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想
时昕做势拍他一下,转身走了进去,不一会儿,浴室便响起了哗哗的放水声。
浴缸蒸起的热气漫上房间,罗军兵闭上了眼,靠在浴缸边梳理思绪。
时昕换了衣服进来帮他,他睁开眼笑道:“就知道你想看我洗澡。”
时昕红了红脸,没理他。
他是很好看,全身肌肉线条分明,不碰也能感受到下面的坚硬,外型却柔和流畅,像座雕像。
他夸张举着那只伤手,示意她过来,她知道他是故意逗她,可能是不放心,觉得她太紧张了,他这样让她更加歉疚,但也没说出来,低头以认真给他擦洗。
洗到前面时,他坐起来从身后抱住了她,手臂环过腰间,胸下的睡衣立刻湿成一片。
她没有动,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他喜欢尝试在不同的地方做,但是她现在没有什么心情。
罗军兵却只是抱着她,似乎在听她的呼吸,过了一会儿:“今天什么都不做,斋戒。”
她忍不住弯起嘴角:“你还信这些。”
想起上次陪他上山,他好像说过什么净化感悟的,还真没准儿,现在佛教年轻人之间也很流行。
罗军兵:“家里有人信,耳濡目染。”
她眨眨眼看他。
罗军兵:“家里奶奶和大姑信这个,不是什么正经修,神叨的那种,小时候家里只要有人不舒服,奶奶就求求拜拜,然后烧点香灰什么的灌下去,说是神药,我们不怕神仙但怕吃灰,一见那玩意儿就全都好了,所以我奶奶就更信了。”
时昕莞尔,没想到那个倔倔的老太太还迷信。
罗军兵:“有一次我爷爷不愿意吃素,假装肚子疼,她们说是撞了脏东西,叫我爷爷也拜,饭也不让吃了,说心诚能去邪,我爷爷是老红军,暴脾气,听说没饭气得破口大骂:“我去你妈的!老子是他妈唯物主义的饿!”
时昕笑道:“你爷爷当过兵啊,怪不得给你起这个名字。”
罗军兵点头:“我名字是他给起的。”
他小学时罗老爷子就去世了,碍于种种原因祖孙俩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对那种军人式的正直刚硬,和毫不掩饰的疼爱印象深刻。
他抱紧了一点,把她环在怀里,低下头问:“好点了吗?”
时昕身子一颤,轻轻点了点头。”
罗军兵:“今天的事跟你没关系,听我的,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
时昕默默一会儿,终于道:“如果不是我去找她,她……”
“你跟她提了新证据,”罗军兵打断她:“是吗?”
时昕咬住了下唇,。
她觉得那个女孩没有坏到那么彻底,临时自作主张,没有和任何人商量。
罗军兵:“她听了之后态度有松动,是吗?”
时昕点点头。
罗军兵:“如果想强硬到底就不会答应见面,所以她心里已经准备要配合了,只是碰巧发生了意外,你又需要难过什么。”
时昕张了张嘴:“可是……,如果不是意外呢?”
罗军兵没有说话,没有证据的话,说出来也不足以安慰人。
时昕难受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太蠢了?”
罗军兵想了想,把她转过来对着自己,认真道:“如果你提前知道这个结果,还会不会这么做?”
时昕默然片刻,低下了头。
罗军兵:“不要为未知发生的事责备自己,立场决定行动,改变反而是错的。”
时昕听的认真,看着他若有所思,罗军兵忽然把她抱紧,从水里站了起来。
时昕低低惊呼,搂紧了他的脖子,他全身□□,她别开头去。
他低笑:“怕什么?”
时昕不答某人更加来劲,逼到她脸前坏笑:“不是来偷看的吗!”
时昕无语,看就看还用得上偷?
罗军兵已抱着她走了出去,还不忘扯过条浴巾把两人包上。
“今天你也别吃饭了,等我给你做个法。”把她放在床上,他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她疑惑地看着他忙,刚要下地就被他喝住:“别动!有阵!”
她不觉好笑,饿倒不饿,在小白家被她和付瑞寒两人轮番逼喂,生怕她绝食似的,现在胃里还顶得慌,不过看他这神神叨叨的架势心里发毛。
蜡烛,香薰,靠垫,一样一样摆在四周,不知道从哪儿还被他翻出两条丝巾,时昕紧张起来。
他看她一眼:“不许胡思乱想!”
时昕被看破心思,欲争辩:“你不是……”
罗军兵喝斥:“不许有邪念!不许动淫心!”
时昕又好气又好笑。
罗军兵己经闭上眼念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双手合什一本正经。
时昕看他作妖。
罗军兵睁开眼见她坐着不动,皱眉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也不配合,没悟性也没诚意吗。”
时昕:“倒底在做什么?”
罗军兵:“不告诉你了吗,摆阵,做法。”
时昕:“什么法?”
罗军兵:“超渡。”
时昕不说话了。
他把两条丝巾打上结,做成环形状摆在中间,四周点上蜡烛和薰香,阖目而坐不再说话。
时昕愣愣看了半晌,也慢慢闭上眼睛。
香薰的味道渐渐弥漫,空中似乎有了禅静的气氛。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减不增……”
她不知道他念的什么,但觉得声音低沉好听,在如晚钟嗡扬的徐缓中渐渐平静。
冥思中觉得面前呼哧呼哧的冒热气,睁眼罗军兵的脸就在鼻子底下,正眨着眼看她。
时昕吓得往后一缩。
罗军兵贴着她趴上来,坏笑道:“说实话,刚才真的没湿吗?”
时昕腾地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