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站在山坡上,面对这三具尸骨,听秦璎把这故事说完。
她话音落,戴眼镜的中年人一扶眼镜先点头道:“还真有可能是胡家人。”
“而且,可能还是嫡系。”
古代每家发家的秘方都藏着掖着,恨不得夹在心肝里一辈子不见人。
假设册子里说的是真,那这落齿方就是妥妥的生财至宝。
一般不会轻易泄露出去。
地上这具骨头能随身带着,在胡家必须得有一定身份。
秦璎道:“难道胡家其实没跑路,而是进了山给人当马仔?”
胡家的宅子在现在也是参观的景点,那大宅子宜居无比。
不住大宅,跑来这苦哈哈的给人放哨,图什么?
不过这事牵扯邪教,和邪教沾边的时候,人是不能用常理来揣测的。
陈副局长摘了手套,手指在下巴摩挲了两下后道:“秦璎。”
“嗯?”
“这边地下水抽干挖掘还要几天,你在这也休息不好。”
“等会你和谢邵送这三具尸体去云澜市尸检查。”
“你回家好好休息两天,两天后感觉好转了配合谢邵查查这胡家。”
他又转头对谢邵道:“你去古城查查这胡家怎么发家的,与什么人什么势力交往过密。”
意国工程师的身份正在查,但更重要的是带着大量髓液离开的师爷。
这位神秘人必须想办法抓住他的尾巴。
谢邵和秦璎一起应了一声。
谢邵从送来的物资中找来裹尸袋,将尸体上的衣物和那袋牙一起带上。
秦璎坐他开的运尸车,顺道回到了云澜市。
谢邵这人不爱说话,一路音乐开着。
三具尸体摞在后备箱,秦璎就靠在副驾驶打瞌睡。
到了云澜市两人分道扬镳,离开互相加了微信。
谢邵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及时联系秦璎这地头蛇。
重新回到家里,秦璎一开门看见家里热热闹闹整个人卸了口气。
雷鸟吱吱喳喳和小伙伴们打招呼,也可能是显摆。
旺财被丢在家里,原本不爽得要死,打定主意不理秦璎的。
但等她进了门,却支棱起来跑到秦璎身边闻闻嗅嗅。
然后仰头看秦璎,似乎在问:你身上怎么一股尸臭。
秦璎自己闻不出来,只道:“和三具尸体搭一辆车回来的。”
她开始就有点膈应,这下一回想自己这两天都摸过什么,接触过什么顿时觉得自己浑身臭臭的。
拖鞋也没换,急忙上二楼先好好洗个澡。
等头发湿哒哒出来,她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了箱子旁。
打开箱子,箱中正是夜晚。
秦璎可以看见玫瑰色沙丘上寒风刮过。
亲自降临过箱中,知道夜里赤霞沙漠夜间温度的秦璎听风声都觉得冷。
她眼睛梭巡了一遭,视线被一道火光吸引。
异兽化的韩烈因她的命令,还守候在沙丘上。
他寻骆驼刺生起了一个小火堆,正靠在沙蜥上假寐。
即便异兽化后的麒麟,也是会累的。
他保持着警觉,日夜守护秦璎让他保护的重要东西。
借着将熄的火光,秦璎感觉韩烈身上鳞片光泽都黯淡不少。
她觉得心疼,想将人捞出箱子,给他买好吃的。
她正想怎么把人叫醒,箱中世界韩烈尾巴突然一颤。
猛睁开眼睛:“上神?”
秦璎含笑道:“是我,你做得很好。”
韩烈脸侧生着黑色细鳞,灰色水滴状眼睛里满是喜色:“您身体好点了吗?”
秦璎心有软了几分,道:“我取东西,你也出来一趟。”
“还有,那只沙蜥。”
被韩烈的声音吵醒,团成球的沙蜥探脑袋四处看了看。
动物多警觉,它总觉有什么在看着它,不安朝着韩烈身边依偎。
这时,赤霞山中漫天星河垂下一缕金属银丝。
这银丝像是天上星月之辉垂落人间,如活物一般探入沙丘。
将韩烈埋在沙丘中的髓液试管等物全部卷起。
然后在沙蜥还没反应过来前,嗖一下卷住沙蜥的腰部。
这行为仿佛什么捕食者,将沙蜥吓得要死。
直接将长了半截的尾巴脱落,想要跑路逃生。
奈何这银线虽细,却根本不是沙蜥能挣脱开的。
沙蜥吊在半空发出杀年猪似的可怜叫声。
箱子外,秦璎忍不住扶额,开口袋:“帝熵,你温柔点。”
空中的银丝顿了一下,似乎思考。
然后那根银丝凭空分化为无数条,相互交织。
竟形成一个镂空小球,笼子一样将沙蜥罩住。
在路过韩烈身边时,笼子一动,让开了一道小门。
“进来吧。”
箱子外秦璎道。
韩烈不知上神何时得了新武器,但秦璎命令他一定听。
将篝火熄灭后,走进了帝熵编织的笼子。
帝熵的线缓缓向天空升起。
韩烈第一次这种视角离开箱子,颇为新奇的看着辽阔的沙漠,升入云中。
随后眼前一阵晕眩后,他坐到了一个软和的东西上。
抬眼一看正对上头发湿漉漉的秦璎。
意识到自己坐在秦璎手心里,他闹个大红脸。
身体开始红温,宛如暖手宝。
秦璎不得不及时戳了他一下:“别激动,你快烧起来了。”
她把韩烈捧在掌心细看,果然发现不是她的错觉。
她养的小麒麟鳞片黯淡,嘴唇起皮,连头上的两只角也没那么有光泽了。
秦璎心疼得很忙去倒了水给韩烈:“你怎么不带水玉?”
韩烈把脸埋在秦璎给他的小杯子里,狂饮一阵后道:“带了的。”
但是沙蜥也要喝水,他的保证沙蜥的饮水。
他又着急道:“上神,您看看东西。”
天太热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尤其那只玻璃瓶里的眼珠子,不知会不会腐坏。
秦璎将他放在书桌桌板上,韩烈默默抖了抖脚爪上可能沾着的细砂砾,而旁边那只沙蜥早已吓得四脚朝天装死。
喜欢箱子里的山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