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泉撇了一眼李宏明。
有些话,还是他来说比较好。
李宏明心领神会,拿出陈泉给他的备份照片递给周总道:“周总见过这个人吗?”
周总低头看了一眼,随即眉头紧皱。
“你们找他做什么?”
“他是张小姐的朋友,张小姐让陈老板此次前来江城,就是为了找这个人。”
李宏明说到这又附身耳语道:“这件事张小姐不太愿意让家里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应该……”
“你说什么?”周总语调拔高,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咯噔!
陈泉心头一颤!
周总的态度,让他心底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个人出事了?”陈泉沉声问道。
“这……”周总尴尬道:“你们既然查到我这儿了,我说谎也没意义。”
“我承认,照片上这个人我确实见过,但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人是个老千?”
李宏明自然不清楚。
他疑惑地看向陈泉。
陈泉摇头道:“这我不清楚,我只是个跑腿的。”
周总皱眉道:“赌场有赌场的规矩,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敢在赌场出千,被抓住之后肯定都得处理。”
“你把他杀了?”陈泉猛地站了起来。
虽然早有预料,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泉还是不淡定了。
“你别误会,我开赌场也是为了搞钱,没事干谁会去杀人?”
“那他人呢?”陈泉追问。
周总道:“那个小子虽然是个老千,不过手法很高明,直到我抓到他,他都不肯承认自己出千了。”
“赌场抓千肯定得有证据,没有证据就直接处理,这传出去不好听。”
“但我敢肯定这小子绝对出千了,所以也不好不处理。”
“所以我就给他送到小煤窑挖煤去了,赚的钱算是对我的赔偿。”
闻言,陈泉松了口气。
只要人活着,那就是好事。
“人在哪?我现在去接他!”陈泉追问。
周总赶忙摆手道:“你们就别去了,大老远的来了估计累坏了吧?”
“这样,我做东,咱们中午好好吃一顿,顺便我去找人接他回来。”
“最迟下午我就把人交给你怎么样?”
话已至此,陈泉也不好多说什么。
……
附近一家规格还不低的饭店。
包厢内。
周总直接开了三瓶茅台,宴请陈泉等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周总起身来到陈泉身边,尬笑道:“陈老板,咱们兄弟能相遇便是缘分。”
“你也看到了,我这人不是什么恶人,你们来找人,我也十分配合。”
“我……”
“周总不必绕弯子,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陈泉直奔主题。
周总讪笑点头,“好,那我就只说了。”
“那韩翔毕竟是在我赌场出千被抓了,按照赌场的规矩,我就算要了他的命,那也是天经地义。”
“但我没要他的命,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不过小煤窑的工作环境比较艰苦,所以他现在可能有点消瘦,如果张小姐要是看到了的话,你可得给兄弟好好解释解释。”
“千万不能让张小姐记恨我啊!”
闻言,陈泉微微有些诧异。
能够在江城开那么大个赌场,这周总的能量应该不小才对。
张成龙只是垄断了运输行业,可说到底还是个正道商人。
他有必要这么害怕吗?
这张成龙的能量就如此恐怖?
陈泉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还是太低估张雪的父亲了。
念及于此,陈泉心底又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若是张成龙实力这么强。
万一他要是知道自己女儿和自己做生意不高兴了。
那这后果,陈泉可能无法承受!
若是早就知道张成龙如此恐怖,陈泉一定不会去招惹张雪。
可如今一切都晚了!
张雪已经入股。
若是现在给她踢出去,那后果会更加严重!
哎……
如此看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希望一切顺利吧。
陈泉收回心神,点头道:“放心吧,那小子不按规矩办事,周总能饶他不死就是他的幸事了。”
“张小姐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闻言,周总顿时松了口气。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吃过午饭。
周总安顿几人去了附近的洗浴中心。
陈泉简单地洗了个澡,就去房间里休息了。
马全这小子自然是又办事去了。
李宏明并没有洗澡,而是跟着周总一起离开了。
下午三点左右。
李宏明来喊走了陈泉和马全。
三人来到赌场后院。
刚进赌场的办公室,就看到周总和一个身穿崭新黑毛衣黑裤子,穿着一件派克大衣,头发上还打着发蜡的年轻男人坐在沙发上。
男人穿着打扮十分气派,可他身体十分瘦弱,脸色黯淡无光,眼神也有些飘忽。
尤其是一双手上全是伤痕,甚至左手的小拇指都不见了!
这狼狈的样子和照片上出入极大。
可通过特征,陈泉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人就是韩翔!
“陈老板来了啊,快请坐。”
周总让出座位,热情介绍道:“这位就是韩翔。”
说罢,周总又感叹道:“哎……韩翔刚刚都和我说了。”
“他和张小姐是关系不错,之前闹了矛盾,所以才一个人跑来江城玩了。”
“我刚刚还说他来着,你说他和张小姐关系那么好,当初怎么就不说啊?”
“得亏这是没啥事,不然你说为了点面子,弄得出了意外,这多亏啊!”
陈泉斜睨韩翔,只见这小子躲闪木讷的目光内,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狡诈。
好小子!
变通得够快的啊?
看来这小子的机灵程度,并不低于小六子。
他之所以在这边被抓,可能就是觉得这边的人不懂听骰党,所以做事大胆了一些,这才导致翻车。
陈泉凝眉道:“他的手指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没动他吗?”
“没有!我真的没有动他啊!”周总焦急道:“他那手指是在小煤窑干活时候的工伤!”
说着,周总从身后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这里面是三千块钱,有一千是他这半年的工资,其他两千是工伤的赔偿,这些都是矿上给的。”
说罢,周总又拿出一个信封道:“这个是我另外的一些心意,算我个人对韩兄的补偿,一共是五千块,请韩兄务必收下!”