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目的的年轻人瞬间恼羞成怒,他指着老人的鼻子破口大骂。污秽又肮脏的词语汇聚成一段不堪入目的言语,持续输出在老者身上。
靠在树干的少女虚弱的看了他们一眼,后又闭上了眼睛。
其余几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年轻人与老者争吵不休时,他们早已脚底抹油各自开溜了。
“你就和她一起烂死在这里吧!”说罢,年轻人也朝着反方向独自跑去。
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理解,在危急时刻以自身安全为第一。不过你也要好好的逃出去啊,陈所乐。”
话音刚落,一颗带血的头颅从天而降!
头颅落地的一刹那,震颤的大地将老人掀翻。老人认识这颗头颅,这正是刚才还在追赶他们的怪诞,也是将符承天击倒的怪诞。
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老人在面对这颗头颅时,也能感觉到一丝透彻脊骨的寒意正慢慢的涌上。而随着他这一个不留神,温热的液体从裆部流溢。
就因为这一下,老人起码年轻了至少七十岁,因为啥呢?因为他被吓成孙子了。
“没吓到你们吧?”
符承天从头颅的背后走了出来,他的双手和脸上沾满血迹,一根如同脊椎的骨头在他手上。
“这..这!”
“啊,是我干的。我原本不想这么粗暴的说,但没办法,对付这种东西不粗暴一点的话那就不好使。毕竟,它们连畜生都不如嘛。”
符承天举着手里的脊椎骨淡淡的说道,他的脸上挤出一丝狞笑,仿佛这样能让他看着更恐怖一些。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厉害,小朋友。你厉害!”
老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对着符承天竖起大拇指。
“好小子,好小子。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
符承天随意的挥了挥手,接着视线一转直接落在那棵树干上方靠着的少女。
“她是?”
猩热的液体在指缝之间不断流溢,呼吸越发虚弱,符承天感到一丝不妙。他快步上前将对方拦腰抱起,老人没有说话捡起自己的拐杖跟着走了出来。
符承天将她放在路灯下方,也是在这时他才知晓对方的身份。
那是张清秀的面容,但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整张脸与嘴唇发白,有着三叶草作为装饰爵士帽,帽下的白发由蓝色发绳绑束成低马尾。灰褐色的大衣上只有三颗纽扣将身前的牢牢缝合,数根类似于皮带的东西在对方的胸下以及腰部穿插。大衣的衣摆下,左大腿上的枪套里塞着一把压满子弹的手枪,亚麻色马靴上沾满了污渍。
又是猎人!
符承天看着那张脸,咽了口唾沫后,将对方捂住腹部的手缓缓拨开。
“我的老天。”符承天一声惊呼。
“怎么了?”老人问道。
“这是开放性伤口,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伤口是子弹造成的吧?”
老人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还好遇见了我,不然这个伤口要不了三分钟她就得没。”
下一秒,符承天咬破食指。殷红的液体顺着指尖冒出,老人还在疑惑他要做什么时,只见符承天将那只被咬破的手指对着脚下用力一点。
随着这根手指的点下,马路的尽头很快便吹起一阵不大不小的微风。微风将马路上的灰尘以及落叶卷起,随后吹向另一边,直到那阵微风出现在二人跟前。
“三金换一物。”
“谁在说话!”
老人如同惊弓之鸟四处张望。
符承天没有搭理他,而是将腰间挎包拉了过来,从里摸出一个钱包。钱包是粉红色,有两个倒扣将钱包的口子合住。符承天将钱包的倒扣打开,里面出现不是纸币,而是数枚亮眼的金币!
三个金币被掏出,金币随风而起。随着金币一起变化还有周围的环境。
“带我们去焚烧场。”符承天对面前的空气说道。
“焚烧场?这孩子还有救,我们不应该是去医院嘛,怎么直接去焚烧场啊?”老人不解的看着符承天。
“一般的医院是不会为猎人服务的。猎人的身体构造与血统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晦涩且难以理解的东西,而我口中所说的焚烧场则正是在现世界中距离这里最近的猎人医院。”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大爷。我先送你回家。”
说着,符承天又在钱包里摸出三枚金币。金币抛向空中,化作一缕清风消散,而这缕清风包裹了身边的老人不过片刻,他的身影便消失,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符承天与哪位倒在地上的少女。
三天后。
袁晓玲在一个祥和的午后醒来。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窜进鼻孔,陌生天花板与淡蓝色病床屏风。若是没有身上的这些刺痛与腹部的饥饿,袁晓玲恐怕真的会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吧。
“哟?醒了。”轻浮的女声自右边响起。
袁晓玲转过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台一上一下的心电监护仪,而心电监护仪的旁边是一个身高接近一米的氧气罐,而那道女声正是从氧气罐后穿出来的。
“该怎么说呢,那小子把你送过来的时候你伤口都开始发炎了,浑身烧的跟个火炭一样,我原本打算把你交给那些个小东西练练手的。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啊,你竟然是个猎人,而且还是路德维希麾下的猎人。”
女人从氧气罐的背后起身,对方的穿着打扮是一个很标准的医生。两眼下的黑眼圈很深,但这依然阻止不了她眼中流溢的光芒。
“想喝点水嘛?”
说着,李罡火便从一边的床头柜上拿起了保温杯。
“你...是..”袁晓玲虚弱的问道。
“摔倒脑子了?这里是医院,我自然就是医生啊。当然,如果愿意叫我李医生的话,我会很高兴。”
“谢谢你...李医生。”
袁晓玲望着对方,但下一秒她眼中浮现出一丝恐惧。袁晓玲张开嘴巴,用着几乎颤抖的语气问道。
“李医生...医...医药费.....是多少啊....”
“医药费?”李罡火眼中闪过一丝玩意。
“的确,我们该说说这个话题。”
李罡火将保温杯放下,装模做样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
“嗯,如果用表世界的算法来说的话。金币三十八、银币七千、铜币五万。价格公道,童言无欺。刷卡还是现金?”
话是这样说的,李罡火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对方的脸仿佛比送来时更白了。
“额...可以打个折嘛。”袁晓玲语气不足。
“当然不行了~你想想小妹,送你来的时候这些仪器设备还有那些药啊,后面的人工服务,还有空调什么的,都是要收取费用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咱们也是要吃饭的,不是吗?”李罡火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摆放在床头柜上的心电监护仪指数明显上升,看着这些不断往上攀爬的信号与数字,李罡火内心的愉悦更深了。她手里拿着的确是账单,只不过是她前段时间去超市采购东西时,收银员给她的小票而已。
沉默是今天下午的康桥,二人都心有灵犀般没有说话。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袁晓玲都尴尬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符承天提着手里的保温饭桶和一个布包袋子走了进来,进门后他很明显的愣住了。但马上他又转变脸上的表情,将手里的饭桶和布包放在了床头柜上。
“终于醒了啊。”符承天又将视线挪移到李罡火身上。“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哎呀呀,前些日子还那样求我。现在又转头不认人,可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呀~”说着,李罡火便摆出一副伤心模样。
“行了,钱不是都付给你了嘛,别来这套嗷。”
此话一出,轮到躺在病床上的袁晓玲懵逼了。
“钱....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