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想要趁虚而入吗
夏君屿无力反驳出手快准狠的事实,但是对于让人毁容这件事是认知到位的。
近距离的端详几秒出自他手的伤:“你没有毁容,就是会淤青一段时间。”
“……”
看看,这说的什么话。
还就淤青一段时间呢,那可是真伤,是会疼的。
迟临川用手指着伤,学着咄咄逼人那款式:“淤青一段时间,你说的怎么那么轻松,打的又不是你。”
“那你想打回来。”夏君屿问他:“你是想打回来吗,可以。”
“呃。”迟临川刹那间尴尬的不知道什么反应好。
听似公平,实则有些危险的建议。
迟临川:“那倒不至于,我就是个乐于助人的,才不像某些人那么记仇。”
某些人目光深沉的瞥着他。
商业街的门口就在眼前,应该是甩掉后边那些意图不轨的黑衣人了。
“那现在去哪里?”迟临川捂着脸纳闷的问他。
总不会在大街上乱逛吧,万一那些黑衣人又跑回来就危险了。
不过大街上,应该不至于直接杀人吧。
夏君屿俊眉拧着,思索片刻后说道:“去药店买点药吧。”
脸还在持续刺辣发痛,迟临川精神萎靡的点头:“算你还有点良心。”
起码不是像甩门那样甩手就走,也算是没心的暴躁狂得到进化。
药店很多,夏君屿随便找了间就擡脚要进去。
身后的人伫立着不动。
夏君屿眼神疑惑的望着他。
“我就不进去了吧,药店那味道挺乱挺难闻的。”迟临川耸耸肩说:“反正是你打的。”
谁打的谁买药。
“随便你。”夏君屿也没逼着他进来。
说到底还是他打人理亏些。
这也算是被救了一回,要宽容点。
夏君屿其实也不知道要买什么药,直接就问负责引导买药的店员。
“脸肿涂些什么药效果会好。”
店员很负责任的问:“那是怎么肿的?肿到什么程度?要根据原因下药。”
夏君屿:“用手打的。”
程度的话,夏君屿拧着眉向透明玻璃窗外看。
迟临川正在外蹲着,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扭头。
明显的大肿脸格外醒目。
夏君屿两手上下比划出一个高度:“一张脸变一张半脸的程度,还有些淤青。”
店员:“明白了……”还真是够具象化的。
要结账的时候夏君屿才想起,热乎的肿是可以用冰袋冷敷的。
他又让店员多加了个医用冰敷袋才结账。
在门口的迟临川等的连打哈欠。
频繁回头,夏君屿还是在结账那站着,真是,怎么给个钱都是慢吞吞的。
别是舍不得。
他现在脑子昏沉的就想睡觉。
旺盛的精力都被那一段跑消耗掉,尤其是又挨了一拳。
凄凄惨惨的。
“怎么买个药还慢吞吞的。”迟临川一见夏君屿出来,嘴里就表示出极大的意见。
夏君屿别开眼,不看他那越来越显眼的肿脸:“可以了。”
迟临川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那走吧。”
走两步又猛的停下来,转头问没动的夏君屿:“我们走哪去?”
夏君屿:“……”
鬼知道走哪里。
不是在学校,又不能回宿舍。
迟临川苦思间,夏君屿直接把药塞到他手里:“有冰袋,现在冰敷。”
“哦。”迟临川终止思考。
拿着冰袋贴脸继续问:“我们回学校吗,你可别到处惹事生非了。”
一会跟女生去咖啡店,一会又像惹到黑社会那样被追杀,真是不把他的钓鱼生涯放心上。
听到惹事生非,夏君屿直接脸一黑:“你脑子呢,这个点还回哪门子的学校。”
京大周末本来就不开校门,有事就是只能出不能进,这什么破问题。
迟临川阴阳怪气:“脑子被你打歪了,没想起。”
“……”夏君屿眯着眼眸冷笑:“那要不帮你打正。”
迟临川赶紧摇了摇头:“不用了。”
“不用就闭嘴。”
“哦。”歹毒的男人啊。
夏君屿点开手机,迟临川在边上探着头,看他在上面翻来覆去的挑选酒店。
要住酒店?那不行吧。
白天的经历已经是给他敲响警钟,这歹毒的天才就不是个守信用遵男德的。
看似没得选,其实很容易解决的问题。
迟临川伸手挡住他的手机页面。
夏君屿警告的目光杀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的。”迟临川建议:“住酒店多麻烦多危险,说不定卫生也没保障,我有个好建议。”
夏君屿熄屏:“什么建议。”
“那当然是去个卫生和安全都有保障的地方住。”
“废话。”
要真有那种选择,还用看什么酒店。
“不是废话。”迟临川阻止他继续看手机的动作,坚决道:“你跟我去就行。”
夏君屿身上陡然升起一股冷气:“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容忍度。”
迟临川瞪他,又是威胁。
对待救命恩人就用这种冰渣语。
有鬼的容忍的,要真的有,那他怎么一次都没感受过。
“我都这样咯。”迟临川指指脸:“还怎么挑战。”
气压骤然由低到高,夏君屿轻哼:“那赶紧走吧。”
迟临川松了口气,不跟他计较语气的问题。
就拽吧,谁还能比得过。
今天第二次约上回家的网约车,迟临川在等车的时候又忍不住吐槽。
“我信誉分本来都是满分的,就因为去救你把人家司机给鸽了,现在我的打车记录上有污点。”
“……”
“还好我把钱给付了,不然那司机肯定要把我拉进黑名单。”
夏君屿:“吵死。”
“你还没跟我说你刚才为什么被人追着打呢。”
说到这迟临川别有深意的追问:“你没抢人家什么吧,比如女朋友之类的。”
不等夏君屿反应,迟临川惊乍地说:“你这半年要是谈恋爱,真的会出人命的。”
两条人命,一条自寻死路,一条英年早逝。
迟临川悲伤叹气:“谁能有我命苦。”
夏君屿冷笑,优雅的卷起袖子。
“你卷袖子干嘛?”迟临川问。
“打人。”
肿脸惊恐:“打谁。”
夏君屿:“再说信不信……”
“信,不说,保证。”
冷哼声在耳边,迟临川蹙着眉等车。
在司机到来前,还是当个沉稳的人吧。
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夏君屿面无表情的脸再次变成又黑又臭。
迟临川熟练的拉开宽敞豪气的大门。
瞧见站一边不动的暴躁天才,催促道:“快点进来啊。”
夏君屿咬牙切齿问:“这是哪里。”
问就真的就是陈述一下。
身处在大门跟前,他都不用擡眸,一眼就能浏览到气派又夹着浓烈富贵气息的别墅。
要是迟临川敢说是租的,那显然就是找死。
事实上他还是想多了。
迟临川尤其自信地表示:“这我家啊。”
藏着掖着,那根本没必要。
“你带我回你家?”夏君屿气狠道:“你可真是会选地方啊。”
干净安全的地就是家,话是没错。
但现在他想捏死迟临川的心都有。
“有问题吗?”迟临川据理力争:“住我家比酒店舒服多了,还不收你钱。”
“你他妈的,这是钱的问题吗。”
赤裸裸的暗示,简直让夏君屿想打人。
“对哦。”迟临川连忙表示:“我爸妈不在家,就我们两个你不用有压力。”
夏君屿脸更黑了:“迟临川,你别以为这样就会有机会,信不信我打死你。”
还想两个人独处,看来是蓄谋已久的,就等着今天这样的机会吧。
丁点的内疚忽的消失无踪。
夏君屿懒得再看他,准备打车离开。
“怎么好心收留你还这态度。”迟临川也怒了。
要不是怕他又在外面乱来,想着在眼皮底下能监督好,他还不想理呢。
生气归生气,迟临川理智的让步:“你放心,我家客房也是有阿姨打扫的,绝对干净,至少比酒店干净一万倍。”
夏君屿微顿:“客房?”
难道还是误会,不是想趁虚而入。
迟临川神色异常凝重,真是可恶,难不成黑脸就是对客房不满意。
没有礼貌的暴躁狂,迟临川忍辱负重:“你要是想住我房间也行,我就当牺……”
夏君屿:“一点都不想。”
迟临川:“哦,那你随意,就是我爸妈的房间不太适合吧。”
蹬鼻子上脸的节奏。
“我住客房。”夏君屿关掉打不到车的软件。
他重重提醒道:“你最好在房间好好待着,要是敢来客房,我下手可不会留情。”
“快点进来。”迟临川催促:“我单手拉着快累死了。”
不搭把手就算了,还要求个没完没了,到底谁是当家主人啊。
夏君屿警惕的视线略过他的脸,应该是没那个胆子的。
大门缓缓关上。
迟临川指了指客房方向,语速极快:“转弯右边第三间是客房,柜子里有睡衣之类的,男左女右,你看着拿出来。”
“你……”
“我脸痛死了。”迟临川顾不上搭理他:“我先涂点药,你自便。”
夏君屿沉默,最后擡眼看他,认真几分:“我帮你涂。”
人是他打的,涂个药也不是不行。
迟临川狐疑的望着他。
那么好心给涂药,该不会是陷阱吧。
夏君屿:“快点。”
迟临川:“行吧。”有人帮忙总不会差过自己涂吧。
呛人的药水味在客厅弥散开。
夏君屿眼神尤为专注,就是拿着棉签的手有些僵硬。
迟临川没什么防备,想着涂上药就好。
没有人连药都涂不好的。
等棉签刚碰上肿起的皮肤,他差点就想掀桌子。
太痛。
要命的帮忙涂药,简直就是换个方法来谋杀他。
果然,夏君屿的骨子依旧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