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有多少个“很”?
涂山袖一哂,都快不认识这个字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她喜欢哪种?”涂山袖循循善诱:“相信我,就算走不了捷径也能投其所好嘛~”
投其所好?
她抛出来的诱饵太吸引兔,温舒窈咬唇纠结许久,迟疑地点头。
“好吧。”
方才还坐得歪歪扭扭的涂山袖一下子支愣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温舒窈甚至怀疑自己看见了蓬松的狐狸尾巴。
眼前人信誓旦旦地保证:“我给你准备了多种风格,总有一种孟鹤眠喜欢。”
她从吧台底下拎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大纸袋。
“纯白茉莉花。”
她向温舒窈展示雪纺白裙、小皮鞋、还有蕾丝缎带。
“元气少女。”
桌子上多了亮黄色卫衣、运动高筒袜以及球鞋。
“当然,最重要的是纯欲风。”
她翻出清凉的小吊带上衣,抹胸裙,露背小短袖,领口全都低到没眼看。
甚至还有一条带金属扣的皮质环带,和项圈很相像。
温舒窈把它拿起来,疑惑道:“这是什么?”
“腿环。”
温舒窈愣住,不知道小脑瓜联想到了什么,眼神逐渐飘忽。
“那、那裤子和鞋呢?”
涂山袖言简意赅:“没有。”
年轻的小兔妖就像被烫了一下,连忙把手里的东西丢掉。
而且,这什么“纯欲风”的衣服明显多了好多!涂山袖夹带私货!
暮春的气温还算适宜,可她急得面红耳赤,只觉得哪哪都热。
脑子里更是煮开了水,咕咚咕咚直冒泡,烧迷糊了。
她手指绞紧,委屈得不行:“可我真的不会……”
真的不会色/诱。
温舒窈想起前晚的暴雨,孟鹤眠淡定的态度、不慌不乱的处事方式,让人特别安心。
昨夜两个人挤在厨房反复练习揉面,孟鹤眠也没表现出丝毫不耐烦。
她似乎能时刻保持冷静与克制,是那种情绪特别浅淡的人。
心里头镇着一口毫无波澜的井,冰凉清透、孑然独立。
谁能让井水泛起涟漪?
温舒窈咬唇,突然没由来的失落:“她不会喜欢的。”
“那你雷劫怎么过?”
涂山袖敲了敲桌子,苦口婆心地劝道:“姐姐我算过了,孟鹤眠的命格百年难得一遇,天雷不侵,你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能保平安。”
“错过这村可没这店咯。”语调拖得长,像代表催促的倒计时。
温舒窈被吓得微微一颤,只怪自己妖力太低微,除了化形什么都不会,连雷劫都过不了。
她不敢看桌上的衣服,就拿手捂住脸装鸵鸟,声音也闷闷的。
“我还可以变成小兔卖萌求收养。”
涂山袖美眸一眯,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呵,除非你想当一辈子小兔。”
店里正烤着香甜可口的蜂蜜蛋糕,咖啡的苦涩与之完美中和,温舒窈不自觉地吸了口气。
好香。
她不想当小兔,看过饲养指南的孟鹤眠不会给小兔喂蜂蜜蛋糕。
她拿手指勾住衣服细细的肩带,在桌子上画圈圈。
片刻后,温舒窈突然停下小动作,飞速地把衣服塞进纸袋,纸袋抱进怀里。
做完这些,又把脸往上面一埋:“呜——”
整只兔都不好了。
第六章
孟鹤眠昨晚睡了个好觉,居然难得的赖了一个小时的床。
等她下楼,温舒窈早就出门打工去了。
院子里的花都已经浇好,兔栏被打扫过,喷香松软的葱油饼扣在锅里,豆浆还残留有余温。
不知道的还以为孟鹤眠请了个小管家。
每吃温舒窈一顿饭,她就觉得自己欠下的人情越来越多。
但葱油饼确实香,不知不觉间就啃完了一整张,只能自觉地履行承诺,帮温舒窈看顾小兔子。
她端着豆浆来到兔栏前。
此时的太阳还不算烈,兔子们都在吃干草、洗脸以及追逐打闹。
孟鹤眠依次看过去,从中搜寻自己的目标。
然而每间栅栏都找了好几遍,依旧无所获。
为什么没看见昨天那只小面包?可能是躲进哪个角落里了吧。
她有些遗憾地回到厨房,倒出面粉和糖重新练习和面。
这次没有温舒窈在旁边指导,烘焙变得更难了一点。
把握不好加水的量,面团不是太水就是太干,不会正确的发力方法,揉几下就觉得手酸胳膊疼。
好在多次尝试是有效果的,她终于在那小袋面粉用完前制作出了相对正常的红豆饼。
虽然表皮完全不酥,馅料还特别腻,但孟鹤眠对今天的结果很满意。
在她看来,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要尽力去完成,比如给万羡鱼做藤花饼,又比如照顾温舒窈的兔子。
中午孟鹤眠草草给自己下了碗酱油面,吃完又去花园里晃悠了一圈。
她在兔栏里放上新鲜的莴苣叶,耐心等在旁边。
兔子们大多围拢上来吃菜叶,吃得腮帮子鼓鼓、好不惬意。
但唯独少了那只面包小兔,孟鹤眠皱眉,不会是又逃跑了吧?
紫藤花在风中簌簌摇曳,蔷薇藤的枝叶间偶尔有突兀的花梗,仿佛是被什么小动物偷偷吃掉了。
“咔擦——”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孟鹤眠的注意力。
“温舒窈?”
她还以为温舒窈提前下班了,可外面没人回答,花园里也静悄悄。
她快步走过去,门关得好好的,果然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