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撞击油纸伞上,声音融入在房车的顶棚上。讨债人向他们走来,约翰放下清洗的杯子右手慢慢抚向腰间解开枪托的卡扣。
约翰的听力很发达,而他作为一名猎人,那份血统中诞生的能力加强了他的听觉。即便雨水掩盖了对方的脚步,但他踩着泥土时发出的水渍声在约翰耳边回响。
十米。
九米。
七米。
油纸伞的距离越来越近,约翰右手食指在枪口处不断游离,随时准备拔出枪给对方来一发。
还差一点,七步,或者三步。
“一步。”约翰暗自楠楠。
与对方脚步一同落地还有一发子弹。
面前的车窗被击碎,牛仔的拔枪术在瞬间射出四颗子弹。飞出的子弹将面前车窗撞碎,陈司命不会吝啬这一块车窗的价钱,可让约翰震惊的是在他枪中子弹飞向对方的时候。
与子弹相同对等,如同红色羽毛的长刀一并飞出击落他的子弹。油纸伞还在靠近,约翰有些意外。
收起左轮的约翰淡淡的说道:“遇到高手了啊。”
油纸伞的动作停了下来,像是在邀请,约翰也如愿赴约。
从房车中走下,约翰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呵呵,这样美丽的小姐竟然会去成为讨债人,真可惜啊。”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讨债人回话道。
“啊?”约翰有些意外,“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那你来这里干嘛?”
“我只是在走动,而你只是在我走动时向我发起了攻击。我们之间并无个人原因以及商务纠纷,请你让开。”
“我让开?”
约翰再次摆出作战姿势。
“世人皆知,讨债人出现的地方都意味着这个地方已经彻底腐败。而每一个讨债人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因为灵魂中被刻进了异格名单里序列号黄金律法,所以只能无条件的遵守律法释放者的命令。”
“哼,我还真想知道我们这里面到底是谁腐败了。又或者,我腐败了?”
子弹射出的光芒照亮了约翰的脸庞,生物炼金的子弹从枪管中飞出。油纸伞也做出回应,她的身边闪出两道红光将子弹击落。
约翰也看清了打落他子弹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两片羽毛,两片红色的羽毛。
“左轮手枪的标准弹匣是六发,你现在已经打完了所有的子弹。在敌人面前暴露位置进行换弹,这是所有枪手的禁忌,把路让开吧。”
“是啊,六发弹匣的子弹那么你在猜猜看。我有几把手枪?”
话音一落。
油纸伞浑身一惊,约翰手中的左轮手枪再次开火,射出的子弹与红色羽毛碰撞在一起在雨夜中闪出耀眼的火花。
下一刻,左轮手枪的弹匣高速转动。远超弹匣本身配置的子弹以难以置信的射速飞射而出。面对这种攻击油纸伞也不得不放弃正面抵抗约翰的攻击,正当她准备撤离时,又一把手机从约翰的背后拔出,两把左轮正在雨夜中不断闪出光芒。
举起双手的约翰向着旁边闪去,而在这时油纸伞的身体发出一阵红光,七十片红色羽毛变化为羽刃围绕着她形成一个环形。
约翰的子弹是生物炼金产物,弹头镶嵌着许多颗粒换句话来说他射出去都是一些小型霰弹!
油纸伞在黑夜中起跳,约翰向着一旁的石块躲避。羽毛与子弹碰撞,二人在来回碰撞,约翰用左手的手枪挡住了一根向他飞来的羽毛,而油纸伞也利用围绕着她的羽毛挡下了迎面飞来的三颗子弹。
“原来如此。”
两人互相还击时,油纸伞突然说道。
“这就是你的能力吗?”
“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异格名单排行第十八,薛定谔的猫。只要不去看,那么东西永远都存在,并且大于1。不是嘛?”
听到对方的话,约翰的脸色十分难看。高阶猎人之间的博弈是情报战,在那张无限蔓延如同蛛网般的异格名单上找出与其相同的序列号制定新的作战技术与针对。可现在他的能力完全曝光,就像是在一个人面前全裸一般。
“我们聊一聊吧。”
油纸伞停止了攻击,围绕在周围的红色羽刃回收回荡在她的身边形成一只展开了一半的翅膀。
见对方停止了攻击,约翰也从掩体的背后走了出来,若是对方反水抡还击速度他这位牛仔倒也没怕过谁。
“我的能力在异格名单上排行第四十四,名暗鸦。可以召唤类似羽毛的形体,最多可同时存在七十八只。”
约翰沉默半晌。
她说的是真的。
约翰收起了枪。
“你想聊什么?”约翰问道。
“聊聊他,莱茵科斯塔。”
“那个煞笔加变态不是早该他妈的死在角宿手上了吗,聊他做什么。”
“原来如此,你的头脑就和你的子弹一样徒有其表呢。和我们一样,他本该成为讨债人的,可是在最后他成为了报考官,一位受人尊敬的报考官。”
“你他妈!不带这样玩的!”
约翰转身就往四轮车方向跑去,如果说这次的考核官真是他的话那两个孩子就危险了。死在那人手下的人已经不低于三个数了。
等他转过身想要冲出去时,又一个讨债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一前一后,约翰眼中瞳孔一缩,他认识身后的讨债人。那道横跨对方脸颊的伤疤,还有缺失的左耳垂都是自己的杰作。
而对方也不是个沙包他在约翰那顶牛仔帽下的头颅上方,留下了一道足以见骨的伤疤,若不是当初手被打断,或许现在他就不至于来面见这位老朋友了呢。
“好久不见了呢。约翰。”讨债人冲他打着招呼。
“我当初真该一枪打死你!”约翰没好气的回应着。
“我当初也该一斧子劈了啊。”
约翰的手又一次松开,似是随时都会拔出枪械给对方头颅开个洞。而讨债人也将手摸向腰间,那柄悬挂的斧柄上。
“我们需要做的已经做完了吗?”
油纸伞冲下面的人问道。
“嗯,做完了。那个丫头也被拉了进来,她倒是挺安稳的,不像某些人进来还要拔刀拔枪。”
“丫头?”约翰有些疑惑。
“放心,我们不敢对她做什么。那丫头戴着伊莎贝拉的家徽呢,真要对她做了什么我们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