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难道不是针对吗
校医室不是医院,迟临川一退烧就被老校医送走。
手上拿着袋要吃的药,迟临川问夏君屿:“所以我这两天能不能只当个跟班,不当跑腿?”
夏君屿:“爱跟不跟。”
“爱跟。”迟临川立马表态。
跟着可比要承担当跑腿的活舒服。
偷瞄到夏君屿发闷的表情,迟临川心想这狂妄的人也是懂分寸知收敛的。
夏君屿抓到他鬼鬼祟祟的眼神。
警告道:“你可不要太得意。”
必须要警告这人不能有非分之想。
他之所以答应,那完全就是因为很多时候的跑腿事是他随意说的,根本不重要。
迟临川现在病一次,也算是教训,应该知道有些感情要知难而退。
“我也没得意。”迟临川说。
想想也不知道夏君屿说的得意是哪方面。
细细回忆,根本没有什么好得意的点。
真无语。
虽然生病,但迟临川也不忘不公平条款。
他主动退后,跟夏君屿保持四米距离。
现在开始就是观望,只要没有女孩子靠近,那一切都万事大吉。
夏君屿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脚回头看,迟临川已经自动隔得老远。
“……”真是该记的不记,像什么样子。
夏君屿指着路:“一米距离。”
迟临川横踏几步走到他身后。
一米的距离其实也算是近,夏君屿更改:“一米半。”
“真是善变的男人。”迟临川往后又退半米:“行不行。”
“勉强。”
迟临川小声吐槽:“真难伺候。”
夏君屿擡擡眼皮:“那就删。”
“嘿,你想出尔反尔?”
说好的不删,别当他忘了。
“我没说亲自出手删,只是给你一个好心的建议和机会。”
迟临川果断拒绝,并严肃提醒他:“删好友那是不可能的,你想都别想。”
想打断他的钓鱼生涯,简直不要太丧心病狂。
夏君屿啧了声,脚步轻快的继续往前走。
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连微信都不肯删。
真是让人费解的感情。
两人距离近,说话的声音起伏明显,视线也很清晰,
“对了,你手里拿着的是谁的药。”迟临川用探究的目光盯着他手里的药袋子问。
一句问话,让夏君屿身上不明的轻松感瞬间消失。
“拿好你自己的药,管那么多干嘛。”
迟临川切了声:“就问问也不行吗。”
要不是看在他过来照看的份上,还懒得问呢。
夏君屿漆黑的眼眸里,藏着的情绪深不见底:“问问也不行,再问就给我去当跑腿。”
“还是脾气差。”迟临川压着声说。
小事大事都不给问,真是跟哑巴有的一拼。
不过他现在喉咙有些痛,不给说就不给说吧。
迟临川不知不觉的跟着他回到宿舍门口。
“对了,我好像还没吃饭。”
老校医说的是要吃过饭才能吃药,他都给忘了。
夏君屿开锁的手一顿,冷笑:“人头猪脑记事少。”
迟临川无视他的嘲讽,捂着耳朵默念:“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夏君屿嘴角不可察觉的翘起个弧度。
迟钝的大傻子。
“站着。”夏君屿对他说。
迟临川秒回:“站着干嘛,望风景啊,我得下楼买点吃的。”
消耗赶不上补充,那是不适合恢复健康的。
夏君屿推开门,留给他下个警告的眼神:“吵死了,叫你站着就站着。”
真是怎么教训都要顶嘴,可见笨蛋的脑子学不了聪明事。
迟临川就不想听他的。
叫站就站,把他这牛高马大的一个人当软柿子啊。
就不听。
夏君屿拿着自热饭出来时,平视的视线内不见人。
一瞬间他还以为迟临川胆子变大直接叛变了。
直到一低头,以为叛变的人蹲在地上,表情还拽得不行。
“……”某个形象在大脑疯狂跳跃着。
迟临川对上夏君屿一言难尽的表情,再然后就是他手上的自热饭。
秒站起。
“给我的?”
夏君屿似笑非笑:“要吗”
毫无心机的回应:“要啊。”
“要吃就吃。”
“那当然吃。”迟临川拿过他手里的饭盒,把刚才的骨气抛诸脑后。
能屈能伸才是真男人。
“明天下午上完课,打包好饭直接回来。”夏君屿对他说。
迟临川点头:“你怎么知道我下午有课?”
“废话。”
“好吧,那你也在宿舍?”
“在。”
迟临川大喜:“好啊。”
就喜欢都待在宿舍杜绝后患的感觉。
夏君屿勾唇,指着角落:“看到那把扫把没有。”
迟临川顺着看:“没近视,看得很清楚。”
“看清楚就好。”夏君屿又指着跟前这半段走廊:“回来你就把走廊扫干净。”
迟临川:“其实也不是看的很清楚的。”
“没得谈。”
“我是病患。”
“校医没让你分分钟卧床不起。”
迟临川松垮下肩膀:“知道了。”
这不就是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的道理吗。
狡诈天才型的奴隶主更让人牙痒痒。
“那我回……”
砰——
靠,暴躁摔门狂,下次看我反不反击你就是了。
……
陈浅浅从夏君屿手里接过前一天忘拿的感冒药时,浑身都只觉冰冷。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连谢谢都梗在喉咙间。
她想问夏君屿怎么会拿到她的药,想确定夏君屿是不是去校医室了。
蓦然间,她记起夏君屿昨天下午请假。
先前她是侥幸,以为夏君屿是真的有别的事要忙。
现在看来,没有那么多侥幸。
夏君屿就是去了校医室,去照顾迟临川。
不过她又没做什么,就算是有私心不想让夏君屿知道迟临川生病的事,那又怎么样。
“君屿,昨天的课你没来,资料我都给你整理好在桌面放着。”
“不用,我没有课程上的问题。”夏君屿静静的看她:“你昨天在校医室见到迟临川。”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的问题。
他是质问吧。
陈浅浅眼眶一热,勉强的微笑:“是啊,他昨天发烧,我刚好在,就帮了个忙。”
她没撒谎,的确帮了迟临川。
就算那成分不是百分百自愿,那也是事实。
夏君屿漫漫谈道:“他是交换生。”
“我知道。”陈浅浅说。
“知道。”夏君屿从容的笑开:“他在京大只认识我。”
陈浅浅再也忍不住,直接捅破他话里的意思:“你是怪我没通知你他晕倒的事,那根本不至于,况且有校医在。”
夏君屿没说话。
“还是你觉得我这样是在针对他。”
夏君屿漠然:“难道没有吗。”
陈浅浅被他凌冽的话刺到心底。
很疼。
她忍不住低嘲自己。
夏君屿是谁啊,那么聪明洞察人心,怎么会不知道她这样做的意思。
“是,我是不想告诉你。”陈浅浅心如刀绞:“我为什么一定要说,学校那么多人,他一个普通的交换生,为什么一来到京大就缠着你,他分明可以交别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