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齐韶挤兑胡勉的灵感来自我和某羊,咳咳,我没事就仗着自己是瘦子挤兑身为胖子的她,不过挤兑归挤兑,绝无半点恶意,此处也没有针对胖子的意思,因为我自己也胖过啊。。。
“齐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对了,我明天要回家了,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你多保重。”
“不要!我不要你走,不要见不到你!”
齐韶淡淡地笑着:“即使我不走,你过几天也要回美国去了,我们还是不会再见了。”
赵征委屈地看着他,止住的眼泪有流了出来:“齐大哥,我舍不得你。”
齐韶眨眨眼睛,笑眯眯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没有必要舍不得。”
“齐大哥……”
“好了,故事讲完了,回去吧。”
赵征亦步亦趋地跟在齐韶后面,盯着他的背影出神,齐大哥好瘦哦,腰那么细,他一把就能握住,心头一动,赵征伸出手想去搂他,忽然,从路口走出一个人,吓得他急忙缩回手,好像想干坏事被大人抓住的小孩,心扑扑狂跳。
“齐韶。”走出来的人认识齐大哥,喊他的名字时很亲昵的样子。
齐大哥看到他很高兴,笑着道:“还没回家啊?”
“没呢,后天回。”
赵征心里不舒服了,很不舒服,齐大哥对这个人比对他好,对他笑的时候比对自己好看,这个人看齐大哥的眼神很古怪,他不喜欢他看齐大哥,他讨厌他!
“齐大哥,咱们走吧。”赵征扯扯齐韶的衣角,小声道。
齐韶扭头看他一眼,笑道:“你记得怎么回去吧,出了大门坐35路,再往前走百十来米就能看见楚氏了,你自己回吧,我还有事,不送你了。”
“齐大哥……”齐韶往前走了几步,跟叫他名字的人勾肩搭背,听到赵征叫他,头也不回地挥了下手,走开了。
赵征怔在原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傻傻地做不出反应。
微风轻抚,吹过树叶,细密的沙沙声响成一片,交织出不绝于耳的夏日旋律。微风里,有谁在哭,有谁在笑,有谁互诉衷肠,有谁紧密相拥,各种声音像大杂烩一样,一股脑涌入赵征的脑子,经久不散。
齐韶讲的故事再一次响彻耳畔,赵征茫然地捂上胸口,为什么这么熟悉,为什么这么痛?
齐韶嘴唇抿得死紧,勾着陶舒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陶舒叹了一声:“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好受点。”
齐韶摇头。
陶舒在一个路口转弯,朝校门走,无奈道:“那就去喝酒吧。”
习惯了面带微笑,哪怕心在一寸寸碎裂,也能面不改色地笑着,习惯了忍下眼泪,哪怕心里倾盆大雨,也能不动声色地忍着,这是齐韶五年来唯一的长进,陶舒曾经这样总结。
很多时候,你无法从他的表情里探知他的情绪,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真的在笑,什么时候是笑着在哭。
心烦郁闷时最容易醉,三杯混酒下肚,齐韶已经意识不清了,扑在陶舒身上含糊地叫着赵征的名字,陶舒听得真切,跟他额头相抵,笑容苦涩。
齐韶的不痛快跟他喝的酒成正比,哪怕醉得不成人形,只要还觉得难受,就要一直喝,陶舒怕他喝坏胃,抓着他的手把他困在怀里,齐韶喝不到酒,急了,一个劲踢脚挣扎,陶舒就是不松手,闹腾累了,软软地窝在陶舒怀里,开始抽泣,陶舒把下巴抵在他头顶上,眼角湿润,静静地听他哭。
不知过了多久,齐韶哭累了,沈沈睡去,陶舒把他脸上的泪痕轻轻擦掉,抹干净自己的,抱着齐韶走出馆子。走了几步,意外地看见赵征,陶舒一个楞神的功夫,赵征冲上来从他怀里把齐韶抢了过去,还充满敌意地瞪他一眼,抱着齐韶跑走了。
陶舒更楞了,赵征看他的眼神简直就是把他当情敌了,他真的失忆了?!如果没失忆,他应该叫齐韶“学长”的,可他刚才叫的是“齐大哥”,既然真的失忆,为什么还会有那样的眼神,难道说……
陶舒勾唇一笑,双手插兜,溜达着往寝室走,韩嫣说的一点没错,他和齐韶,太像了,性格像,气质像,行事作风像,就连难过时嘴角勾起的弧度,都一样。
两个不善于表达情绪的笨蛋啊。
齐韶喝醉酒脾气就恶劣的毛病一点没改,反而变本加厉,喝了一肚子酒,胃里翻腾难受,偏偏有人不识趣,把他颠来簸去,好几次差点吐出来,齐韶不高兴了,迷糊中瞅见一张人脸,抡起拳头砸了上去,一声惨叫过后,颠簸消失了。
齐韶满意了,在他怀里蹭了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酣然入睡。
脸上火辣辣地疼,赵征想揉脸,可两只手都占着,腾不出空来,他只好先叫出租车,把齐韶放好,自己也坐进去,手腾出来了,才按着被齐韶揍过的地方揉两下,疼得龇牙咧嘴。
把齐韶兜里的钥匙摸出来,赵征让齐韶靠在自己身上,腾出手来开门,门打开了,他把齐韶抱起来,跑进卧室,放到床上,小心翼翼地生怕把他弄醒。齐韶还在熟睡,睡颜宁静安详,赵征蹲在床边看了一会,才想起来门没有关,屁颠颠跑去关了门,再回来时听见齐韶迷迷糊糊喊着“水”,赵征急忙蹿到客厅,从饮水机里接了冷热相兑的水,拿来给他喝,齐韶喝完水,睁着眼睛瞧他片刻,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拉下来,唇齿相接。
浓郁的酒气熏得赵征陶陶然,不由自主地回吻。
齐韶冰凉的手伸进赵征裤子,赵征打着哆嗦清醒过来,看到他和齐韶暧昧的姿势,顿觉惊慌,屁滚尿流地爬下床,捂着屁股逃之夭夭。
压在身上的力道忽然消失,齐韶擡手去抓,只抓得一把空气,手僵了一瞬,重重跌落床上,原来是梦啊,又梦到赵征了,小齐韶涨得发痛,齐韶探出手去。
赵征慌里慌张往楼下跑,身上一直伴随哗啦的响声,他纳闷地往裤兜一摸,是齐韶的钥匙,开完门顺手装自己兜了,纠结一番,赵征决定把钥匙送回去,悄悄地,放下就走。
做贼似的开了门,赵征踮着脚尖走进去,把钥匙放在茶几上,转身想跑,脚刚擡起来,卧室传出一声奇怪的叫喊,痛苦夹杂着愉悦,赵征抓抓脑袋,蹑手蹑脚地朝卧室靠近。
门大敞着,只需一眼,就能将房间的全貌尽收眼底。
齐韶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握着自己的小弟弟在打手枪,似乎刚释放过一次,手背上缓缓流下些许白浊,裤腿上也溅得星星点点。
赵征“噌”得一下红到耳根,身体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动弹不得,眼睛也分外不合作,不顾他想移开视线的想法,牢牢地黏在齐韶身上。
齐韶隐约看到门口有人,那人很像赵征,为什么他想忘记赵征时赵征要反覆出现在梦里,来一下就走,抓也抓不住,齐韶不敢眨眼睛,怕眨一下赵征就消失不见,跟刚才跟无数次一样,变成一把空气。
齐韶看过来时赵征的心一下揪紧了,他在哭,眼睛像水洗过一样,湿漉漉的,不断往外涌着泪珠,他的眼泪有种魔力,蛊惑着赵征往前走,赵征一步步走到他身边,痴迷地看着他酡红的醉脸和微启的嘴唇,所有的抗拒在那声轻如羽毛的叫声中缴械投降。
赵征。
欲|望控制了一切,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大脑没有记忆,身体却深深铭记,如何拥吻,如何开拓,如何进入,如何动作,都自然而然地发生着。
齐韶很久没睡这么好了,尽管头在因为宿醉而叫嚣着疼,身体也被重型机器撵辗过似的酸痛难耐,某个部位更是难以言齿,跟以前被赵征开拓一晚上似的,又麻又痛,黏腻不堪。
什么?!齐韶大惊,倏地一下坐起来,动作太粗暴,以致腰部顿时强烈抗议,一酸一软,齐韶重重跌回床上,他急忙掀开被子,匆匆一扫,不敢置信地瞪起眼睛,把身体裹得死紧。
怎么回事?!是谁?!
震惊过后,他很快冷静下来,开始回忆昨天的事。上午睡到十一点多才起来,洗漱完就去找胡勉吃饭了,吃到一半赵征来了,他带赵征去学校逛了一圈,把他俩的故事编辑一番给赵征讲了,然后按照故事的结局和赵征正式道别,再后来碰到陶舒,去馆子喝酒……之后的事,不记得了。
是陶舒么?难道他把陶舒当成赵征,那什么什么了?!不对,陶舒不是那种人,不会趁人之危,不是他,又是谁?
齐韶琢磨半天,没想出第二个人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子里浮现,难道陶舒走的时候没关好门,有其他不速之客进来了?!想到这种可能,齐韶死的心都有了,不顾身体的难受,扑到地上翻找手机,找了半天,自己的不见踪影,反倒找到一个最新款的触屏机,前不久买手机的时候见过,还拿在手上玩了两下,他熟络地操作着,屏幕很快亮了起来,齐韶定定地看着手机上贴脸大笑的两个人,眼睛里的神采一点点黯淡下去,如同乌云笼罩的夜空。
欲|望上头,赵征一直做到筋疲力尽才软倒在齐韶身上,齐韶睡着了,准确地说是昏过去了,赵征傻笑兮兮地在他脸上亲了又亲,怎么也亲不够,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欢喜之情。
搂着齐韶昏昏欲睡,手机忽然响了,赵征老大不情愿地爬下床,从一堆衣服里找到手机,滑下接听键,嘟囔道:“大哥,什么事啊?”
赵墨乐了:“玩昏头了吧,都九点了,还不回家。”
“啊?这么晚了啊!”
“你在哪呢,我过去接你。”
“我在齐大哥家。”
“在那等着,我马上到,”赵墨笑着说完,补了一句,“家里来客人了,是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叫cecilia,elsie说她是你们的朋友,来中国玩的。”
挂了电话,赵征在齐韶颈窝蹭了蹭,依依不舍地起床穿衣,穿到一半,他猛地睁大眼睛,看看赤|裸的齐韶,又看看满地的衣物,抓起衣服胡乱套上,趿拉了鞋往外跑,冷汗直冒,如果齐大哥知道自己趁他喝醉把他这样那样了,一定会杀了他吧!
赵征在门口左等右等,还不见赵墨来,他想打电话催他,可是手机落在齐韶家了,他不敢上去拿,只好耐着性子等,赵墨好不容易来了,他几乎手脚并用地爬进去,催促道:“快开车,快点快点!”
赵墨瞥他一眼,笑道:“又跟齐韶闹别扭了?”
赵征支支吾吾地点头。
赵墨没再追问,专心开车。
elsie和cecilia凑在一起,特别疯,拉着赵征把c城大街小巷逛遍吃遍,打起了其他地方的主意,赵征哪都不想去,elsie拉扯他的脸蛋愤愤道:“我是你未婚妻,陪我游山玩水是你的义务,不容反抗!”
赵妈妈坚定地站在elsie那边,赵爸爸赵墨赵砚不敢跟赵妈妈对着干,举起白色小旗,表明中立立场,赵征一比二不敌elsie,被迫陪游,临走前冒死拉上赵砚当垫背。
一行人先去首都玩了几天,然后直飞江南,把炙手可热的几个城市玩完,准备飞抵香港,疯狂购物,一去肯定又是好几天,赵砚有个婚礼要参加,表示无法奉陪,两个女孩当场决定香港之行延后,要和赵砚一起去参加婚礼,于是打道回府。
齐韶病了,高烧三十九度七,胡勉要把他接到家里,方便照顾,他死活不肯,连床都不愿意下,窝在床上捂虱子,胡勉要搬被子过来上门照顾,他也不肯,非说自己能照顾自己,让他滚蛋,胡勉拗不过他,只好一天三趟地跑,给他送饭。
“我说,你有没有按时吃药啊?”胡勉看着温度计上居高不下的红线,纳闷了。
“我吃药的时候你不是全程监视么,有没有你不知道?”齐韶裹着被子翻白眼。
“奇了怪了,按理说吃了两天药,烧该退了啊,怎么还三十八度多?”胡勉自言自语地嘀咕。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才抽了两天,再有个三四天,就差不多了。”齐韶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回轮到胡勉翻白眼了:“今晚吃了药再看看,要是还这么高,明天去医院打针。”
齐韶脸刷得白了,乖乖喝下药,眯起眼睛道:“喝完这顿就好了。”
胡勉面无表情:“装可爱卖萌之类的招数等见了医生……的针管再用吧。”
“……”
胡勉的最后通牒不是闹着玩的,要是烧还不退,他绝对能把齐韶弄到医院去,齐韶决不允许那样的惨案发生在自己身上,卧床休息了两天,能勉强走路了,他翻出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腿脚蹒跚地出门下楼,去附近的药店买药膏。
支支吾吾说出要用的地方,售货员小姐拿给他一个包装精良的细长盒子,笑眯眯道:“这是国外进口的,对你这类伤口效果最好。”
齐韶匆忙付了钱,拿起药膏就跑,牵动伤口也顾不上搭理,一口气奔回家,趴在床上喘粗气,买药膏的过程太煎熬了,不知道赵征以前有没有这么尴尬过,想起赵征,齐韶心头一痛,把脸埋在枕头里闷了一会,面无表情地拆开药膏给自己上药。
胡勉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摸摸齐韶的额头,再试试自己的,熟门熟路地把温度计塞齐韶嘴里,从保温桶里倒出粥来晾着,齐韶闻到饭香,耸着鼻子醒过来,张嘴要说话,胡勉捏住他的下巴提醒道:“量体温呢,别说话。”
齐韶点头,叼着温度计眼巴巴地把冒着热气的粥往死里盯。
胡勉乐了:“你这样很像等主人投食的小动物啊。”
齐韶不能说话,用眼刀向他表明自己的愤怒。
胡勉摩挲下巴坏笑:“其实你挺可爱的。”
齐韶一脸扭曲,胡勉哈哈大笑。
时间到了,胡勉把温度计拿出来,看完乐了:“你就这么怕打针,一听要去看医生,一晚上就把温度降下来了。”
齐韶无视他,端起粥三两口喝光,示意他再满上,胡勉想发指他的老佛爷做派,念在他是病号的份上,忍了下来,认命地当起了小胡子。
身体大好已是一星期后,齐韶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胡勉中午抽空过来帮他,把齐韶带不走的东西都搬上车,下班带回家去。
看到一本感兴趣的书,胡勉趁齐韶不注意,塞进衣服里,大模大样地从他面前走过,齐韶爆笑:“你以为你肚子大我就看不出来?”
胡勉跳脚:“老子瘦了,肚子小了一圈!”
“还有四五圈呢。”齐韶残酷地点破真相。
胡勉焉了:“老子会瘦的。”
“哦……”
“你不相信?”
“哦……”
“老子痛恨瘦子,ps:特指你。”
“哈哈哈……”
胡勉怒了,抓起苹果一口咬掉小半个,咔嚓咔嚓吃着,齐韶摊手:“刚表完决心就吃上了,胖死算了。”
胡勉噎了一下,把吃剩的苹果往他手里一塞,绕着客厅开始转:“我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