片时,深沉似海的眸底顿时结冰,黑漆漆的瞳仁死死盯着照片上的女人,和她身边牵着的小男孩。

他垂在一侧的掌心不受控地握成拳头,努力抑制着自己烦躁的心绪。

幼年那段深刻在脑子里,不堪回首的记忆,就像是布满尖角的荆棘,死死缠绕在他脑海里,时不时冒出一根尖锐的嫩芽,提醒他要做什么。

真是难为他找了这么久。

呵,原来在这里啊。

原来,我没记错你的样子。

他额角的青筋不断跳动,就在快要维持不住冷静的时候,忽地,池乔的声音又再次钻进他的耳边,时断时续。

【怎么的,裴暨也斗鸡了?】

【这么一看,他这个反派也太好了吧,迷死我算了。】

【不知道晚上回去不演,脱掉衣服是什么样子。】

......

裴暨刚才还因为那张照片而焦躁的心脏,瞬间平静如同死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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