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闻舟，你想结婚吗？
忽然出现的咳嗽声把前面的一大一小都“吓”了一下。
当然如果区分得再细致一些, 两个人当中，还是迟闻舟被吓得更多，后退一步, 差一点退到树坑里面。
幸亏柯嘉注意到这一点, 开口提醒了他。
“小心。”
迟闻舟在这个声音的提醒之下, 勉强稳住身形，没有踩到树坑里，但是身体虽然没事，内里却有事。
他又不是七秒的记忆, 不记得刚才小朋友说了些什么，正相反, 因为他记得，所以才显得很“被动”。
柯嘉本来是觉得因为“偷听”到某些信息而被发现人有些尴尬，但是见到他这幅慌张的模样，甚至还察觉到这人那藏在不羁外表下的羞涩, 那些尴尬瞬间就无了。
她轻勾唇角, 对他说：“公司有点事，来得有些晚。”主要就是齐骁耽搁了她的一点时间，不过她没提这个人名。
“…没事。”迟闻舟摇头，他并不觉得现在过来就算晚，而且就算是比原来的时间少玩一些, 他现在也不太关注这个问题, 而是比较关注之前的事情。
他可没忘记, 刚才小朋友说的话被柯嘉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刚才…”不过就算是要说刚才的事情，他也有些张不开口，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
难道他也要说刚才的结婚，不, 并不是结婚…
就在他犹豫着怎么开口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思想顾虑的小朋友则要坦然许多，接受刚才嘟嘟囔囔的小话被听到的事情。
迟糖糖拍拍手上驴打滚沾上的黄豆粉，站起来跟柯嘉说：“妈妈，我已经知道了，你和爸爸都隐瞒我的事情。”
小朋友看起来甚是傲娇，擡着小下巴，根本没有察觉到脸颊上还沾着黄豆粉，让她看起来软软糯糯的。
真是可爱。
柯嘉弯弯嘴角，蹲下去，伸出手指在她软软的脸蛋上拈了拈，将那一点黄豆粉擦下去，然后温温柔柔地问她：“哦？那糖糖知道爸爸妈妈瞒你的什么事情了？”
其实她或许能猜到一些，应该跟刚才那段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有关系。
柯嘉心想。
“当然就是爸爸妈妈竟然已经结婚啦！”迟糖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稍微有一些失望，略带些郁闷的语气说，“但是还不告诉我，害得我以为得过好久，爸爸才能追到妈妈，跟妈妈结婚呢！！”
为了表示她的失落，迟糖糖特别伸出两根手指解释说：“但是我原本还以为只靠爸爸，两年才能追到妈妈呢？！”
迟闻舟在一边儿听着，看到她伸出来两根手指，很想问问她是怎么得出来的这个结论。
但是柯嘉却关注的是另外一个点，微挑下眉，擡头轻扫迟闻舟一眼，然后饶有兴趣地问：“是吗？爸爸也说过要追妈妈的话吗？”
“是吖！”迟糖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然后将之前迟闻舟丢过来的一番说辞全部抖搂了出去，绘声绘色地模仿着他的语气说，“爸爸说他有经验，一定会在很短时间内追到妈妈的。”
“是么？”柯嘉又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迟闻舟很想说，他当时的语气绝对不是这么确定的模样，他当时的语气绝对是带着不确信的，肯定没有这么有自信，但是他无从解释。
小朋友还在表示她的失落。
“但是没有想到，没有我的帮助，爸爸竟然才用了一点时间就追到妈妈了。”迟糖糖说着摇摇头，又扁扁嘴巴。
“……”迟闻舟面色一黑。
就算这件事情不是事实，但是小朋友这种语气是什么意思。
柯嘉听完全程，算是对小朋友的心理了然于心，思索片刻，伸手摸摸小朋友的小揪揪，然后说：“没有啊，糖糖也出力了啊，要不是糖糖让妈妈看到了一个很负责任的爸爸，妈妈不会这么快答应爸爸的。”
她没有否定这件事情，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让小朋友有这样的误会，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而明显小孩子对这件事情高兴大过失落，所以她不会再否认这件事情。
因此，柯嘉选择承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同时给予小朋友认可。
这句话让迟糖糖疑惑，她不太确信在这事情是否有她的助力，转头去看迟闻舟。
迟闻舟是真迟疑。
而柯嘉却不容得他再迟疑，站起来，走过去，拉着他的手，面带微笑看着他说：“是吧，闻舟？”
是吗？！
小朋友眨着大眼睛也在等这个回答。
迟闻舟在两个人的联合之下，败下阵来，无奈点头。
没错。
他点头承认。
迟糖糖得到他的肯定，当即乐呵地直拍手，同时还不忘记吐槽他，说他一整天都不承认，现在才承认。
迟闻舟的无语是真切的无语。
“那爸爸太不够意思了。”柯嘉则是二话没说地站在了小朋友的角度来“斥责”他。
要不是之前柯嘉承诺过不会把小朋友带走，否则迟闻舟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走进了什么陷阱，就是那种让小孩子逐步远离他的剧情。
迟糖糖解决了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心里头就只剩高兴了，又蹦又跳地问她：“妈妈，我们等下去吃什么饭？我好饿了！”
“迟糖糖，你不是刚吃完驴打滚吗？”迟闻舟想着的是糯米类的食物难消化，想让她等一下再吃。
说到驴打滚，迟糖糖低头看手里的东西。
驴打滚袋里还装有两三块，里面的馅料是红豆桂花的，甜滋滋又不腻，味道很是不错。
“驴打滚只是甜点，不是正餐啊，爷爷说了，人要吃正餐的。”迟糖糖理直气壮地用迟和朋的话打发了迟闻舟，接着就捏了一小块儿递到柯嘉嘴边让她吃，同时说，“妈妈吃，不给不懂事的爸爸吃。”
亲手买的驴打滚一块儿都没尝到迟闻舟：究竟是谁不懂事？
柯嘉其实之前从没有在意过对食物方面的喜好，但是自从跟小朋友见面之后就会特别留意这一方面。
结果就发现，她跟迟糖糖的口味特别相似……
因此在面对迟闻舟“无奈”的表情时，柯嘉连嚼驴打滚的动作都透着心虚，咽下去后，轻轻一笑，对他说：“那要不去逛个街再去吃饭？”
她其实也能理解迟闻舟的一些想法，所以提议先去逛街，让小朋友消化一点。
但是说到逛街，迟闻舟立刻就想到了上回商场大肆采购的情景，想到眼前这一位大的还有那一位小的的购物能力，他果断地拒绝了这个提议，而是说：“没事，直接去吃饭！”
所以…
最后三个人去的是一家有儿童游乐区的广式火锅店。
火锅店服务设施很全面，特色的儿童游乐区就在店面的一个角落，两边都是弹力织布编织的围栏，方便周围用餐的大人观察，同时还有专门的服务员带着小孩。
迟糖糖跟在大朋友小朋友的身后，在儿童区域的架子上爬来爬去，爬上爬下。
“怪不得你要来这家店。”柯嘉观察了一会儿小朋友，简单地估算了一下这小会儿小朋友的运动量，马上就明白了迟闻舟选择这一家店的原因。
说实在话，像这么能折腾…不是，应该是像这么能消耗小孩子体力的饭店实在太少了。
柯嘉说话的时候，迟闻舟正在让服务员帮忙拆三套一次性餐具，闻言回她：“她，吃得多，好在又喜欢跑跳，这才没管过她吃饭。”
那这里面涉及到的就是小朋友更小一点的事情了。
柯嘉回头正要追问他，就看到服务员正在把桌上原来的餐具收走，一时疑惑。
迟闻舟察觉到她的疑惑，也显得有些诧异，摸摸手指，跟她解释：“你不是不用饭店里的餐具的吗？”
他说完，又不免怀疑，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这些习惯都会改变？
正怀疑着的时候，就听到柯嘉开口对他说：“冇啊，可能当时嘅我只系想折腾折腾你吧。”
声音很小，几乎让人听不到。另一个再加上，说的是香江话，迟闻舟仅仅只能听懂其中几个关键词。
但是唯独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柯嘉是在否认这件事情。
这个发现让迟闻舟稍微有一些慌张，开口问：“不是吗？”
“没啊。”柯嘉刚才脱口而出香江话纯粹是因为从迟闻舟的口中看到了那个失忆时会折腾人的人，才有感而发。
其实稍微跟香江柯氏有些关系的人都会知道，在没有接手家族事业之前，柯家的大小姐是个全岛都知名的挑剔狂。
也就是在接手公司以后，关于这一条的传闻才慢慢消失了。
所以柯嘉知道，迟闻舟说的她介意使用饭店的餐具一定是那个时候发生的，可能发生的原因也不太“单纯”。
柯嘉看着对面的人，再一次察觉到她颜控的属性。
于是心虚再一次出现，让她忍不住喝水掩饰，然后放下水杯解释：“其实香江很多老店都是苍蝇馆子，以前跟我老豆去吃饭时，只会关注好吃不好吃的时候，根本没在意过干净不干净的事情。”
这其实就是柯嘉在解释她为什么会不介意餐具这个事了。
迟闻舟选的这家广式火锅店，不算是高级火锅店，就是一般的火锅店，所以店内提供有收费的餐具跟不收费的两种。
“原来是这样。”他点点头，看着对面的人，耳朵有些热。
不过餐具既然换成一次性的，也没有必要再换回来的说法，再加上他们带的有小孩子，还是讲究一些比较好。
两个人没有再纠结于这件事情。
而因为这个问题也在无形中化解的两个人时间上的一些距离感。
柯嘉看着他，不远处是小朋友们在一起玩耍时叽叽喳喳的声音。
明明是喧闹的火锅店，此刻却多出许多让人觉得温情的地方。
柯嘉拿起桌上的茶，给他的茶杯里面添了一些，而后问他：“之前，你带糖糖过来这家店吃过吗？”
迟闻舟颔首，对她说：“糖糖吃辅食的时间很早，那时候阿姨怎么都喂不进去奶粉，一喂就吐出来，一喂就吐出来，所以就只能做辅食给她吃，一岁多带她回北城，第一次来这家店，没敢给她吃涮菜，就给她沾了点汤舔了舔。”
回想起三年前的事情，迟闻舟只觉得仿佛在昨日。
明明还是个不足他巴掌大的人，现在一点点一点点长到这么大了。
小朋友的小时候，是柯嘉错过的时光，也是迟闻舟最珍贵的时光。
所以即使是说到三年前的事情，迟闻舟都还还记忆犹新，把一些小的细节也覆述地很到位。
“本来是给她舔了点番茄锅的汤，结果她可能觉得人家味道好，硬是看得服务员给她拿了根吸管过来，最后没办法只能盛了一点番茄汤给她喝。”迟闻舟语气很无奈，但是眼眸深处，更多的是纵容。
柯嘉看着他的眼睛，黑亮无暇。
然后回头又看了一眼在攀爬架上的迟糖糖，见小朋友在攀爬架上熟练的动作，不禁心中又柔软几分。
难以想象，那么一个小不点儿，是如何长到现在的。
“这些年来，多亏了你，闻舟。”柯嘉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对面的迟闻舟，面色看起来很严肃。
迟闻舟垂眸摇头，他懂得她的意思，只是他知道这绝对不能这样去想。
所以思索完毕，他擡起头这样说。
“柯嘉，在当时的情况下，糖糖也给了我很多力量。”尽管这个小孩子当时闹觉闹奶，把他折腾得三天只睡三个小时，但是他的确在当时从中汲取到了被需要的力量。
“闻舟，不要否认，你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爸爸！”柯嘉目光直楞楞地看着他，话语的语气也要比之前严肃很多，对他说，“而且，闻舟，我跟糖糖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的。”
迟闻舟一顿，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哪一句话。
然后，他就听到——
柯嘉说：“闻舟，我觉得结婚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你想结婚吗？”
一句话如春日惊雷。
在当时那个情况下，迟闻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并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柯嘉也并不要求他立刻就给出答案，所以给他时间让他思考。
这件事情发生的突然，以至于后面端上来的火锅是什么味道，小朋友又偷偷地辣锅里夹了几次这些问题他都顾不上思考。
等后面一连几天做梦都是这句问话，迟闻舟连续失眠好几天，并表示即便是给他思考的时间，他也一片混乱。
因此，连续失眠的原因再加上换季的缘故，迟闻舟感冒了。
一大早上起来，头还晕晕乎乎，迟闻舟穿上睡衣推开屋门，结果一推开，看到屋里站着的两个人，瞬间头脑都变得清醒了。
因为前面带的那湿巾昨天上手工课的时候被小朋友用光啦，柯昊正在给迟糖糖装小书包里的湿巾，见迟闻舟出来，他先是下意识站起来。
然后再下一秒就是他把口罩往上推了推，又赶紧示意柯源把小外甥女的口罩也戴紧，这才跟迟闻舟打招呼：“姐夫，你怎么出来了？”
柯源当即领命，并再将小朋友的口罩戴紧后，将人又移到他身后挡起来。
“姐夫。”他也赶紧叫人。
迟闻舟感冒，头不舒服但是眼睛又不受影响，看到他们两个人的动作，几乎是瞬间就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外移动。
不得不说，他只不过在房间门口的动作让柯昊跟柯源安心了些。
因此后面关心的话，就更从心一点，对他说：“姐夫，你感冒着不舒服，别出来了，放心，我们肯定把小糖糖按时送到幼儿园。”柯昊跟他说。
柯源点头，但是他还是比柯昊稍微有一点情商，话语更贴心一点，补充道：“是啊，姐夫，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不然小糖糖跟我大姐都一直担心着。”
当然不管他们两个说话的内容是什么，但主旨只有一个，那就是告诉他，他别出门。
“……”迟闻舟要说的话被这两个人全部堵了回去，最后也只得跟在柯源身后的迟糖糖说，“迟糖糖，路上听二舅舅和小舅舅的话！”
“…宝（保）增（证）听话。”迟糖糖嘴巴里还塞着热乎乎的紫米鸡排饭团，腮帮子鼓得满满当当，导致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漏风。
迟闻舟听到这一声含糊不清的回答，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从他出来到现在，没听到小家夥说一句话的原因。
正吃着，可不就没时间说话嘛。
柯源稍微细心一些，就指指厨房餐桌的方位，跟他说：“姐夫，我们也给你带了点清淡的早餐，等会儿你记得吃点。”
“没错，姐夫，你得赶紧休息，恢覆恢覆身体。”柯昊作为补充，再一次强调了他要恢覆身体的重要性。
“……好。”事已至此，迟闻舟无奈摇头，也没继续想待在这里给这几个人“传染”病毒，转身回了房间。
屋门再次关上。
柯昊把口罩往下摘了一些，但是立即遭到柯源的严厉反对。
“别摘，病毒细菌能在空气中维持12个小时，万一……”
柯昊苦恼，又郁闷地把口罩戴好，然后问他：“姐夫这忽然感冒有点耽误事儿。”
“没办法，得互相体谅。”柯源对他说，然后又检查一遍等下要一起带走的东西。
因为迟闻舟忽然生病，考虑到传染的风险，迟糖糖是要带走的，去跟柯嘉那里住两天，所以有些必要性的东西得一起带走，比如像儿童儿保卡，就诊卡，这些必要性的东西。
或许是熟能生巧。
这一回整理东西收拾东西，两个人都很干净利索，没落下一个东西。
柯昊将东西背起来，然后去打开门，牵迟糖糖的手，准备去送他上学。
柯源跟在后面，背着迟糖糖的小书包和小外套，关上门。
门锁会自动吸附，能听到“啪嗒”一声。
柯源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看着漆黑色的大门，忽然察觉到一些问题，但是一时没太能想起来，转身问前面的人。
“柯昊，是不是你跟我两个人都忘了些什么？”他有充足的第六感，确保这个问题是没错的。
“忘什么事儿？！”
柯昊先是皱着眉重覆一遍，然后顿住脚步也回头看这个门，一拍脑袋，还真让他想起来了。
他们还是忘了些什么事儿。
“柯源，咱俩是不是没把大姐等会儿要过来看姐夫的事儿跟他说？”他问。
柯源被他这么一提示，也想起来这个事来。
两个人看着紧闭的大门犹豫片刻，似乎是在考虑一些问题。
最后还是柯昊先做出抉择。
“这样吧，等一下先给姐夫发个消息说一下，应该不会耽误事儿。”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主要是觉得迟闻舟估计现在去休息，他们再回去一趟，该影响他了。
柯源将信将疑，问他：“这样做行吗？”他其实觉得还是当面说会更好一点。
但是柯昊也有他的顾虑，就将他考虑的事儿跟他说了，还特别补充道：“感冒的人头脑都疼，难得去休息一会，还是别回去打扰，现在我就给姐夫发个微信，他一睁眼应该能看到。”
有这样的考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柯源没再坚持着回去当面通知迟闻舟。
柯昊也是说到做到，到车上，把迟糖糖的安全座椅扣上，就拿出手机低头给迟闻舟编辑信息，一点发送。
为保证信息足够引起迟闻舟的重视，他是将一段话分三次发过来的。
［姐夫］
［我大姐说，等一下开完会，就过来看你。］
［你好好休息。］
发完信息，柯昊心想，这一下三条，肯定能起到提示的作用，安心地放下手机。
但是那头的迟闻舟表示，他并没有看到这三条信息。
关上房门之后，可能是迟闻舟心中自觉迟糖糖有人照顾，再躺下之后，难得很快入睡。
但是等他再睁开眼，察觉到的就是浑身酸痛无力，睡觉时产生的虚汗让他全身都粘腻得不行。
所以几乎没有考虑别的事情，迟闻舟睁开眼后就直接进了浴室。
洗澡其实对于感冒的人来说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所以他基本上只是洗头简单地冲了一下就出来了。
因为考虑到其他人都离开了，家里没有其他人，迟闻舟根本没有多想，直接围着浴巾就出去了。
结果他刚打开浴室门，人走出去，就跟刚输入密码进到屋里的柯嘉眼睛撞了个正对着。
柯嘉眼睛在他身上扫过一遍，然后对他说：“还不错。”
迟闻舟：？
什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