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
洗完澡出来,脚腕处已经微微肿起,罗军兵常年运动,知道医生的话不是吓唬人,当下老老实实换药冷敷,时昕自去厨房忙碌。
敷着敷着觉得不对,他伸手摸进口袋,脸色立刻变了,想了想,撑着沙发起身,单脚跳到卧室,把吴昌鹏送来的东西挨个查了一遍,脸越拉越长,拿出手机打字。
罗布斯:你丫是不是有毛病!
对方呈消失状,杳无音信。
衣帽间挂着几件简单的衣服,罗军兵坐在衣柜里,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随手一拔,正是那件黑色紧身裙,离远一点,她穿着裙子的样子立刻在眼前浮现,罗军兵看了一会儿,伸手轻轻触过,裙摆,腰身,温软感觉一如昨夜。
“在里面干什么呢!”时昕在外面喊。
罗军兵吓了一跳,手里东西落在地上,时昕适时出现在面前,无所遁形。
她看那堆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再擡头看他一眼。
罗军兵:“我……”
还没出声她已经转身出去,在外面问:“你先睡还是吃点东西?”
罗军兵不想睡也不想吃,刚才那一幕把他烦的不行,是个人就得误会,算时昕坐下来听他解释,他也解释不清,总不能说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都是吴昌鹏的,而吴昌鹏是安全宣传大使,不仅随身携带还随机派发吧。
他把东西找了个抽屉一塞,慢慢挪了出去,坐在沙发上。
时昕换了毛巾过来,不说话给他敷在脚上。
她侧身坐着,袖口下手背微微发红,还有几条细浅的抓痕,罗军兵不禁奇怪:“怎么了?”
时昕看看手:“不小心碰了山药。”说着又忍不住去抓,罗军兵忙抓住不让她碰,拉到眼前细看,时昕被拉得身体半倾,几乎被他圈在怀里,不由挣了一下,罗军兵这才觉到姿势不对,松了手,时昕坐了起来,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罗军兵:“我去拧个热毛巾,你这得热敷。”
时昕:“我去吧。”
不一会儿沙发里敷上一冷一热一手一脚,两人互相看看,都忍不住笑了。
罗军兵一笑即收,为掩饰尴尬故意咳了两声。
时昕没有在意,搭着毛巾的手去翻看他伤处,顺便按了按。
指尖划过肌肉,罗军兵猛吸口气,抓住了那只手。
时昕没动也没说话,罗军兵调整下呼吸,把她拉到面前坐好。
时昕微微擡眼,带着点不解道:“干嘛!”
罗军兵:“困不困?”
时昕看看大床:“你先睡。”
罗军兵:“不困,不睡咱俩谈谈。”
时昕斜斜看他:“你病好了?”
罗军兵一见她这个眼神就心烦意乱,本已松开的手又紧了一把,直接把人拉坐在身前。
时昕失去平衡,险些撞进他怀里,忙手一撑坐好,抗议道:“你是不是喝多了!”
她没喝酒,他确定喝得不少,可这时候凶狠冲上脑中的是酒还是别的什么根本说不清。
从昨天闷到现在的气又一股股冒出来,他拉下了脸:“少废话,现在是说你的事!”
时昕忽然不挣了,支起手肘靠在沙发上,对他伸一下手掌,“您请。”
“坐好!”罗军兵更加来气。
对恃模式又待开啓。
半晌,似是累了,时昕先收回目光,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道:“您请讲。”
她不顶嘴了,他反倒没了发火的对象,一口气松下来感觉极窝囊,强自擡着劲道:“你病好了?”
时昕:“小感冒,没事了。”
罗军兵:“没事就可以到处乱跑,又喝又唱的胡闹,谁家姑娘大晚上不回家泡洒吧,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又是暴风骤雨般的突然发作,时昕愣了下,抿了下嘴才道:“我请假了。”
罗军兵:“我批了吗?”
时昕翻眼睛:“我又不是你员工。”
罗军兵:“现在就是!”
时昕盯了他一会儿:“你干嘛!霸总文看多了!”
罗军兵一口气没顺好,差点呛死。
这小姑娘,气人还真有一套。
他大声咳嗽:“少废话!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不回电话!”
时昕无所谓道:“关机了。”
罗军兵腾地火起:“关机为什么还给别人回!”
时昕皱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给别人回了?”
罗军兵:“两只!”
这回是时昕绷不住笑了。
罗军兵瞪眼。
时昕笑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翻开聊天记录递过去。
罗军兵很想忍住不看,接着瞪她,不是会顶嘴眼睛大吗,来啊谁怕谁。
时昕把手机举到他眼前,并划起了屏幕。
眼睛不听话,自己瞟了过去。
“看见了没,”她边划边解说:“四点四十,郑师兄找我要个电话,四点五十,付瑞寒问我几点到……”
罗军兵一目十行,已经注意到她回复的顺序从上到下,自己排最上面。
一口气消下去,马上又发现新的问题:“四点多开的机,白天一天都到哪儿去了?”
时昕收起手机坐好,看着他。
罗军兵:“问你呢?”
时昕:“要这么着就没意思了啊。”
罗军兵:“什么没意思,再说一遍!”
时昕:“摔聋了吗,我说,我不是谁的什么人——”
没说完就被按在沙发上,罗军兵抓着她双手压了下来,眼睛正对着眼睛,目光是热的烫的,声音却柔了下来,轻轻的像是在斥责不懂事的小孩:“胡说,是什么我说了算……”
时昕反抗。
罗军兵:“忘了?刚才酒吧里你亲口说的……”
时昕闻言停住,看着他,渐渐放松,
两条毛巾绞在一起,掉在了地上,被敷贴过的皮肤,还交替着湿软的一冷一热……
他换了个姿势,把她侧过来点好不被压得太紧。
她以为碰到了他的伤处,撑起身子往沙发里缩。
她略显生涊的反应让他一秒失控。
两只手插进沙发里不让她动,俯下头埋了进去,感觉后背上的肌肉在她手下收紧,直绷至腰线,又侧滑向下。
这是一场由他主导的游戏,而他却似乎已无法自制。
他撑起一点,伸进她衣服,隔着布料停在那里,指腹触处感觉不对:“今天怎么穿这么多?”
时昕:“觉得应该你先脱。”
他眼底焰苗一跳,深深看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