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故意的
说人坏话时被当事人抓到,这真是让迟临川狠狠的无助。
他下意识的抠了抠掌心,完全符合标准性的犯错反应。
感觉真真是要死到临头了。
没事的,肯定能蒙混过关。
迟临川试图粉饰太平:“我开玩笑的,但你认真想想我这样说也有好处,你不是答应我半年不恋爱吗,女孩子听到这些肯定就不找你谈了。”
不找,是因为被吓得不敢找。
过程虽然是特殊些,但效果显着就对啦。
迟临川说完再打量夏君屿。
瞬间觉得要是夏君屿现在手里有刀,估计会直接砍他身上来。
夏君屿阴狠地问:“那需要我说谢谢吗。”
迟临川摇头。
谢谢那么陌生的词,跟夏君屿的气质完全不搭。
不搭还是别说好。
要说搭的话,那“找死”两个字好像更符合。
就是那不好听,干脆都不用。
“其实不用谢来谢去的。”迟临川嘿嘿尬笑,真心建议:“你要是想报答我,就直接把我的微信加回来就好。”
加回来,不然又得求一遍。
“滚。”
“又滚啊。”迟临川泄气。
他指着腿:“我都这样了,还要怎么滚。”
迟临川暗暗吐槽他。
一天到晚就知道滚,难道那滚字还是他发明的。
真的就不小心碰一下,说来说去就是脾气大。
迟临川在背后冲着夏君屿嘀咕:“你在车上最好不要碰到我,不然我也发脾气,超大的脾气,毁天灭地的脾气。”
上了回程的车,迟临川问纪文龙:“学长,回去的路程还是一样的吗?”
纪文龙咬着薯片,声音含糊:“是啊。”
是就好。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迟临川学聪明了。
他一上车就抢先坐到了夏君屿那个靠窗的位置上,手抓紧车边扶手,一秒都不放松。
虽然当时没知觉,但总感觉有个地方车子是要大幅度摆动的。
知道夏君屿摔倒的几率很小,但一想那不可一世的混蛋样,迟临川还是心怀期待。
摔吧,一人摔一次才公平。
夏君屿上车就发现位置被占。
占位置的迟临川想嘘嘘几声装无辜,就是口哨技能一样是废材级别,听着跟漏风音相同。
夏君屿静默良久,勾着抹厌恶往旁边位置坐下。
并行的位置距离不像前后那么宽敞,但是要是刻意分开,还是能够达到“我跟你不熟”的那种效果。
夏君屿就是按着这种标准坐下。
本来就够冷漠无情,现在更是极限。
迟临川眼睛滴溜转,猛然侧过脸直接对着夏君屿。
总让他滚是吧,他偏不,就挑恶心的来。
夏君屿看穿他的意图。
擡眸横了他一眼,心烦的转过去,留下一个强劲的后背。
迟临川暗喜,故作轻松的看起手机来。
脚痛脚麻,忍住。
稳定的车速开了很久,久到迟临川有些怀疑心愿大概率要泡汤。
惆怅中,车轮与地面的尖锐声穿过耳膜。
这次没睡着,迟临川听的很清楚,手猛的抓紧扶手。
熟悉的一甩。
夏君屿是如他所期待的那样被惯性甩歪。
不过情况也有些差距。
那就是夏君屿没把他当肉垫一样压,而是那双走起路来极快的长腿压到了他的伤腿。
“啊。”迟临川发出动物被宰割的惨叫。
“大家坐稳。”提醒能手纪文龙拿着喇叭喊:“这段是泥路,有几个弯和坑,所以车子幅度会大些,但是车没问题,可以过。”
迟临川心碎,学长为何不早说。
圆溜的眼眶因为痛感被逼出些泪,显得周边有些湿润,麦色皮肤也涨成猪肝色。
黑红黑红的,煞是有意思。
夏君屿僵住,嘴巴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
迟临川不知道没心的天才也会因为判断错误内心挣扎。
他生无可恋的望向夏君屿,麻木的表述:“你看,我昨天就是这样被甩过来的,不是你说的那种故意。”
总算是证明清白,但代价太大。
要是再有下一次,迟临川果断选择背锅。
夏君屿:“……”
喉结滚动,夏君屿把腿收回到自己的区域里。
真他妈的是个让人烦躁的真相。
“你是故意的。”迟临川暴怒,学着他那恶狠狠的口吻:“加回来,给我把微信加回来。”
夏君屿第一次在种情况加好友,还是以这种方式,加的人又是被他删掉两次的人。
怪不爽又无奈的。
不过他现在是有些理亏,耐着脾气让迟临川得寸进尺几句,要是再多的话就不敢保证了。
口无遮拦的迟临川管不了那么多细节。
别人退他就进。
特别是还占理的情况下,就更加放肆大胆,一丁点真心话都要揭开才行。
不然一肚子的憋屈话压抑在心底,那不得真成疯子。
还年轻,不想去集体癫狂的地方。
迟临川嘴巴打开愤怒的阀门,真心话哗啦哗啦倒:“你冤枉我也就算了,还删我好友,我要是心态差点都要得自闭症。”
夏君屿就知道他没自知之明:“你得不了那病。”
就那疯狂顶嘴样,全世界的人得自闭症他都不会得。
“你别转移话题。”迟临川怒瞪:“错就错了,你还不承认,承认了也不改。”
夏君屿脸黑,忍耐什么的,还是不适合他。
听不惯迟临川没完没了的谴责话 ,夏君屿忍不住气躁起来:“删个好友还能叽歪那么多,不是加回来了吗。”
迟临川顺着他的话继续借题发挥:“是啊,是加回来了,但我的委屈可没少,尤其是你现在还动不动就威胁我。”
“你烦不……”夏君屿一顿,稍稍收敛:“吵死了”
“你看吧。”迟临川声音加大。
那是不至于给车上的人听到内容,但是又能盖过夏君屿的音量:“我有理多叽歪几句不行啊。”
“不对。”迟临川纠正他:“我这不是叫叽歪,我是跟你讲道理,你虽然学习能力比我好一点,但还不一定有我明事理。”
情绪波动太大,还得压着音,导致迟临川脖子挺着,跟蓄力要咬人的鹅有些相似。
夏君屿蓦的有些好笑:“行,你最有理。”
“是,我最有理。”迟临川接嘴:“谁让你总是聊不到三句就威胁恐吓,让我心凉。”
夏君屿深呼吸,镇住拳头,就当没听到。
越说问题越大,就不是能说通的。
说到底他也确实有问题,要再争辩下去,他都要怀疑迟临川要上房揭瓦。
迟临川耿耿于怀的点是被删两次:“老是动不动就删我,一点都……”
“以后不删。”夏君屿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