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洲抱着人直接坐到后座,王虎开车,本是一个小时的路程,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军区医院。
护士医生一看来人是顾南洲,对方怀里还抱了个人,连忙开启绿色通道,将人送到距离冯言彰诊室最近的一间病房。
“是不是吹风了?”冯言彰直截了当。
顾南洲点了点头。
冯言彰检查完,看了体温计后看向顾南洲,“四十度,先打上一针让退烧。”
看着护士给打完针后,顾南洲才抬脚向着冯言彰的办公室走去。
“常年营养不良,抵抗力差,这次吹了风,才会高热惊厥。”冯言彰三言两语,把夏姩姩的情况告诉了顾南洲,并且一眼看出两人关系,推了推眼镜,看向顾南洲,“回去好好养养,明年生个属龙的应该没有问题。”
听到这话,顾南洲先是一顿,随后抬头看向冯言彰的眼睛,“怎么什么任务你都接?”
冯言彰尴尬地轻咳一声,这任务是他想要接的吗?
他这也是迫不得已。
“你要是对人家姑娘没意思,我们医院没结婚的男医生多的是,我不介意做回恶人,替你把这事解决了。”说着就喊门外小护士进来,被顾南洲一个眼神吓得连门都没敢进。
“你看你,这不是纯纯耽误人家吗?”冯言彰假装一脸不悦,实际早把顾南洲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了。
“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出这话,顾南洲心里一阵烦躁,想要抽烟,手刚摸到烟盒,停顿半秒,又给收了回去。
经过前天的事情,他现在除了训练,满脑子都夏姩姩,就连晚上做梦也都是她。
他怎么可能不想和对方有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呢!
冯言彰叹息一声,“只是几率小,又不是不可能。”
之前那场意外没几个人知道顾南洲具体伤到了什么地方,就连顾家那边也被瞒得严严实实的。
现在也就只能希望能出现奇迹。
……
打了针后,不到半个小时,夏姩姩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从头发丝,到脚底板,全都是汗水。
本就白皙的人,现在惨白得让人害怕。
顾楠洲捧着对方那纤细到只剩下皮包骨的手,一阵心疼。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害怕过,可就在车上,他怎么都喊不醒夏姩姩,那个时候他是真怕了,怕她一觉不醒,怕她从此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退烧了吗?”高辰过来取药,得知夏姩姩发烧的事情后,连药都来不及去拿,就跑了过来。
看着顾南洲猩红的眸子,就知道这家伙这次是真栽进去了。
“退烧了,冯医生说下午可能才会醒。”
高辰深呼一口气,点了点头,“这次就接回去吧!”
顾南洲早都想把人接回大院住,接到自己身边,可他也怕,怕夏姩姩生气这么久瞒着她,怕她一生气不告而别,从此不再见他。
“不可能一直瞒着,趁这次机会,出院就带回去自己亲自照顾。”之前就看夏姩姩脸小,现在看着,别说脸了,浑身上下有没有七十斤都不好说。
顾南洲没有接话,转头看向高辰,“那帮人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高辰瞬间精神了起来,看着顾南洲的眼神略带怜悯,“我只能祝你以后自求多福了。”
夏姩姩下手也是真狠,拳拳致命,尤其踹黑八最惨,一个顶膝,下体爆裂,下半辈子是做不了男人了。
“他们是流窜犯,前面案子犯得比较多,公安那边正抓那帮人着,这次进去,估计出来没希望了。”
顾南洲嗯了一声,他对那天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明明他都已经走到百货商店门口了,白羽微为什么会突然冲上来。
是巧合?还是故意想要拖延他?
……
“妈妈,你要去哪?你不要走啊!”
夏姩姩哭得泣不成声,抓住母亲的手不愿意放开。可对方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挣脱了她的手,逐渐向着远处飞去。
“姩姩,我们还会见面的,一定还会见面的。”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远,远到再也听不见。
“不怕,我在,不要怕!”顾南洲抱着浑身颤抖的夏姩姩极力安慰,他轻拍对方后背,跟哄孩子一样温柔。
一阵大哭过后,夏姩姩慢慢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男人的怀里,那男人还是顾南洲。
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想要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手背上还打着点滴。
“你发烧了,四十度。”顾南洲揉了揉对方的脑袋,缓慢从床上起来,穿上鞋,披上外套,看向将自己埋进被窝里的小姑娘,柔声道:“要不要上厕所?”
这不问还好,一问,夏姩姩小嘴一抿,点了点头。
她感觉再不去厕所,自己的膀胱都要炸了。
因为发烧的缘故,夏姩姩浑身无力,就连上厕所都是顾南洲扶着进去的。
所幸这里是单间,病房里有卫生间,要是被那些思想保守的大妈看到男人进女厕,还不得炸了。
上完厕所,又被顾南洲抱上床,给对方披上外套,后背垫上枕头后,才缓慢从保温桶里倒出稀饭,“你刚醒,先喝点粥。”
因为发烧的缘故,本就胃口不好,没吃几口,夏姩姩就开始摇头。
“不想吃了,我好累,我想睡觉。”
她浑身都疼,现在连说话都感觉费力。
顾南洲放下碗,拿掉衣服,放好枕头,将人放平,盖好被子,那心细得让门口站着的人都不敢相信那是他们家队长。
“刘政,我之前有没有在嫂子跟前说过她什么坏话?”王虎连忙向刘政求证,答案没有得到,却得到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不会吧!我这么大嘴巴的吗?”完了,完了,完了,也不知道嫂子记不记仇,他不想去养猪啊!
……
刚才的事情两人都没提说,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那你先休息,我去冯医生办公室一趟。”说着帮夏姩姩掖了掖被角。
见人走后,夏姩姩用那没打针的手狠狠在床上捶打了几下。
“完了,完了,完了,我可是已婚妇女啊!就算还没见过自己男人,那也是领了结婚证的。可刚才……啊!简直丢死人,这以后还怎么见人……”
夏姩姩内心狂吼,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你就是夏姩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