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你了？”李乐意媚眼含笑，手从腕滑落下去，改成牵甘心雨的手,总之不让走。
今夜无风,安静的屋前月下,新种的月季首花散发清香。
手心传来的温热，完全融化不了甘心雨的僵硬，看着眼前人，尤其是微翘的唇，就会想起刚才的触感。
她当然想要回应啊，只是没想到一来就是这种方式，以至于回答得十分迟疑：“……有点。”
都有勇气表白了，亲一下却那么怂。
唉，只能靠李乐意主动啦，松开了手又钻去环上她的腰。动作很慢很慢，在没有应激和拒绝的情况下，贴在了一起。
不过抱了一会儿对方依旧没有反应，李乐意仰起脑袋，不满地将人看着。
“那时候想要我回抱，现在不想了？”
虽然佯作嗔怒，但声音细软，更像是控诉。
甘心雨不知所措，双手离了自行车，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纠结不来垂在身侧，整理了许久终于弱弱地问了出来：“为什么突然这样？”
于她而言，李乐意给的反馈虚幻朦胧，是可以靠近，可是行止全都带着不确定。
甘心雨有理由怀疑李乐意的动机，怯怯的又不敢直接怀疑：“如果是因为答谢我对你关心的话，那没必要。”
“在你正式回应我之前，我还是会对你好。”
“啊？”李乐意听得云里雾里，“我是分不清感情和感动的人嘛？”
讲道理，甘心雨还真不知道，所以选择闭麦。
李乐意真的有被这块不懂感情的大木头气到。
大眼瞪小眼诘问道：“你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大概，有没有可能是甘心雨想的那样？
也有可能不是那样。
甘心雨不确定地摇头。
晕死。
李乐意在心里擦去不存在的泪，憋屈和薄怒地说：“当然是因为我也喜欢你啊！”
她巴不得摇醒甘心雨，结果甘心雨傻傻的将信将疑：“真的？”
“没有目的，不是为了便利和好处或利用那种喜欢？”
李乐意承认过去那些故意的讨好亲近，人家有理由质疑，可是她不至于那么坏不惜个人意愿出卖色相去换那些东西？
她进行过深刻反省，已经知道错啦。
怕解释不清楚甘心雨不信，咬了咬牙，一把将对方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心口位置。
急促强烈的鼓动分明诉说着她的紧张与期待，这样的心跳做不了假，胜过千言万语。
李乐意完全就是一整个既憋屈又害羞的状态，以傲娇带着赧意语气询问道：“你信了吗？”
“……”
“！！！”
手，手！
放哪里呢！
甘心雨能被吓死，气都不敢出，指节微蜷把手缩回去，憋出一个字：“信。”
说完这个字，脸红得更明显了，要么假装看风景，要么拨弄头发，偷瞄一下紧忙收回。
话都说开了，怎么这么尴尬啊。
等那个大笨蛋主动怕是不可能了，李乐意不管了，螃蟹似的横行两步又把人给抱住。
不出意外，也听到了对方的心跳。
嘴角疯狂上扬。
甘心雨花了些时间去确认所听见的，所感受到的来自李乐意的喜爱，才敢伸手回拥。
怀里的人轻声窃笑，小声嘀咕：“先别回去。”
“嗯。”
甘心雨也想赶快熟悉一下这份陌生的美好，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都想抱到地老天荒了。
她是老实，李乐意可不一定，自己送的香水在喜欢的人身上散发独一无二的香味，浓郁地占据全部气息，她能理智吗。
开头老实了一会儿，然后这边嗅嗅，那边吸吸，痒痒的从皮肤一路钻到心里。
甘心雨想躲躲不了，喉咙处不自觉滑动。
她们距离极近，加上身高原因，这个细微的动作逃不过李乐意的眼睛。
她把人推开一点，双眸泛着柔光潋滟：“再亲一次好不好？”
她的主动又把甘心雨吓得心头一跳，但却没办法不受这双眼的蛊惑。
“好。”
李乐意垂下眼睫，红唇想压抑又忍不住扬起弧度等待亲吻。
“要你亲我。”
“……”
甘心雨一噎，深吸一口气，寻了个应该比较方便的角度微微倾身低头，覆上软唇。
她的吻青涩生疏，身体僵硬得不行，李乐意身为姐姐，觉得有必要身体力行指导一下，胳膊挂到甘心雨脖子，把人勾下来加深了这个吻。
湿暖的碰触，揉合身体的温度，掠过感官掀起的是惊骇的浪。
甘心雨惊讶了一下，便完全被淹没。
薄云遮月明了又暗，屋角暗处缠绵不断。
……
甘心雨不太记得怎么回到家的，应该是飘回去的吧，整个人轻飘飘晕乎乎。哪里记得害怕妖魔鬼怪，她的脑袋让欢喜盈满，毫无空隙。
第二天上班差点迟到，踩着点进办公室。
好巧不巧，迎面碰见出去接水的李乐意，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几乎石化在原地。
经过昨晚的事，今天直面她，李乐意也怔愣一刹，甚至不敢直视打招呼：“早安。”
甘心雨表面上维持平时的高冷淡漠，实际上比木板还要坚硬直板：“早。”
眼神慌乱，左右错开，一个去接水，一个走向工位。
昨晚亲完就走了，别的一句话没说。
都那样了，她们是在一起了吧？
不行，得确认一下。
李乐意捧着水杯回来隔壁落座。
甘心雨迅速偷瞄一眼又收回。
两人之间尴尬暧昧，带点甜，各自在对方看不到的时候努力压抑稍不经意就升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