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红
生气了,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已经不是把我埋在墩墩桃堆这么简单就可以消气的程度了。
诚然特立独行爱自由的流喵偶尔的不告而别可能不会给人足够的安全感,那吃饱了退几步来讲,成天跟长腿男性勾肩搭背(雾)的我就一点错都没有了吗?!
我狠狠反省。
速去智慧宫查阅猫猫离家出走的后一百式求原谅方法,居然还遇见了难得出来遛弯的纳西妲。
我:冷静丶冷静。那是草神大人,不可以随便抱起来随便亲。
纳西妲看着我手上病急乱投医的书,眨巴了一下草绿色的大眼睛:
“虽然阿帽同学在某些方面是很像一只小黑猫,但不是真的猫猫哟。”
阿散猫塑第一人都发话了,我如梦方醒,丧气地去把书还了。
智慧之神就在眼前,我还是求助一下智慧之神的智慧,邀请纳西妲去蜜雪冰冰喝杯甜茶。
“离家出走了吗?偶尔是会有这样的情况呢。”纳西妲捧着杯墩墩桃汁,小脚微微的晃着。
吧台的座位对于小孩身形来说或许有些高,不过对于平时就爱坐在藤兰秋千上的她倒是十分自如。
我低着头坐在旁边抠杯子:“这次不一样。”
“害他白担心一场,感觉生气程度要严重好几分!”我严肃道。
“唔,看它们的表情,似乎真的很严重呢!”纳西妲假装严肃道。
我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到店内陈设被改成拧眉小刀眼表情的咪咪猪沙发丶咪咪猪纸巾盒丶咪咪猪毛绒玩偶摆件......
我深深叹了口气:“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人也不见了。”
“还有好多人问这是不是教令院新出的咪咪猪系列文创,怎么没见过这个表情的,是新品还是隐藏款...问我要购买方式呢。”
纳西妲点了点头:“看来大家很喜欢呢,要不就新出一个系列的?”
我:“额(⊙o⊙)…”
等等,怎么变成周边许愿环节了。
“这不是重点啦。”我苦闷,“重点是这个小刀眼表情暗戳戳又明晃晃地宣示了猫猫的愤懑!”
“听了你的描述,阿帽似乎是因为‘虚惊一场’才生气。”纳西妲道,“担心你出事而实际没事,应该感到开心的不是吗?”
我:“呃...实际情况可能要更复杂那么一丢丢。”
咳咳,也就是隐去了一些敏感的感情关系与人物说明。但我想在智慧之神的面前应该不成问题。
纳西妲想了想道:“阿帽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帮助到你而感到懊恼,或许是因为你没有他也能顺利解决某些问题而感到寂寞。”
“又...或许是因为你有比他想象当中还要多的朋友而感到嫉妒?”
“人的感情总是很复杂的呢。嫉妒也并不是坏的感情。即使是朋友之间,也会暗自比较自己是不是对方最亲密的朋友而感到落寞。”
“我在小朋友的梦里见过许多。梦醒了,大多数的他们很快又会和好的。”
“大多数?我们也会和好吗?”我垂头丧气,“次数多了阿帽会不会去不复返,这样我也会很寂寞的。”
“唔,可以帮我加点椰果吗?”纳西妲举起杯子,“甜丝丝的,放在饮料里非常好吃。”
“乐意效劳。”我去为草神大人加了两大勺椰果,倒是转移了些注意力。
纳西妲接过杯子笑得也甜丝丝的:“多谢款待。”
她伸出一只手想要摸摸我的头,我垂顺地低下脑袋。
纳西妲的小手抚了抚丶又抚了抚:“你们都是好孩子。会和好的哦。”
唔,被小孩子样子称作好孩子的感觉还真是奇妙。
话说流哥年纪算起来到底和小草神大人谁大谁小来着...要是猫猫听到被称呼为“好孩子”还被摸摸头,一定会表面上不懈地冷哼一声拨开手走掉吧。
纳西妲又打了个比喻:
“感情里的坎坷就像放久的糖果上结块的蜜粉。”
“虽然品尝的过程不是那么顺利,也不知道抿完蜜粉吃到的糖块究竟是苦是甜有没有变质,但当初是怀着怎样一份心情在记忆的糖罐投下这枚糖果想要好好保存...”
“我想这份心情总归是甜的吧。”
草神大人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颗枣椰蜜糖放在我的手心,一如当初猫猫在蒙德时给我带回来品尝的一样。
想到这个,我脆弱的泪花开始打转转:
“以前他出去,有时候隔几天会回来,有时候隔很久才回来。”
“隔很久的日子里,他总会寄形形色色的东西回来...吃的呀丶小宝石小装饰丶新奇的玩具...还有亲手锻造的武器,还有认为我可能需要的饮品材料...还有花。”
我絮絮叨叨,数也数不完。
“哎呀呀,那真是被宠坏了呀。”纳西妲笑。
*
聊完我觉得不能再这么坐着了。
流哥不在那我可以出去找他啊。
教令院晃几趟,莫得人;智慧宫守几天,毛都没见;咖啡馆酒馆都去了,不是看到赛诺下班在七圣召唤就是海哥下班小酌一杯,就是没有三好学生阿帽。
听赛索斯说,他以前在僻静的郊外看到过阿帽在一棵大树上和一群猫猫待在一起躲清净。
哦,倒是情理之中常见的出没点。
于是乎我也决定好好休几天假去郊外林子里野游散散心,跳跳蘑菇爬爬树,最好能“偶遇”一下出走的阿帽。
鸭鸭说可能还有执行官在须弥有活动踪迹,虽说不是确定语气确定消息,但前有愚人众卧底谣言阴云,后有某鸭直接“打”上门来的先例...
执行官里我可再没什么关系良好的熟人啦,我想我暂时这样出来避避风头也是好的,顺便也能采集点有趣的东西。
听说有一种具有梦境色彩的花朵叫做毗波耶,相传这种花卉没有种子,“大地重新记起的时候,毗波耶就会绽放”。
这句是花语还是什么?我当时也没问清楚,只觉得莫名与阿散有点相配。
即使被世界遗忘,但重新踏上旅程的时候,依然会遇到许多人许多事,而他们都会记住你,我也是。
要是能采上一束就好了,毕竟见喜欢的人的时候,总想带上一束花。
可惜这种奇异的花卉不太常见,我一路按围着须弥城由近至远的锚点一一传送,四周铺开“地毯式”搜索(含吹嘘成分),越找越远,还是没找到这种花。
不长山头不长树下到底长在哪儿呢?
我不死心地又拨开挡路的枝丫继续找,视线刚擡到正常高度却发现前方的雨林莫名被烧焦了一大片。
是残存的死域吗?
我不太确定,只在周围谨慎地试探。
...似乎没有死域会弥漫的那种特殊瘴气呢。
那是落雷打下来击焦了树木?
范围似乎又大了些,焦黑与绿野界限分明,像是中间的被焚烧之物被凭空吞噬了一样。
万幸没有造成森林火灾,这的大概位置是哪里来着,能记个点位报给小提他们就好了,提醒巡林官们也注意一下森林防火事宜。
在我准备掏随身小本本的时候,眼前却突然闪过几段虚线?
对...虚线。
比什么一闪而逝的黑影更诡异,那几段闪烁的虚线简直就像屏幕出bug了一样,也像老旧的黑白电视机信号不好时的花屏,带着旧时代的虚影。
我揉揉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放下手视线重新明晰起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林血火。
满目的红。
银色的人。
极赤近黑的红色靠近丶靠近,捂住了我的眼睛。
什么也来不及想,意识弃我而去,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