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到一半的人鱼忽觉后背一凉,顿时停住进食的动作,全黑的眼眸警惕地望向身前的人影,看清那人面貌时,眼底瞬间划过一抹嫉妒,极具魅惑性的嗓音犹如世上最动听的歌喉,低声吟唱道:“啊啊啊(同族?)”
云祉皱了皱哦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哇哇(不是)”
人鱼疑惑地歪着脑袋,撕下一大坨鲜肉放入嘴中咀嚼,眼神阴毒,“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不会感谢你,因为你破坏了我美好的夜晚。趁现在我正享用美食,你立马滚蛋,我还能放你一马!)”
“渍!就凭你?一只杂交劣种。”黑夜里的一双翠眸此时深得可怕。
“啊啊(杂鱼,找死!)”
人鱼脸色骤变,柔软的歌喉瞬间变成呕哑嘲折的尖叫,震得人耳膜生疼,但屋里早就没了人的存在。
云祉眼神嘲弄的看着人鱼,唇边泛起讥讽的笑意,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她的轻蔑深深刺激到人鱼最深处的伤疤,恼怒至极的人鱼亮出自己的血腥的尖牙,肥硕的鱼尾用力一拍,整个人猛然弹射出去,她挥动着尖锐的利爪朝着云祉疾速扑来。
云祉眉角轻轻一压,飞快地闪过一丝酷寒的杀意,轻哼一声,“不自量力。”
竖眸眼里的人鱼,动作仿佛被放慢了数十倍,全身上下全是破绽。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人鱼露出得逞的奸笑时,云祉突然动手了。
只见她陡然交叉抬起双臂,顺势握住人鱼的小臂,使劲地翻转,只听“咔咔”几声,人鱼纤细修长的手臂被寸寸拧断,绞成麻花样软趴趴耷拉在胸前。
“啊!!!”针尖样的声波瞬间响彻整片夜空,可惜频率太高,远远超过人类听力的极限,即便她叫得再凄惨也无人知晓。
云祉的身影在月光下虚幻摇曳,她一步一步走近,眼神逐渐变得阴森而疯狂,唇角挂起原主才有的温柔的笑,却又带着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癫狂。
她优雅地俯下身紧薅起人鱼的发根,清凉的嗓音此时充满极致的魅惑,“走吧,亲爱的,今晚会是难忘的一晚。”
人鱼挣扎的动作愈发剧烈,她开始疯狂的翻滚扭曲,惊恐的神情下是凄惨的悲嚎。
云祉温柔地踩断她翻腾的尾骨,毫不费劲的将人拖进那个关押原主无数日夜的地下室
夜晚小雨淅淅,
谢袭野颓废地靠坐在驾驶位上,车底是一堆熄灭的烟头,他遥望着几百米开外的别墅,眼底泛起一片猩红。
——
次日,雨过天晴,整座小院皆是虫鸣鸟叫声。
【叮!泉皎心愿:1虐杀楚燕楠(100%);2屠灭东岸远礁人鱼族(0%)。】
浴室,水雾缭绕,隐隐可窥探到完美玉体的一角,
哗哗的水声忽停,一只晶莹洁白的藕臂伸出,取下门口搁放的浴巾,以及全新的换洗衣物。
穿戴整齐的云祉,简单擦拭两下还在滴水的秀发,便扔下毛巾,来到地下车库
不久,一股充斥着强烈汽油味的浓烟自地下向上蔓延,熊熊燃烧的烈焰无情吞噬着房子的每一个角。
谢袭野坐在车内,沉着脸静静目睹着这场宛如烈狱般的大火,直到一个思念的身影出现。
云祉漫步到车前,手指轻轻敲击车窗,如同一道指令号,车窗霎时全部降下。
她俯下身,双臂轻搭在窗沿,身体前倾,笑得灿烂,“早上好啊司机先生。”
一夜未睡的男人,望着近在咫尺的佳人,鼻腔的烟味瞬间被女人的芳香侵占,凸起的喉结忍不住向下滚动,沙哑地道:“早上好,鲛人小姐。”
“走吧,回家去。”云祉缓缓起身,转身上车的时候突然顿了顿,眉头微蹙道:“以后少抽点烟,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谢袭野无声的笑了一下,望向她的眼神温柔而纵容,“好,只要你在,我都不抽了。”
听到这话,云祉的眉心松散开来,坐上后座,清软的嗓音带着一丝懒意,催促道:“快回屋吧,一晚上没睡,我好困唔。”她半靠半躺的坐在后排,纤薄眼眼皮此时似有千斤重。
谢袭野透过后视镜宠溺地看着熟睡过去的云祉,唇角微微勾起,轻声应道:“好”
回去的路,他开得格外的平稳,特意调低的空调温度和微晃的车身,宛如小时妈妈的摇篮,使云祉睡得更加舒适。
正午,阳光大好,谢袭野也终于将车开到家中。
他扭头看向蜷缩在后排气息平缓的人儿,薄唇的弧度越来越深。他不忍打破这一刻的美好,便没急着将她叫醒,但又不忍心尖上的人睡得这般不舒畅,再三纠结之下,于是便决定将人抱回屋。
他开门来到后座,双手缓缓插入云祉身下,动作十分轻缓的将她抱起,离开座位的一刹,一抹翠绿的竖眸猛地贴近,谢袭野瞬间僵住,不敢动弹半分。
睡得迷迷糊糊的云祉,突然感觉有人接近,警惕的本能迫使她张开双眼,当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紧绷的肌肉瞬间松懈下来,脑袋绵软地靠在他的肩头,蹭了蹭寻找最舒适的位置,然后又沉沉睡去。
不知不觉,谢袭野的头脑袋渐渐低下,伏在她的头顶,强行放缓的粗喘声比平时更加灼热,全都扑撒在云祉高敏的耳垂,泛起一阵酥麻,引得她又是一阵磨蹭哼唧,慵懒的嗓音娇软绵长,就像一只在人类怀里撒娇的小猫一样。
谢袭野蓝宝石般的眼睛此时沁着绯色,喘息的声音骤然变得更低更急。不得已,他只好抿唇偏过头去,眼底一片情欲,他不得不将人再往胸口处抬高。
良久,把云祉放到大床上的时候,谢袭野整个人都已经大汗淋漓,体内的热浪一浪盖过一浪,要不是他异于常人的克制,恐怕早就化身森林里的野狼,将眼前的小白兔一口吞进口中,细细研磨舔舐。
临走前,他多番不舍地望向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人儿,最终还是轻掩上门,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